从楼下上来,我掏钥匙开门。门刚推开一条缝,就闻到一股饭菜香。我愣了一下,婆婆居然主动做饭了?以前她要么等我回来做,要么就简单煮点面条应付。
我推开门走进来,婆婆正端着一盘炒青菜往餐桌上放。她看到我,眼神躲了一下,没说话,又转身回了厨房。我换了鞋,把包放在沙发上,走到厨房门口,看到她还在炒第二个菜——番茄炒蛋,是我平时爱吃的。
“妈,我来吧。”我伸手想接她手里的锅铲。她却往旁边躲了躲,说:“不用,快好了,你去客厅等着。”她的声音有点闷,不像平时那样带着冲劲。我没再坚持,转身回了客厅,心里却有点发慌,不知道她这是要干什么。
没一会儿,婆婆把菜都端上了桌,还盛了两碗米饭。她把一碗米饭放在我面前,说:“吃吧,菜快凉了。”我拿起筷子,夹了一口番茄炒蛋,味道跟平时一样,可我却没什么胃口。
我们俩就这么沉默地吃着饭,谁都没说话。直到我快吃完的时候,婆婆才开口,声音很小:“早上……楼下的事,是我不对。”我手里的筷子顿了一下,没想到她会主动道歉。
“我不该跟她们乱说话,让你受委屈了。”她低着头,用筷子拨着碗里的饭,“你别往心里去。”我看着她花白的头发,心里的气突然就消了一半。我跟她说:“妈,没事,以后别再那样说了就行。我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
婆婆点点头,没再说话。吃完饭,我收拾碗筷去厨房洗。刚把碗放进水槽,手机就响了,是老公打来的。我接起电话,他的声音带着疲惫:“晓,我下班了,马上到家。你吃饭了吗?”
我说:“吃了,妈做的饭。你快回来吧。”挂了电话,我加快速度洗碗。等我把厨房收拾好,老公也到家了。他一进门就问:“妈呢?今天没跟你吵架吧?”
我指了指婆婆的房间,说:“在房间里呢。今天没吵架,她还主动跟我道歉了。”老公松了口气,笑着说:“那就好,我还担心你们又闹矛盾呢。”
他放下包,就往婆婆房间走。我坐在沙发上,听到他们在房间里说话,声音不大,听不清具体内容。过了一会儿,老公从房间里出来,坐在我旁边,拉着我的手说:“晓,妈跟我说了,早上是她不对,不该跟邻居乱说话。她还说,以后会好好跟你相处,不再找你麻烦。”
我点点头,说:“我知道了。希望她说到做到吧。”老公揉了揉我的头发,说:“肯定会的。妈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没什么坏心眼。以后她要是再跟你说些不好听的,你别跟她计较,跟我说,我来跟她沟通。”
我看着老公,心里有点暖。我以为,经过这件事,我们家的日子能安稳下来。可我没想到,这只是我的奢望。
第二天早上,我像往常一样早起做早饭。刚把粥煮上,婆婆就起来了。她走到厨房,说:“晓啊,今天我来做吧,你去歇会儿。”我愣了一下,说:“不用,妈,我马上就好了。”
她却抢过我手里的菜,说:“没事,你去客厅等着。”我只好走出厨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没一会儿,婆婆就把早饭端了出来,有粥、煮鸡蛋,还有一盘凉拌黄瓜。
“快吃吧,”她说,“吃完好上班。”我拿起鸡蛋,剥了壳,咬了一口。刚咽下去,就听到婆婆说:“晓啊,昨天你跟楼下的刘阿姨她们解释了吧?”
我点点头,说:“嗯,跟她们说了一下情况。”婆婆叹了口气,说:“其实我也不是故意要跟她们说那些话,就是有时候心里委屈,想找个人说说。你也知道,我跟你公公感情不好,他常年在外打工,家里就我一个人,有时候觉得孤单。”
我听了这话,心里有点软。我跟她说:“妈,以后你要是觉得孤单,就跟我说,我陪你聊天。或者你想出去散步,我也可以陪你去。”
婆婆点点头,说:“好,好。晓啊,其实你是个好媳妇,就是有时候太较真了。以后我说什么不好听的,你别往心里去,就当我是老糊涂了。”
我笑着说:“妈,我知道了。以后我们好好相处。”那天早上的气氛特别好,我以为,我们真的能好好过日子了。
可到了晚上,事情就变了。老公下班回来,刚坐下,婆婆就凑到他身边,说:“儿子,妈跟你说个事。”老公说:“妈,什么事啊?”
婆婆看了我一眼,说:“你跟晓商量一下,能不能每个月多给我五百块生活费?现在菜价又涨了,四千块真的不够花。”我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早上还好好的,怎么晚上就提加钱了?
老公看了我一眼,说:“妈,之前不是说好了吗?四千块够花了,怎么又要加钱?”婆婆说:“之前是之前,现在不一样了。你看,我每天要给你们做三顿饭,还要买水果、零食,四千块根本不够。我总不能让你们饿肚子吧?”
我忍不住开口,说:“妈,家里的水果、零食都是我下班买回来的,没让你花钱啊。而且每天的菜,也就几十块钱,四千块肯定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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