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堂的日子,在药材的清香与丹火的跳跃中悄然流逝。陈凡的名字,已不再是“外门药园来的学徒”这般简单,而是逐渐与“炼丹奇才”这四个字联系在一起。
他不仅将库房打理得井井有条,更在几次协助师兄炼丹时,凭借对药材灵性的精准把握和对火候的微妙调控,屡次化险为夷,甚至将几炉濒临失败的丹药提升了一个品质。久而久之,连一些资历较深的丹堂弟子,也乐于在炼丹时请教他几句。
这日,苏长老正在丹堂主炉炼制一批“聚气丹”。聚气丹是二阶丹药,用于辅助炼气期修士冲击筑基期,对火候与灵力的掌控要求极高。苏长老虽已是筑基期修士,炼丹经验丰富,但此次所用的主药“千年灵参”药性霸道,融合起来颇为棘手。
“嗡——”丹炉突然剧烈震颤,炉顶冒出一缕黑烟,一股焦糊味弥漫开来。
“不好!”苏长老眉头一皱,连忙加大灵力输入,试图稳住丹火,却见炉内火光忽明忽暗,显然是药性冲突,即将失控。
周围的弟子都紧张地看着,却没人敢上前帮忙。二阶丹药的炼制,稍有不慎便会引发丹炉爆炸,他们这点修为,根本插不上手。
就在这时,一个沉稳的声音响起:“长老,可否暂停添火,注入三分木属性灵力,引灵参之性归源?”
众人循声望去,说话的正是陈凡。他刚从库房出来,恰好看到这一幕。
苏长老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木属性灵力温和,最善调和药性,或许真能化解灵参的霸道。她不再犹豫,立刻收回部分火属性灵力,转而注入三分木属性灵力。
果然,片刻后,丹炉的震颤渐渐平息,黑烟散去,一股纯正的药香重新弥漫开来。
“成了!”苏长老松了口气,看向陈凡的眼神充满了赞许,“陈凡,你这建议,恰到好处。”
陈凡躬身道:“只是恰巧想到,不敢居功。”
周围的弟子再次被震惊。能在二阶丹药炼制失控时提出有效建议,这绝非偶然,足见陈凡对药性的理解已远超同辈。
“这陈凡,真是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了。”
“连苏长老都采纳他的建议,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啊。”
议论声中,一道清脆的女声响起:“陈凡师兄,你真厉害!”
众人回头,只见苏灵儿俏生生地站在丹堂门口,手里提着一个食盒,大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陈凡,毫不掩饰眼中的欣赏。
自上次药园一别,苏灵儿便对这个沉稳能干的师兄颇有好感,时常会来丹堂看看,只是陈凡大多时间都在库房或自己的住处钻研丹术,两人并未多说过话。
苏长老看到女儿,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灵儿,你怎么来了?”
“娘,我炖了些灵鸽汤,给您补补身子。”苏灵儿走到苏长老身边,将食盒递过去,又转头对陈凡道,“陈凡师兄,要不要也来一碗?”
陈凡连忙摆手:“多谢苏师妹好意,不用了。”
苏灵儿也不勉强,笑着将汤碗递给苏长老,又拿起陈凡刚炼制成功的一炉清心丹,仔细端详着:“陈凡师兄,这清心丹是你炼的?品质真好,比丹堂药铺里卖的还好呢。”
“师妹过奖了,只是运气好罢了。”
“才不是运气呢。”苏灵儿眨了眨眼,“我听丹堂的师兄说,你现在能炼出中品偏上的聚力丹了?连钱磊师兄都输给了你,是不是?”
提到钱磊,陈凡神色微顿。自上次炼丹比试后,钱磊便处处针对他,虽不敢明着动手,却总在暗中使绊子,比如故意弄错药材登记,或是在他需要丹火时抢占丹炉。陈凡不愿与他计较,多半时候都选择退让。
“只是切磋而已。”陈凡淡淡道。
苏灵儿看出他不愿多提,便聪明地转移了话题:“陈凡师兄,我最近修炼时总觉得心神不宁,是不是可以用清心丹?”
“师妹修为已至炼气六层巅峰,冲击七层时确实容易心魔滋生。”陈凡点头道,“清心丹可安神定志,但最好能辅以‘静心诀’心法,效果更佳。”
“静心诀?我好像在哪本古籍上见过,只是不太懂其中的关窍。”苏灵儿有些苦恼地说道。
“我曾在李伯的药谱上见过注解,静心诀的关键在于‘呼吸与灵力同频’,师妹若不嫌弃,我可以为你讲解一二。”
“真的吗?太好了!多谢陈凡师兄!”苏灵儿眼睛一亮,喜出望外。
苏长老看着两人相谈甚欢,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并未打扰,只是专心处理手中的丹药。
接下来的几日,苏灵儿时常来丹堂找陈凡请教修行上的问题。她性子活泼开朗,没有一般内门天才弟子的傲气,与陈凡相处时,既有对师兄的尊敬,也有少女的娇俏。
陈凡起初还有些拘谨,但渐渐发现苏灵儿虽出身不凡,却心思单纯,对修行有着强烈的求知欲,便也放下心防,耐心为她讲解心法中的疑难,偶尔还会根据她的体质,建议一些适合的药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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