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流25年后，我成了摆渡人 第644章 债台高筑

花蕊是个善良的人，但如果要论伟大……或许还不够。

准确地说，善良是人类的常见底色，但更高层面的，精神与道德相关的美好品质，其实并不是那么常见。

比如说——责任感。

责任感之于英雄，其实并不是一个新鲜话题，就如那句经久不衰的名台词：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这句话常用于对英雄们对自己的约束与反省，提醒他们不要滥用力量，同时要有社会责任感，积极发光发热。

但……责任毕竟不是义务，对吧？

在不作恶的前提下，要不要使用力量，当不当英雄，其实全凭个人主观。

花蕊的心态转变，大概是从某次，她结束一天的劳累后，躺倒在床上，看着备忘录上写下的安排，心生懒意，然后鸽掉了当天的英雄活动开始。

当了好几年英雄，她有点腻了。

几年来，她听了太多的称赞和憧憬，从一开始的害羞、暗喜，到逐渐学会接受，最后完全习惯了，新鲜感消退，心情不再有太多波澜。

可能是她天生不适合做英雄吧，日复一日的惩恶扬善中，她并没有感受到像是“使命感”或是“责任感”这样的东西，换句话说，她从头到尾，都只是兴趣使然的英雄。

而且…

当她又一次从天而降，将街头暴徒揍趴下后，周围的吃瓜群众们都是表情淡定，像是习以为常了，只有几个小年轻拿出手机，想与她合照。

“大家好像也对我习惯了，怎么连句像样的感谢都没有……”花蕊嘟囔了一句。

她心中退意越发强烈。

就这样吧，暗夜大侠该退休了，她想。

心里有了决定后，她开始筹备“暗夜大侠退隐”的剧情。

毕竟，众所周知，英雄故事中，退隐与落幕也是爽点之一，不能草草应付。

她将尘封许久的小说和漫画书翻了出来，尝试从中找到灵感。

导致英雄退役的，肯定不能是厌烦了，或是腻了、不想干了这样的理由，太现实了！会打破人们心中的美好滤镜，会烂尾的！

英雄故事的结尾，最好是带着点寓意的，有些悲壮的，能够升华角色的……

花蕊有想法了。

——她要打破暗夜大侠一直以来的某项人设，然后有理有据地隐退。

——她要杀人！

怎么说呢，这听起来是个危险的想法，但请不要误会，她从没想过要“黑化”，只是将暗夜大侠的人设底线往下调了一点而已。

市井传说中的暗夜大侠，是最经典的“好人”英雄，他虽然本事超群，游走于打击犯罪的一线，却从不杀生。无论是面对恶贯满盈的杀人狂魔，还是持械暴走的危险分子，他都以生擒为目标，一再手下留情。

“不杀”是暗夜大侠最广为人知的人设，人们对此褒贬不一。

有人说，将罪犯交给法律审判，是对司法的尊重，无论对谁都不用私刑、不夺性命，是暗夜大侠的克制与仁爱，不杀生的英雄，才是真正的英雄。

有人说，对罪无可恕之人手下留情，是对无辜者的不负责，暗夜大侠的正义太迂腐了！

个人正义or司法正义，从古至今都是大热话题。毫不夸张地说，人们对暗夜大侠的争论，大多时候，都是围绕“杀”与“不杀”展开的。

对此，花蕊表示——大家想太多了，她其实无所谓的。

“不杀”是暗夜大侠的人设，但不是她的本性。

她生性善良，从小到大二十年，连只大点的昆虫都没杀过，但有时抓住那些罪不容诛的大恶棍，她也心里憋火，想一拳头囊死他们。

她从不杀人，一是心里过不去那道坎，二是坊间流传的“不杀之誓”束缚了她的手脚。

“不杀的英雄失手杀人，出于内疚隐退江湖，是个不错的理由，对吧？”

花蕊觉得这理由不错。

有理有据，令人信服，还升华了人设，完美！

于是，她开始等待机会，等一个罪大恶极的倒霉蛋。

可是，得益于她平日的活跃表现，灰土市的治安已经比几年前好了太多，虽还没到夜不闭户的程度，却也几乎看不见大奸大恶了。

这一等，就是半年。

半年后，机会终于来了。

一次偶然的机会，花蕊得到了有关灰土市另外几个大家族背后黑色产业链的情报。

她知道，这些情报是父母故意给她看的，目的是观察自己的态度和反应，以此判断自己是不是一个合格的家业继承者。

她当然不是一个合格的名门闺秀，但这份资料对“暗夜大侠”很重要。

于是，她出手了！

闹出一番大动静后，她将灰土市某豪门世家背后的非法商业帝国给整个挖了出来，将其所做的各种龌龊勾当，全部公之于众，包括人口买卖、器官交易、黄赌毒产业等等等等。

这次行动的阻力空前巨大，她只身对抗一整个豪门，期间数次身陷险境，最后还是靠着恶魔凭依的附身代打，才得以安全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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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漂流25年后，我成了摆渡人请大家收藏：()漂流25年后，我成了摆渡人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那一夜，灰土市陷入了巨大的动荡之中。

因为她的爆料，那个豪门家族的声誉受到了巨大打击，在多方声讨中摇摇欲坠，连锁反应导致整座城市都乱成了一锅粥。

不过，只是爆料的话，或许并不足以击溃一个底蕴丰厚的豪门。

所以，在离开前，花蕊还做了另一件事——刺杀该豪门的现任家主。

她这样做的目的，既是为了诛首恶，替受害者们报仇，也为“暗夜大侠”找个隐退的理由。

如果计划顺利，从此以后，都市中可能会流传这样一条传说：

正义的暗夜大侠为了打倒邪恶，伸张正义，不惜破了杀戒，从此道心有损，不再继续英雄活动，销声匿迹了。

这样的留白式结尾，任谁来了都得夸一句：不错。

嗯……如果计划顺利就好了。

可惜，暗夜大侠的故事，没能就这样封笔。

因为——

当花蕊强忍着不适，一枪爆掉那个男人的脑袋时，恶魔凭依忽然阴恻恻地笑了一声。

“花蕊，我好高兴，你终于开始还账了。”

“啊…啊？还账？”

“记住了，你还欠我九百三十七条人命。”

“？？？”花蕊懵了。

人算不如天算。

恶魔凭依在她第一次杀人后，终于露出了本性，向她索要这几年来借用力量的“代价”了。

而且，它不要钱，只要人命！

恶魔的力量是有代价的。

而这个代价，是花蕊必须亲手杀人。

代价可以记账，不急一时偿还，所以花蕊才不知不觉欠了这么多。

得知真相后，花蕊如坠冰窟。

“你什么意思？你可从没跟我说过这回事啊，我怎么就欠你了！？”

“桀桀，漫画故事里没写吗，当你准备跟恶魔合作时，最好先问清楚代价。”

恶魔凭依嘲笑道：“我可是明明白白说了，我是恶魔。你是不是有侥幸心理，没当回事？”

“我不管我不管！你在骗我！我不欠你什么！”花蕊抱头大叫。

“无所谓，我并不指望你还。”恶魔凭依的笑声令人生寒，“但我得提醒你，你的身体价值九百九十九条人命，如果你还不上…”

“……还…不上？”

“桀桀，你的身体就归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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