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渊沉默着,脸上依然没有表情,但胸口起伏明显,显示出不甘与气恼。
兰皎继续猜测:“你的身体很冷,当寒冷到达一定程度,你就需要用血池业火来舒缓,但舒缓的同时你又要受到业火的灼烧。”
兰皎嘴上说着,表现得很冷静,心里却又痛又恨。
天杀的魔族,用这种残忍的方式折磨我男人,不将魔族彻底歼灭,不足以平息兰皎的愤怒。
“你不要用仇视的眼神看着我。”
兰皎忍着灼身疼痛,微笑着,试探性地朝虞渊靠近,“我来渡你,也渡自己。”
虞渊的眉尾微微挑起,似无法理解兰皎的话。
“我大概是仙修中的异类。”
兰皎语气轻松,凡尔赛老艺人般展现天赋优势,“明月告诉我渡过七劫方能大乘,但我已入大乘,却未渡过情.欲劫。”
这话秀得虞渊眉头蹙紧,幽暗目光瞟向一边,似乎翻了个白眼。
兰皎不管他听不听得进去,自顾自道:“我没有尝过情爱的滋味,不知情.欲劫如何才能渡过。
我血气方刚,稍有想法身体便如火中烧,痛苦程度大概只比这业火灼身轻一点点。”
“与我何干?”
虞渊不想听兰皎絮叨,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带着目的,自以为是的游说对魔化后的虞渊毫无用处。
“你还想杀我?”
虞渊油盐不进,兰皎只能另辟他径,“杀戮只是宣泄压抑的一种途径,但非唯一。
血池腥热又黏糊,你泡在里面一点都不舒服,说明你并不嗜血,相反血液的包裹会令你失去一部分魔灵。
综上两点,杀我对你没有一点好处。”
“……”
虞渊烦躁地划开对他来说像半凝固的红铜水一般的暗红血液,“闪”
现到兰皎面前,将他狠狠地抵在池壁上。
兰皎能躲,但没躲。
水浪一波接一波地溢出莲池,血水变清水。
兰皎清澈的眼眸里被一片暗影覆盖。
虞渊凶狠地扼住兰皎修长的脖颈,力量有度,至少兰皎还能艰难地呼吸。
颈上的手有灼热的体温,证明兰皎的推测没有错,虞渊不想接近莲池,但又需要业火暖身。
兰皎整个人朝后仰成一个别扭的弧度,为了稳住重心,不得不一手攀着虞渊的肩膀,一手抓着他的腰带,嘴唇微张,腥咸的空气从嘴里进入令他无暇说话。
虞渊的世界终于安静了,他很享受此刻的宁静。
兰皎从虞渊的微表情里看出他的愉快。
行,你不想听我说话,我就不说,直接动手。
虞渊的着装有自己的独特性,他喜欢把束腰的封口放在腰侧,为防止腰带松滑,他总是谨而慎之地将接口编成一条鱼纹状的丝绦,垂下来像腰坠一样,既安全又能起到装饰作用。
他把玉鱼腰坠赠给兰皎后,就一直这样装扮,可见他对旧习惯有多坚持。
虞渊的小习惯其实蛮多的,他不食五谷,但兰皎做的东西他偶尔会尝,像野外烧烤这种受条件限制的活动,没有碗筷,只能用手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