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赭衣人做的示范就很好。”
红衣男子说,“魔族乃龙氏一手创立,二世而衰,魔尊的无为而治已招众怒,想反的人何止你我?大家都按捺不动,我们为何要做那出头鸟。
若此次朝会魔尊派我们去捉小魔头,我们可趁此机会与赭衣人碰头,看那小魔头是否好掌控。”
高个男子轻鄙道:“你想学中原那套‘狭天子以令诸侯’的把戏?”
“未尝不可。
龙氏仅剩两条血脉,切断之后方可窥那垒骨王座。”
高个男子呵呵笑道:“血衣儿,你小子吸收的精华全长脑子里了。”
魔宫大殿。
龙霸天坐在垒骨王座上,心事重重但克制着没有表现出来。
魔将和大魔修们依次进入大殿,血衣儿和九目头站在头排,四大魔将的位置还空着两位。
龙霸天扫了扫众人,问道:“赭衣人和鬼千户为何没来?”
众人不语。
龙霸天猛拍王座上的兽首,喝道:“本魔尊问尔等话!”
大魔修与魔将差着等级,平时也不来往,自然答不出这个问题。
这话明显是问在血衣儿和九目头。
九目头入殿未摘斗笠,笠沿的阴影遮住了他戾气十足的目光。
血衣儿噙着纯真的微笑,道:“魔尊莫非忘了座下四将都有自己的封地,相距甚远,交互不便啊。”
“是吗?”
龙霸天上身前倾,目光深沉,“我却听说你们四人私交甚笃。”
“魔尊言过了。”
血衣儿好整以暇道,“我们封地的产出各有不同,需相互补给,便有交往也是能源互换,算不得私交。”
“你给本魔尊说说最近一次往来是何时?”
血衣儿想了想说:“我没记错的是话,是去年年尾。”
“如此说,是本魔尊疏于与你们亲近了。”
龙霸天忽而一笑,“我想着你们封地遥远,无大事要事便不召你们觐见,省得你们奔波麻烦,然天高路远,时日一久,你们眼中便没有我这个魔尊了。”
此话引起座下众人交头接耳,龙霸天却和颜悦色,轻言细语道:“本魔尊哪里做得不好,你们可以提出来,除了再兴战事,一切好商量。”
九目头终于抬头,露出斗笠下密密麻麻的眼睛:“魔尊一句话便堵了我们的嘴,要我们如何进言?”
龙霸天广袖一挥,大殿上方出现一片光影。
光影中魔族黑锋旗猎猎招展,上万名魔修列阵以待,奇形怪状的魔兽跪伏在侧,气势汹汹,欲吞山河。
龙傲天在阵前激励士气,豪言壮语,热血沸腾。
观影的魔修们受其感染,表情既虔诚又跃跃欲试。
龙霸天再挥广袖,光影切换,仙魔大战已然开始,烽烟滚滚,杀声震天。
魔族黑锋旗和仙修的白衣混在一块厮杀,各种仙法魔术层出不穷。
刺目亮光混合着迸溅的鲜血模糊了光影大屏。
龙霸天再看众人神色,可谓百人百面。
有人眉目蹙笼,神情凝重;有人指手画脚,尝试排兵布阵;有人捂眼不忍再看;有人面无表情,但眼露哀芒……
龙霸天缓缓道:“战争于普通人是残忍的屠杀,于魔族亦是。
我们虽有再生之能力,但仙修也有令我们灰飞烟灭的能力。
前任魔尊战力如何,诸位何人不知,八重天魔秘术尚且无法战胜仙修,我问诸位,目下可有超过前任魔尊的人?”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