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辛符慌忙跳开,低头扒拉着自己被割开的衣襟,见薄薄渗出一线血,赶紧把衣裳拢回去。
“没事没事。”
他看着余甘子惊惶的表情变得后怕又愧疚,赶紧又拍了拍胸口道:“就衣裳破了,没事的,你怎么了?你没事吧?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发呆,你想什么呢?”
余甘子一手横着匕首,一手捂着自己的喉咙,她怔怔看着辛符,眼圈一下就红了,她还是说不出口,只有眼泪一个劲地往下掉。
辛符被她哭得慌乱,手足无措地凑过去,小心翼翼拿下她手里的匕首,反手背到自己身后去。
余甘子靠到他怀里去,埋在他肩头啜泣着。
辛符拢住她,问:“想起从前那些不开心的事了?”
余甘子还在哭,辛符了然道:“咱们寻个由头去江宁吧。
你把人指出来,我一定想法子要他好看。”
余甘子把额头抵在他肩头,瞥见他衣襟上渗着点血,她用手指轻轻勾开布料,果然见伤口处迅速冒出血来。
辛符还在絮絮叨叨,用各种五花八门的法子去整治人。
她听着听着又掉下两滴泪泪,正落进他伤口里,她赶紧伸手用帕子擦,辛符只觉一点点刺痛,像是被猫爪划拉的。
他一垂眼,瞧见她勾着自己的衣襟正难过,不由笑道:“又不疼,草叶拉的口子都比这个深。”
辛符揽着余甘子轻轻晃了她两下,道:“唔?别难过了,我刚才说的那些法子,你听着哪个觉得痛快?”
余甘子倒在他怀里有些发愣,望了望廊外蓝蓝的天,乱飘的落花,还有这个角度的辛符,鼻子特别高,睫毛特别密,她从没见过。
她当然没见过了,她又不是小娃娃了!
辛符根本就下意识把她当小铃铛哄了,还是摇睡的那种!
辛符见余甘子懵懵的,眼里还全是泪,下意识又摇了摇她,握着她的肩头拍了拍,抚了抚。
余甘子脸上腾烧,抿着唇坐起身,倚靠到另一边的朱柱上,有些不自在地捋了捋斜飞的发丝。
辛符抓着栏杆滑过来,凑到她眼前歪头看,见她似乎情绪稍好一点,又笑道:“你反应还挺快的,不过以后在府里就别揣匕首了吧。”
余甘子瞄了眼辛符胸口处的伤口,愧疚地点了点头。
“你要是想防身,那就跟郁大哥辨一辨穴位吧。
上次他在庄子上扎的那个人,其实就算乔八哥后面没出手,过了几个时辰好像就瘫得不能走路了。”
辛符捏着余甘子头发上垂下来的发带,道:“我给你打根簪子怎么样?簪头做尖一点,就可以用来防身了。
说起来,将军给郁大哥买了好多簪子,搞不懂,那琉璃簪子一跌就碎的,比玉还脆呢。”
余甘子拿过辛符的手,在他掌心写到,‘好看。
’
辛符恍然大悟,问:“你也觉得好看啊?可琉璃的我不会烧。”
余甘子用帕子拭泪,原本帕子上那点血全印在她眼下了,晕开几点红。
辛符心里古古怪怪的,正想抬手提醒,只见余甘子轻轻摇了摇头,抓下他的手,指尖在他掌心滑过一横一竖一撇一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