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青临。”
南燕雪一开口,郁青临先低头,然后侧过脸,见她在笑,他心里难过,但又转回身子瞧着她,低声道:“将军唤我做什么?”
“你在闹什么别扭?”
南燕雪已经听仆妇说过半路上遇见郁青临的事了,自然知道他在不痛快什么。
郁青临默了好一会,只道:“银耳羹和姜乳饼要凉了,将军还是先吃吧。”
“我手上不是有汗吗,滑腻腻跌了勺子可怎么好?”
南燕雪道。
郁青临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忍气掏出自己的帕子打湿,走过来牵起南燕雪的手仔仔细细擦拭着,又端起樱桃银耳羹舀了一勺,递到她唇边。
小鹿仰起脸瞧瞧他俩,探进桌裙里,蜷在桌底歇下了。
“这樱桃银耳羹是补气养血的。”
郁青临都快成习惯了,下意识就说效用。
姜乳饼蓬松柔软,他喂南燕雪吃了半个,蓦地想起来,又道:“这是驻颜补肾的。”
南燕雪笑道:“你倒大方。”
郁青临眼睛都红了,只死命忍着,道:“亏了身子还不是我的活计,我能怎样?是捆着你还是锁着你,还是把他们都药废了?”
南燕雪轻轻把他别过去的脸勾过来,在他唇角亲了一下,道:“别把我药废了就行。”
郁青临的神情已经软了几分,只是垂着眸子不看她,低声道:“我不会。”
他真是好难过,可偏偏又是他自己非要喜欢南燕雪这样一个顶好的人,他无法抵挡,自然也有旁人趋之若鹜。
郁青临有一个很荒谬的想法,他竟然开始理解任纵对自己的杀心。
“过几日就把那双生子送走了。”
南燕雪道。
郁青临整张脸都亮了起来,像是有什么光芒莫名照在了他面上,但随后又很快黯淡了下来。
他轻声问:“是他们另有用途?”
郁青临倒是把这种事看得非常透彻,他初入府就是得用的郎中,又不是冲着富贵金银来的,真心待人,与府里诸人的情谊日渐深厚,就算渐渐发觉了自己对南燕雪的心意,他也不做那些太露骨举止,就是怕会落得这样一个轻飘飘的下场。
“嗯。”
南燕雪道。
郁青临喂过来一颗樱桃,凉飕飕地问:“那余甘子是不是还要在骆女使院里多住几夜?”
既然快送走了,还不物尽其用。
南燕雪含着樱桃发笑,也不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