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这是什么浑话!
”
南榕山怒道:“期仁是过继给三弟的,什么叫嚼他们的骨头?
南榕山看起来虽很气恼,但南燕雪今日说的这话他是有五分信的。
她若是个在意钱财的,当初看见南期仁做了三房嗣子时就该发作,而不是寥寥草草拿了柳氏那仨瓜俩枣就走。
南燕雪也的确没有说谎,她是没占南静恬的钱财,那些都是留给余甘子的。
他们想不到,南静恬的遗言就是让余甘子把钱财全部给南燕雪,只有她,旁人也别信一个字。
他们也想不到余甘子会那么遵从,更想不到南燕雪没有生出吞没之心。
南榕林素日里的德行南榕山也很清楚,同刘阿桂两个凑在一块,一个是往美人美酒里头砸,一个是搬回娘家贴补老老小小那一串废物,总之都是混账。
即便他们眼下手头没有现银,让刘阿桂回娘家把这么些年白给的银子要回来都够了。
但南榕山也知道姓刘的一家子滚刀块,除非把他们架上锅给炼了,否则别想叫他们出油水。
他心里清楚不好把南榕林逼得狠了,只是南期诚要京中置宅银钱不够,南期仁任上又需得打点,他们手头吃紧,林娴心疼儿子,向吴卿华借银又遭拒,所以言语上刻薄尖酸了些,南榕山也没有拦,竟就叫南榕林恨上了。
南榕山一个眼色,林娴遣人将哭丧般的刘阿桂拉拽了下去,不知是要做什么处置。
南榕山一来,余甘子就没了胃口,她将吃了小半的月饼重新又裹了起来,攥在手里,搁在膝上。
南燕雪见她低着头,梗着脖子,像是警惕着忽然有谁从背后给她一刀,而她侧后方站着的就是南榕林和林娴。
“你们自己狗咬狗我管不*着,只脏水别泼到我头上,否则后果自负。”
南燕雪说着把案几上的攒盒拨了过来,打开一看,吴卿华爱吃的还是那老几样,蜜饯有金丝蜜枣、霜糖杨梅、杏饼和陈皮话梅,粽子糖的口味都是齐全的,软松子糖、脆松子糖、还有杏仁薄片糖、玫瑰流心糖。
这些糖南燕雪小时候倒是都吃过,不是吴卿华给的,是她揍了南期仁抢来的。
想起南期仁哭得满脸鼻涕的样子,南燕雪把糖嚼得‘吱吱’响,又把攒盒往余甘子跟前一推。
“你为什么会突然回来?”
南榕山问。
“回来陪祖母过中秋啊。”
南燕雪知道南榕山疑她在南家埋眼线了,且有的好查,以他的性子总有人会被发卖的,到时候再补人手,她插人进来就简单多了。
“再就是,你女儿借中秋月阴之气托梦,叫我来救她女儿。”
“胡言乱语!”
南榕山隐有得意,觉得南燕雪如此在意余甘子,日后总要因此多束手束脚几分。
隔断另一侧,丫鬟们出出入入,已经飘起了药香。
郁青临从屋里走了出来,从南榕山身侧走过时,南榕山有些轻蔑地瞧了他一眼,却猝不及防迎上郁青临直白的目光。
郁青临扫了南榕山一眼,收回目光朝南燕雪递过来好几折的契书,又道:“将军,老夫人的情况已经稳了,只待服了药好好睡一觉就是了,褚妈妈明日就会带着印章同你去泰兴县衙里过契,至于惩戒,褚妈妈恳请将军容她伺候了老夫人后再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