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流重生之完美人生 第60章 殇鸣破障

浓稠的因果迷雾如同活物般翻涌，无数破碎的幻象与低语疯狂冲击着林枫的心神。失去了溯光羽罗盘的指引，他如同被困在风暴中心的孤舟，彻底迷失了方向。而前方，那由无数乌鸦阴影汇聚而成的古老“引渡人”，散发着远比之前信使恐怖得多的威压，两点猩红的目光如同深渊的入口，牢牢锁定了他。

“汝身负‘殇’痕，手持‘信标’，乃因果缠身之人……”古老引渡人的声音沙哑低沉，每一个字都带着侵蚀心智的力量，穿透迷雾，“循古约，吾为汝‘渡者’，引汝前往……应去之地。”

它缓缓抬起一只由纯粹阴影构成的、覆盖着虚幻鸦羽的手臂，指向与之前罗盘指针截然不同的另一个方向。那个方向的迷雾更加深沉，隐隐传来令人心悸的吸力与死寂，绝非通往生机之地，更像是……通往囚笼或者坟墓！

林枫心脏狂跳，警铃大作！审计署的警告是真的！这所谓的“引渡人”，根本就是“鸦羽”源头的延伸，它的目的，绝非善意引路，而是要将他这个“信标”持有者，引向彻底受其控制的绝地！

不能跟它走！

但拒绝的后果是什么？在这片连方向都失去的因果迷雾中，与这个深不可测的古老存在正面冲突，胜算几何？

“我该如何信你？”林枫强行压下体内因危机感而狂躁的殇力，声音嘶哑地反问，试图拖延时间，寻找破绽。

“信与不信，由不得你。”引渡人的猩红目光毫无波动，“此乃‘望北’之规。抗拒‘渡者’，便是抗拒古镇本身，将永堕因果迷障，直至神魂俱灭。”

它那阴影手臂轻轻一挥，周围的因果迷雾仿佛受到了指令，变得更加粘稠沉重，那些负面幻象的冲击力陡然倍增！林枫甚至看到了苏晴在废弃工厂中绝望的眼神，看到了陈浩残魂在异化清醒之种中痛苦挣扎的景象！

同时，一股无形的、带着强制引导意味的力量开始作用在林枫身上，推搡着他，要将他逼向那个危险的方位！

退无可退！

林枫眼中厉色一闪！既然无法善了，那便唯有一战！

他不再压制体内那早已蠢蠢欲动的“殇根”，反而主动将其催动！

轰！

暗紫色的殇火自他体表轰然爆发，将他映衬得如同从地狱归来的魔神！周围侵袭而来的因果迷雾与负面幻象，在接触到这源自“契约之殇”本源的毁灭之力时，竟如同遇到了克星，发出了“嗤嗤”的消融声，暂时被逼退了几分！

那古老引渡人似乎微微一顿，猩红目光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贪婪？“果然……纯净的‘殇’之本源……不愧是被选中的‘信标’……”

林枫没有理会它的低语，他将全部的精神力集中，沟通着丹田深处那点青色的“文种”，以文气的清明守护住最后一丝理智不被殇火的毁灭**吞噬。同时，他握紧了手中那枚残破的铜钱！

这铜钱是“信标”，是诅咒的载体，但在此刻，也是他与这“殇”力最直接的桥梁，是……他最强大的武器！

他回忆着在“往生卷宗”中引动殇火时的那种感觉，那种与古老契约碎片共鸣的悸动！他要将这股力量，不再是用来稳固残魂，而是用来……攻击！

“你要‘信标’？你要‘殇’力？”林枫抬起头，漆黑的双眼直视那两点猩红，嘴角勾起一抹疯狂而冰冷的弧度，“那就……亲自来拿吧！”

他猛地将残破铜钱按在眉心那灼热的烙印处，不顾那几乎要撕裂灵魂的痛楚，将体内狂暴的殇火，连同自身不屈的意志，以及从苏晴平安牌传来的一丝微弱牵挂，全部灌注其中！

嗡——！！！

铜钱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哀鸣，表面的裂痕急剧扩大，仿佛下一刻就要彻底崩碎！但一股前所未有的、凝练到极致的黑暗能量，混合着破碎的规则符文，以铜钱为中心，轰然爆发！

这不是简单的能量冲击，这是……“殇鸣”！是“信标”在被摧毁边缘，发出的、直指契约本源的绝望与反击之音！

一道肉眼可见的、扭曲了周围光线的黑色波纹，以林枫为中心，呈扇形向前方汹涌扩散！波纹所过之处，因果迷雾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剧烈荡漾、破碎！那些纠缠不休的幻象瞬间支离破碎！

首当其冲的，便是那古老的引渡人！

“殇鸣？！你竟敢……”引渡人那一直古井无波的猩红目光中，第一次露出了清晰的惊怒！它那由阴影和鸦羽构成的身躯，在接触到这蕴含着“契约之殇”本源反击之力的波纹时，竟然如同暴露在烈日下的冰雪，发出了“滋滋”的消融声，大片大片的阴影与羽毛剥落、消散！

它试图凝聚死气抵抗，但那“殇鸣”仿佛针对它这种依靠契约碎片力量存在的本质，带着一种规则层面的克制与侵蚀！

“呜——！”引渡人发出一声痛苦的尖啸，身形在波纹的冲击下变得模糊不定，那两点猩红的光芒也急剧闪烁，显然受到了重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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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行催发超越极限的“殇鸣”，几乎抽干了他体内所有的殇力，连带着他的生命本源都受到了剧烈震荡。他七窍流血，身体表面的暗紫色纹路迅速黯淡下去，那狂暴的殇火如同潮水般退去，露出了他苍白如纸、布满了细密裂纹（仿佛瓷器即将破碎）的皮肤。

眉心处的铜钱烙印变得一片焦黑，手中的残破铜钱更是“咔嚓”一声，彻底碎裂成了几块，失去了所有光泽，变成了一堆真正的废铜烂铁。

“文种”的光芒也微弱到了极致，勉强护住他心脉不绝。

他瘫倒在地，连一根手指都难以动弹，意识在彻底昏迷的边缘徘徊。代价太大了……他几乎耗尽了一切。

前方，那遭受重创的古老引渡人，身影虚幻了大半，气息萎靡，但它并未被彻底消灭。它用那对明灭不定的猩红目光，死死地盯着瘫倒的林枫，充满了无尽的怨毒与……一丝忌惮。

“毁我化身……损我本源……‘信标’已碎……你……再无价值……”它发出断断续续的、充满恨意的精神波动，“便在此地……永世沉沦吧！”

它调动最后的力量，引动周围的因果迷雾，化作无数道灰色的锁链，朝着无法动弹的林枫缠绕而来，要将他彻底拖入迷雾深处，永恒放逐！

眼看林枫就要被那灰色的因果锁链吞噬——

突然！

异变再生！

那几块掉落在地、已经失去灵性的铜钱碎片，以及林枫眉心那焦黑的烙印，竟同时微微一亮！一道极其微弱、却无比纯粹的、仿佛来自比“契约之殇”更加古老时代的乌光，一闪而逝！

这乌光并非攻击，而是……共鸣！

与这望北古镇深处，某个一直被迷雾和规则隐藏的、散发着同样古老气息的存在，产生了刹那的共鸣！

嗡！

一道细微的、几乎不可察觉的空间涟漪，以林枫为中心荡漾开来。

那些缠绕而来的因果锁链，在接触到这空间涟漪的瞬间，竟如同遇到了无形的屏障，被轻轻弹开！

紧接着，林枫身下的地面，那由无数因果尘埃堆积而成的“土地”，突然变得虚幻起来，仿佛化作了水面。他的身体，开始缓缓向下沉去！

“不！怎么可能？！那是……‘归寂之地’的入口？！他怎么可能引动？！”古老引渡人发出了难以置信的、夹杂着惊恐的尖啸，它试图冲过来阻止，但那道细微的空间涟漪却将它牢牢阻挡在外！

林枫的意识在彻底陷入黑暗前，最后感知到的，是身体沉入一片无比温暖、无比宁静、仿佛回归母体般的怀抱之中。所有的痛苦、所有的嘈杂、所有的因果纠缠，在这一刻都离他远去。

同时，一个淡漠的、似乎毫无感情，却又与那声万古叹息同源的声音，在他灵魂深处轻轻响起：

“溯源……者……欢迎……归来……”

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因果迷雾之中。原地，只留下几块黯淡的铜钱碎片，以及那古老引渡人无能狂怒的、逐渐消散在迷雾中的尖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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