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这个世界,並非必然是这个样子
有一些东西並不是天然就这样的,它“存在”並非是因为本来就该如此,而是確实存在。如果是“本该如此”的话,那这个世界就不会是千姿万彩的。
不会有各式各样的树木,不会有各种各样的动物即便是狗,也不会是各种各样的。
之所以“形形色色”,便是这个世界允许它们形形色色,每一样存在也都是被允许的。
“存在”有时候很苛刻,但也同样的很宽容一一它宽待每一个生命,允许它们自然而然的变化,允许它们是任何一种形状。於是,就有很多生命是出於人的意料之外的,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清楚。
她只觉著自己的思想被贯通了,虽然依旧没有该怎么样这个答案,却已经知道了“可以”。
照美冥决定“面谈”,而且还是去找宇智波金这个本体。
宇智波金看到照美冥站在自己面前,有些异。“找我?”
“我有一些困惑,想要找你聊一聊。身为本体,你应该会比西瓜山河豚鬼看的更加透彻。”照美冥说。
“好!”
宇智波金带著照美冥去千字文广场,顺手还买了两杯冰激凌,是用西瓜、葡萄、奶油、冰一起做的,味道很甜。照美冥问:“你认为,东部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
“如果,你非要问我这个的话。那我的回答就是五个字一—我也不知道。”
宇智波金的答案让照美冥意外,因为她以为宇智波金是“知道”的,毕竟宇智波金知道太多的东西。
“很意外?其实,我不知道的东西很多。只不过我们以前聊天的时候,恰好说的都是我知道的而已一一或者,就这么说吧。以前的话题,都是在我的知识框架之內的。
“一些问题,看似新鲜、难解,但它都是已经存在的一些问题,所以回答起来並没有多少的难度。但,东部的社会形態,会走向什么,我是真的不知道。因为,我想要看一看,这群人如果不受到已有的框架影响,会怎么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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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美冥说:“可是,你给了他们引导啊。”
“是,这个引导是必要的。而且我引导的东西,並不是一个框架,而是一种底层的思想。这个思想,你说大同也好,说什么也罢,它能够结出什么果子,我想要看他们自然的演化。嗯,有一点,那就是我认为,有些东西不是天然存在的。”
“比如一—法律?”
“对,法律,是一个工具。首先,要有统治阶级,有被统治阶级。它首先是体现的一个统治阶级的意志,对吧?这个意志,是强加在所有被统治阶级头上的,所以它天然就不是为了公平、为了正义而存在的,它是为了维护统治阶级的利益,维系统治阶级的统治而存在的。
“我们打跑了一个统治阶级,不是为了自己成为统治阶级,再去奴役其它的人。所以,它是不是就可以不存在?“很天方夜谭是不是?但我们无法否认,统治阶级的意志本身,就是一种统治阶级的共识:
“就比如驴要拉磨,不会拉磨的驴不是好驴一样。只有达成了这一个共识,才会诞生针对於驴的法律。比如主人使用驴的时候,在磨坊里应该蒙上眼睛,在田里的时候,怎么把驴脾气变成一种有利於耕地的东西,怎么—”
照美冥眼眸一亮,说:“所以,法律虽然不在了。但共识还在。而通过深入的交流,
深挖,增强社会性,通过高强度的社会组织的参与度,得到这个共识。
“以东部人的共识为基础,利用这种共识它本身就是一种剥离了统治意志的法律它不是成於条文的,而是一种共识。就比如一个人杀了人,那么决策的因素,就会在共识中诞生。
宇智波金说:“从传统意义的法律上来说,一个人杀了人,那审判的依据就是法条“能杀人的,一定不能容许,即便是他有很多的无奈,可该杀头的还是要杀头。因为这种不稳定的人的存在,本身就在威胁统治秩序。这个意思,很容易理解,对吧?”
“对。”
“那么,东部呢?因为共识而聚集起来的人们的想法,会是什么样的呢?”
“杀人的人,可以是最无辜的那个。所以甚至会被安慰。也可以是反抗的英雄,会被人歌颂。也可能十恶不赦,被人杀死,再踏上一万只脚。”
“没错没有法律,並不是没有规则。仅仅是不遵循这个世界上自从拥有了统治阶级开始,就诞生的不平等而已。我们无法仅仅凭藉一个行为来判断对错—
“虽然没有了法律,但相应的侦查还是要有的:一个人杀了人,是否是他真的杀了人?要先確定了这个,然后再谈其他的。这个人在这个大一些的集体中,是受了委屈,还是被人排挤?亦或者,他就是一个坏种,这些都要搞清楚。这一步是需要用证据说话的。”
“就不存在没有证据,但所有人都很清楚的情况吗?”照美冥问了一个很滑稽的问题。
宇智波金看照美冥,“这个问题过於睿智,以后不要问了。”
照美冥:—
“这个世界上不存在一个可以没有证据,而知道真相的第三者一一你不是当事人,你怎么知道发生了什么?如果你知道了,那我就要怀疑你其实就是真正做下了这件事的人了。
“人,就只是人而已。人是没办法全知全能的。你看到了一个人,就知道他做了什么,你也不能凭藉他的长相和言行,就断定他是一个好人或者坏人。”
宇智波金的目光在照美冥身上打量了一番·
“有很多人认为你有些放浪,但这是真的吗?”宇智波金的话,就像是刀子一样扎进了照美冥的心头。
照美冥无言以对。
这个“恨嫁女”本身並不放浪,但她的衣著、说话,却总会给人这么一个印象。可这个印象正確吗?並不正確。她其实是一个很爱惜自己的人,可谁又能看得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