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星盘的指针“嗡”地脱离星轨时,小远正蹲在沙地上拼星图贴纸。
淡青色的猎户座贴纸刚贴到纸板,星盘突然自己转了起来——不是绕着中心轴,是指针在星轨上跳着走,像在踩看不见的台阶,针尖划过青铜面的痕迹,在阳光下凝成淡青色的光粒,既不是水脉的紫、光脉的金,也不是声脉的银白、时脉的淡蓝,这光粒碰到空气就往天上飘,在头顶聚成细碎的星点,像把夜空搬进了白昼。
“哥哥,星盘在摘星星!”孩子举着用星盘碎片粘的“星脉小太阳”跑过来,浅灰色衣服沾着胶水印——他刚用星盘碎片做手工,怀里的三花猫突然撞翻了星盘盒,青铜盘掉出来就开始转,“小猫盯着光粒跳,还会用爪子够,像在抓萤火虫似的!”
我蹲下来按住星盘,指尖触到冰凉的星轨纹,突然感到一阵细微的震颤,不是来自地面,是星盘内部的齿轮在跟着星象共振。更反常的是,指针根本不对应现实星象,反而死死盯着东北方向——那里是废弃星象台的方向,上周我们在那里见过刻着星轨的石碑,“是星脉。”
苏晴突然凑过来,她刚用天文软件比对过,普通星盘的指针正常,只有这台旧星盘失控,“四脉之外的‘星脉’,老星象资料里写过,这种青铜星盘的指针用‘星钢’打造,能感知五脉的脉源共鸣,指针指向的不是星象,是星脉的汇聚点——就像水脉根须朝水源、光脉光粒朝光源,星脉光粒朝星象台的星脉核心。”
顶楼老人拄着拐杖走过来,铜制温酒壶的壶沿碰了下星盘边缘,指针突然停住,指向沙地上的星图贴纸。头顶的星点突然聚成道细线,顺着壶嘴爬进温酒壶,在酒液里映出半道银徽章的影子,“我年轻时在星象台当杂役,见过这星盘‘认星’——有次暴雨后,它自己转了半夜,在墙面上投出完整的北斗七星,连当时没被发现的暗星都标出来了,和现在星轨上的刻痕一模一样。”
他倒出点酒液在星盘上,光粒突然炸开,在沙地上画出和星象台石碑相同的星轨纹,“这星盘是星象台的镇台物,1995年台里停用时,最后一任星象研究员把它裹在棉布里带走,后来就没了消息,没想到会在废品站的角落里被咱们捡到。”
林薇薇举着直播设备对准星盘,镜头里的淡青光粒突然钻进设备,在屏幕上拼成实时画面——星象台的石碑旁,淡紫的水脉、淡金的光脉、银白的声脉、淡蓝的时脉正围着淡青的星脉转,像五根绳子缠着个光球,“是五脉共振!”
她突然后退半步,设备屏幕开始发烫,“星脉是打开双脉核心的最后一块拼图,之前四脉一直没法触达核心深处,就是缺了星脉的星象指引——刚才直播设备接收到四脉信号,才让星脉光粒拼成了核心坐标!”
穿蓝色工装的男人已经摸出了螺丝刀,刚碰到星盘的固定螺丝,星盘突然黑了半秒,再亮时映出了育苗区的景象——不是现在的,是三天后的样子:向日葵长得比人高,陶钵旁摆着打开的双脉核心铜盒,里面的脉源能量正往星盘方向飘,“是星脉投影!”
他停住手里的动作,声音发颤,“和光脉存影像、水脉存路线、声脉存振动、时脉存时间不同,星脉存未来的星象投影,刚才卡屏,是因为未来的投影和现在重叠了。”
小远突然指着星盘的底座,那里藏着个小铜盒,用星轨纹的锁扣锁着,和他手工上的锁扣一模一样:“里面有东西!刚才粘小太阳时,我看见底座有个小缝!”
我们用星盘碎片当钥匙,撬开铜盒,里面是张泛黄的星象图,纸上用墨笔写着:“星脉核心在星象台地下四层,需五脉共振开启,钥匙为‘星象印记’——警告!星脉投影会让人混淆现实与星象,进去后需时刻盯着星脉物品,不然会被困在星象幻象里,以为自己变成了星星。”
“是星象研究员的笔记!”
老人突然激动起来,拐杖戳得地面“咚咚”响,“1995年台里停用时,研究员说要‘把星象锁进星盘’,当时没人信,现在才知道是藏了星脉线索——他怕星脉失控,特意用星轨锁扣封了铜盒,提醒后来人小心。”
他把星象图塞进我手里,“被困在星象幻象里比时间流还可怕,之前有个看星象的学生,不小心碰了星脉光粒,竟以为自己飘到了猎户座,对着空气喊‘我要回地球’,差点从星象台的台阶摔下去。”
穿棕色夹克的大叔已经把星盘抱在怀里,青铜盘突然变轻,像被星脉光粒托着似的。“得去星象台激活星脉核心,不然五脉一直悬着,双脉核心的门永远开不了。”
他往门口走时,星盘突然又亮了,淡青光粒在沙地上画出条虚线,指向星象台的方向,“这是星脉路线,跟着指针走不会错,就像罗盘指方位、铃铛指声脉、怀表指时间,它给咱们指星象的路。”
林薇薇突然把直播设备架在星盘旁,屏幕里的实时画面突然变了,星象台的星脉核心门口,五道光正绕着块星形石碑转,石碑上的星轨纹竟逆着现实星象走,“是星象逆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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