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动锯木机的锯条“咔嚓”崩断时,小远手里的杉木板刚锯开半道缝。
断裂的锯条弹飞出去,擦着育苗棚的新塑料膜落在沙地上,没锯完的木板歪在机架上,边缘的木刺扎得人发疼。
孩子急得用手去捡锯条,浅灰色旧衣服的袖口沾了木屑,指尖蹭到锋利的断口,声音发颤:“哥哥,锯条断了!爷爷要的棚架修不成了!小太阳的育苗棚少了支架,风大了会塌的,怎么办啊?”
我蹲下来捡起断锯条,断面的金属茬闪着冷光——这是上月从废弃木材厂拖回的旧机子,铸铁机架上还刻着“手工锯木”的模糊字样,本想靠它把捡来的杉木板锯成支架,加固被风沙刮坏的育苗棚,没想到今早锯第三块时,老化的锯条突然崩裂,连带着固定锯条的螺丝也松了,再硬找替代品怕是要把机架掰歪。
顶楼老人拄着拐杖走过来,深色中山装的袖口帮小远扫掉肩上的木屑,铜制温酒壶里的薄荷水还温着:“是锯条锈透了,螺丝也滑丝了。
西边三公里外的废弃木材厂肯定有新的,我年轻时帮木材厂送过货,那厂里有整盒的60cm锰钢锯条,还有未开封的木工螺丝,比咱们现在用的结实,小远总说之前的螺丝容易松。”
苏晴正蹲在旁边整理散落的木板,蓝色空姐制服裙的裙摆扫过地上的木屑,她抬头往西边望了眼,天际线蒙着层淡褐的晨雾,风里带着点松脂的清香,混着远处枯柴燃烧的焦味:“我跟你们去,之前在木材厂附近见过废弃的手推车,能拉锯条还能多带点薄木板,回来够修好几根支架。”
穿棕色夹克的大叔扛着木棍凑过来,夹克肘部的毛边沾了点沙粒,他摸出怀里的旧卷尺:“我认得路!木材厂有个侧门通原料库,不用走正门,省得撞见黑服的巡逻队——今早拾柴时看见他们的车往那边开,车斗里装着断锯条,显然在故意破坏能用的工具。”
穿蓝色工装的男人背着工具包走过来,口袋里的扳手露了半截,他刚检查过育苗棚的旧支架:“我带了信号屏蔽器和小锉刀,原料库的锯条说不定缠在废木材里,还能防黑服的探测器扫到。”
女主播和小远留在聚居点,她抱着三花猫,浅粉色旧卫衣的口袋里揣着两包干薄荷:“我帮着把好木板堆进帐篷,再把空手推车擦干净等着装东西;小狗给你们,它能闻见生人味,黑服的人离近了能提前叫。”
小远突然跑回帐篷,抱出张皱巴巴的彩笔画——画着台转得顺畅的锯木机,旁边堆着整齐的木板,站着举扳手的工装男、扛木棍的大叔,机旁还画着只啄木屑的小啄木鸟,他把画塞进我兜里,又往我怀里塞了块用木屑粘的小太阳(是小远昨晚用胶水粘的,还涂了层松脂防掉渣):“哥哥,带着这个‘木屑太阳’,肯定能找着锯条!” 出发时,晨雾把沙粒染成淡褐色,风裹着细木屑打在脸上,有点痒。
我穿的灰色T恤领口灌了风,黑色运动裤的裤脚卷到脚踝,避免被路边的枯木枝勾住。
小狗趴在手推车旁,鼻子时不时嗅着空气,爪子扒拉着我兜里的画,像是在确认“木屑太阳”还在。
走了约二十五分钟,路边的废弃木材堆突然动了——一只黑白相间的小啄木鸟飞出来,嘴里叼着块小木屑,看见我们就往我手背上落,正是之前总跟着小远在锯木机旁啄虫的那只,翅膀尖还沾着点上次的塑料膜碎片。
“带着它吧,”我把啄木鸟放进空布袋里(女主播刚缝好的,还带着点薄荷香),“不然小远该蹲在锯木机旁数木板了。”
大叔突然停住脚步,指着地上的锯末痕迹:“黑服的人刚过!”沙地上印着几双作战靴的脚印,纹路和上次见的一模一样,脚印旁还丢着个空的能量棒包装,印着银色徽章,包装纸上的木屑没被风吹散,显然离开不到五分钟。
我们赶紧把手推车藏进路边的废弃木材堆,躲在粗木杆后面。
小狗突然屏住呼吸,耳朵贴在我腿上——远处传来金属碰撞声,越来越近,夹杂着模糊的对话:“队长说把能找到的锯条都掰断,别让他们修棚子……”靴底碾过木屑的声音就在附近,我能清晰听到锯条被踩断的脆响,心跟着揪紧。
过了约三分钟,脚步声才慢慢远了,工装男才敢从木材堆后探出头:“还好没发现咱们,得快点,他们说不定还会折返。”
木材厂的侧门早被藤蔓缠得变形,推开时发出“吱呀”的怪响,像是要散架。
院子里堆着废弃的木工刨和空木材袋,踩上去“咔嚓”响,木屑从袋缝里漏出来。
原料库里弥漫着陈旧的松脂味,墙角堆着半人高的锯木配件,锰钢锯条装在铁皮盒里,盒身上“60cm手动锯木机专用”的字样还能看清,旁边摆着几包未开封的木工螺丝,袋角印着“防锈耐用”的标识,地上散落着一把木工凿和半卷砂纸,凿子旁还放着几个卡通木模(能把木板刻成向日葵形状)——小远肯定喜欢用它装饰棚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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