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板上的叩击声突然变了节奏。不再是零星的“笃笃”声,而是密集的、带着金属震颤的轻响,像有无数根细针在凿击铁板;
我贴在门后的掌心突然发烫,七楼楼道里那台设备的嗡鸣竟穿透门板传来,与掌心的热度形成诡异的共振。
女主播的尖叫被自己死死捂住,只漏出细碎的呜咽,她指着我领口,瞳孔缩成针尖:“你的项链……在亮!”
我猛地摸向脖颈,母亲留下的银锁片不知何时泛出淡蓝微光,表面刻着的脉系纹路竟与设备外壳的刻痕完全吻合。就在这时,“咔哒”一声脆响,门锁的锁舌突然弹开半寸;
不是被撬开的,是设备发出的无形脉冲震松的。 “是神经脉冲锁!”楼道里突然响起苏晴的声音,带着急促的喘息,“他们用设备干扰电子锁芯,快用绝缘物抵住门!”
我一把拽过沙发上的羊毛毯裹在门把手上,同时意念一动,防爆盾从物资库弹出抵在门后。
下一秒,门板被猛地撞开,防爆盾发出沉闷的巨响,巨大的冲击力让我后退半步。门外站着的不是穿作战服的人,而是顶楼的独居老人;
他的深色中山装沾满泥污,花白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最骇人的是他的眼睛,眼白完全变成浑浊的灰黑色,嘴角淌着涎水,指甲缝里嵌着新鲜的木屑,显然刚从顶楼的木板堆里爬出来。 “老人被设备控制了!”
苏晴的身影出现在楼梯拐角,她手里握着半截断裂的金属短棍,白色衬衫袖口被撕开,露出手臂上的淤青,“设备是神经控制器,能篡改意识!” 老人突然发出野兽般的低吼,扑过来用头撞向防爆盾。
我能清晰看到他脖颈处的皮肤下,有淡蓝的脉冲光点在游走,与楼道里的设备遥相呼应。女主播突然抓起桌上的陶瓷杯砸过去,杯子在老人肩头碎裂,他却毫无反应,反而转头盯着女主播,喉咙里发出威胁性的呼噜声。
“设备在顶楼有接收器!”苏晴突然将一张折叠的图纸扔给我,是小区的电路分布图,上面用红笔圈出顶楼的位置,“必须切断主线路,否则整栋楼的人都会被控制!我挡住老人,你带她上去!”
她将短棍横在身前,朝着老人迈出一步,黑色短裙在急促的动作中扬起弧度。 我拽着女主播往顶楼冲,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我的胳膊,却死死咬着唇不发出声音。
楼梯间里,设备的嗡鸣声越来越响,每上一级台阶,银锁片的光芒就亮一分,掌心的共振感几乎要撕裂皮肤。刚到八楼转角,就看到墙壁上裂开一道缝隙,淡蓝的脉冲光从缝里渗出,将楼道染成诡异的蓝色;
设备的主控制器竟嵌在承重墙里,无数根细小的电缆像血管般蔓延,扎进墙壁深处。 “找到切断阀了!”女主播突然指向控制器下方的红色拉杆,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但拉杆被电磁锁卡住了!”
我举起撬棍猛砸电磁锁,火星溅起的瞬间,楼下传来苏晴的闷哼声。女主播突然抓起我的手腕,将银锁片按在控制器的凹槽上——“叮”的一声轻响,淡蓝光芒暴涨,银锁片竟与控制器完美嵌合,红色拉杆“啪”地弹起。
我毫不犹豫地拉下拉杆,设备的嗡鸣声骤然停止,楼道里的蓝光像退潮般消失。 楼下的嘶吼声戛然而止。
我们冲下楼时,正看到老人瘫坐在地上,浑浊的眼睛渐渐恢复清明,他茫然地看着四周,颤抖着抓住苏晴的裤脚:“姑娘……刚才有东西钻进我脑子里……” 苏晴刚要开口,七楼的设备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外壳的纹路亮起刺眼的红光。
我的手机突然震动,屏幕上弹出一条陌生短信,只有一张图片——寸头男左臂的银色徽章特写,徽章中央的符号与银锁片上的脉系纹路完全一致,下方标注着一行小字:“脉能掠夺者,以神经脉冲控制幸存者,抽取脉能滋养原始脉核。”
“不好!他们要炸掉设备销毁证据!”苏晴突然拽着我们往楼下跑,“脉冲控制器过载后会引发爆炸,整栋楼都会塌!”
我们刚冲到底楼,身后就传来震耳欲聋的巨响,热浪将我们掀出几米远。我撑起防爆盾挡住坠落的碎石,回头望去,七楼的位置已经被炸出巨大的窟窿,火光映红了雨幕。
老人突然指向小区大门的方向,声音嘶哑:“他们……又回来了!” 五辆越野车冲破雨幕,车灯像巨兽的眼睛扫过废墟。寸头男站在第一辆车的车顶,手里举着一个黑色装置,按下按钮的瞬间,无数道淡红的脉冲光束从车上射出,击中了远处试图逃跑的几个幸存者。
那些人立刻停下脚步,眼神变得空洞,像木偶般朝着车队走去。 “是脉能吸收枪!”苏晴将一把光刃塞进我手里,正是之前的破界光刃,“银锁片能干扰他们的脉冲信号,你去毁掉吸收装置,我和老人带幸存者躲进地下车库!”
女主播突然抓起旁边的消防斧,咬着牙说:“我帮你!我直播时学过基础格斗,能掩护你!”她的粉色睡衣沾满灰尘,却挺直了脊背,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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