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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小说网 > 游戏竞技 > 民间恐怖故事短篇集 > 第391章 他为活人做喜丧(一)

我们村有个恐怖的习俗——为活人办喜丧。

九十岁以上的老人会被选中,在还有一口气时穿上寿衣,坐在棺材里接受全村跪拜。

说是能骗过阎王爷,添寿十年。

我奶奶被选中那天,全村人都夸她有福气。

可她却在喜丧当天,当众吞下一把剪刀,血染红了寿衣。

村长脸色大变:“喜丧见血,大凶!”

更恐怖的是,奶奶咽气前死死盯着我,用口型说:

“下一个就是你。”

---

我们村藏在山坳子里,路又陡又绕,像是被外面的世界给忘了。村里的老规矩,比山上的石头还硬,其中顶顶邪性的一条,就是“喜丧”。

活人的喜丧。

谁家老人要是过了九十,身子骨还凑合,那就“有福”了。这福气不是儿女孝顺,也不是吃穿不愁,是村里要给办一场喜丧。人还有一口气,就被抬出来,穿上描金绣凤的大红寿衣——对,是红的,跟嫁衣一个色——直挺挺坐在刷了黑漆的柏木棺材里,棺材头不封死,敞着口。从晌午到日头偏西,全村老小,挨个儿到棺材前头磕头,说吉利话,声音要大,要喜气洋洋,说是这样热闹的“死”过一回,就能骗过地府来勾魂的阴差,阎王爷那边一糊涂,生死簿上就能凭空再勾出十年阳寿来。

荒唐吧?可我打小看到大。九十岁的太公,九十二岁的三叔婆,都是这么“喜”过来的。仪式完了,人从棺材里搀出来,脸憋得通红或者惨白,咳上好一阵,接下来几天蔫得像霜打的茄子。可过后,该活还活着。村里人说,瞧,灵验吧?老祖宗传下的法子,能错?

我奶奶今年整九十,耳不聋眼不花,还能拄着拐棍在村口骂偷鸡的黄鼠狼。所以,她被选中,一点不意外。

消息是村长亲自登门说的。那是个干瘦的小老头,脸上褶子能夹死苍蝇,眼神却亮得硌人。他拍着我爹的肩膀,嗓门洪亮:“老嫂子有福啊!赶明儿喜丧一办,准能活到一百岁,看着重孙子娶媳妇!”我爹娘脸上挤出笑,那笑像是硬贴在肉上的,僵得很,底下透着灰败。我站在堂屋门口,心里堵得慌。奶奶正坐在里屋床沿上,透过半开的门缝,我看见她攥着衣角的手,指节白得发青。

夜里,我去给奶奶送洗脚水。她没像往常一样念叨我,只是拉着我的手,枯瘦的手指冰凉,力气却大得吓人。“柱子,”她声音压得极低,像怕惊动什么,“明天……明天不管看见啥,听见啥,别往前凑,别接他们递的东西,尤其是……尤其是那碗‘寿饭’,一口也别沾,记住了?”

“奶奶,那都是走个过场,完了您就回来了。”我故作轻松。

她浑浊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我,里面有种我从未见过的恐惧,还有别的,更深更沉的东西。“回不来啦……”她叹口气,那口气悠长冰凉,“有些门,迈过去,就迈不回来了。柱子,护好自己。”

她不再说话,无论我怎么问。那一夜,老房子吱呀作响,风像无数只手在挠窗纸。

第二天是个阴天,灰蒙蒙的云层低低压着村子的屋顶。奶奶院子外头已经摆开了阵仗。黑棺材停在当院,棺材头朝着堂屋门,敞着。旁边摆着香案,红蜡烛粗得像小孩胳膊,火光在阴风里晃跳。村里有头有脸的老人穿着浆洗得发硬的蓝布褂子,坐在条凳上,面无表情。

时辰到了。我爹我娘,还有两个本家叔叔,进屋去搀奶奶。过了好一会儿,才见他们半搀半架地出来。奶奶身上那套大红寿衣,颜色刺得人眼疼,金线绣的仙鹤牡丹,张牙舞爪。她脸上被扑了厚厚的粉,白得发瘆,嘴唇却抹得鲜红。她闭着眼,身子微微发抖,任人摆布。他们把她扶进棺材,让她靠坐在里面。棺材很深,她坐在里面,只露出胸口以上,像一尊诡异的神像。

村长站在棺材前头,扯开嗓子:“吉时到——喜丧开——福寿绵长——”

唢呐和铜锣猛地炸响,吹打的是“百鸟朝凤”的调子,欢快得近乎凄厉。村里人开始排队,第一个是村长的老爹,九十多了,颤巍巍跪下去,磕头,嘴里念念有词:“老姐姐,好走哇……早登极乐……添福添寿……”后面的人跟着,一个接一个,表情麻木,声音却一个比一个高,像是在比赛谁更卖力。那些“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的吉利话,混在喧天的锣鼓里,砸在阴沉的天空下,说不出的怪异扭曲。

我站在人群边缘,手脚冰凉。我死死盯着棺材里的奶奶。她一直闭着眼,直到我爹我娘,还有我,被推到前面。按规矩,至亲最后磕头。我爹娘跪下时,奶奶的眼皮颤了颤。轮到我,我跪在冰冷的泥地上,抬头看她。就在这时,她忽然睁开了眼睛!

那双平时慈祥温和的眼睛,此刻瞪得极大,布满血丝,里面没有半分“喜”气,只有无边的惊恐和绝望,还有……一种近乎怨毒的急切。她的目光越过所有人,钉子一样凿在我身上。然后,她藏在宽大红袖里的手动了一下,极快,往嘴边一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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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民间恐怖故事短篇集请大家收藏:()民间恐怖故事短篇集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奶奶不要!”我魂飞魄散,猛地往前一扑。

可是晚了。

一道冰冷的、属于铁器的寒光在她唇边一闪即逝。她喉咙里发出“咯咯”的、被液体堵塞的怪响,鲜红的血,不是一点一点,而是猛地从她嘴里喷涌出来,溅在她胸前金灿灿的仙鹤上,迅速泅开,那大红寿衣遇血,颜色变得暗沉粘腻,绣着的金色纹路像在血海里挣扎。浓烈的血腥味瞬间盖过了香烛纸钱的气息。

锣鼓唢呐像被一刀砍断,戛然而止。所有人都僵住了,目瞪口呆地看着棺材里景象。一片死寂,只有血滴落在棺材底板上的“嗒……嗒……”声,清晰得瘆人。

“啊——!!!”我娘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眼皮一翻,软倒下去。

村长那张干瘪的脸,瞬间惨白如纸,比奶奶脸上的粉还白。他踉跄后退两步,手指着血染的棺材,喉咙里咯咯作响,半晌才嘶喊出来,声音尖利得变了调:

“喜丧见红……大凶!断子绝孙的大凶兆啊!”

人群“轰”地一声炸开,惊恐像瘟疫一样蔓延。刚才还满脸“喜庆”的村民,此刻如见鬼魅,连滚爬爬地向后躲,撞翻了香案,红烛滚落,点燃了纸钱,腾起一小簇幽蓝的火苗,映着一张张惨无人色的脸。

混乱中,我什么都顾不上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想冲过去。可旁边两只铁钳般的手死死拽住了我,是我那两个本家叔叔,他们脸色铁青,眼神躲闪,就是不让我上前。

棺材里,奶奶的身体剧烈地抽搐着,血不断从嘴角溢出。她的头却艰难地、一点一点地转向我所在的方向。那双被血丝缠满的眼睛,死死锁定我。她的嘴唇嚅动着,早已发不出任何声音,但我看得清清楚楚,那口型,一下,又一下,缓慢而清晰:

“下……一……个……就……是……你。”

每一个无声的字,都像冰锥,狠狠扎进我的眼窝,钉进我的脑子。

然后,她头一歪,最后一点生气从那双瞪大的眼睛里流走了,只剩下一片死寂的、凝固的恐怖。血还在慢慢流,染红了寿衣,染红了棺材内壁。

喜丧彻底成了死丧,一场被鲜血诅咒的丧事。

村长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但声音还在发抖:“快……快合棺!不能晾着!老六,老三,搭把手!其他人……都散了!今日之事,谁敢往外嚼半个字,别怪村里不容他!”

几个胆大的、脸色同样难看的汉子,在村长吃人般的目光下,哆哆嗦嗦上前,手忙脚乱地抬起厚重的棺材盖,“轰隆”一声合上,将那血红的景象隔绝。只是棺材缝里,还在不断渗出暗红色的血水,顺着黑漆木淌下来,在泥地上积成一滩黏腻的污渍。

我像一截木头似的被拖回家。家里已经乱成一团,我娘昏着,我爹蹲在门槛上,抱着头,一声不吭,只有肩膀在剧烈抖动。村里派了两个人,名义上是帮忙,实则像看守一样杵在我家院里,眼神飘忽,不敢看人,也不敢看那口暂时停在院角的黑棺材。

没人敢来吊唁。原本该有的丧乐、哭嚎、人情往来,全都没了。只有死一样的寂静包裹着我家,还有那挥之不去的血腥气。按照规矩,横死凶死,尤其是冲了喜丧的,不能过夜,得赶紧埋。村长带着人,草草起了个坟坑,就在村西老坟岗最边缘的乱石堆旁,离其他坟茔远远的。下葬时,连像样的仪式都没有,棺材匆匆落土,胡乱掩上,连个坟头都没起圆,像是怕下面的东西爬出来。

那天之后,村子被一种无形的恐怖攥住了。白天,人人避着我家人走,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瘟疫,或者……下一个死人。窃窃私语像阴沟里的风,无处不在。

“老陈家婆子……是知道啥了吧?”

“喜丧见血,祖宗都没说过……这得是多大的怨?”

“她临死瞅着柱子那眼神……唉,造孽啊……”

“听说……那‘添寿’的法子,本来就不是给活人用的……”

夜里,更是噩梦。我根本睡不着,一闭眼就是奶奶满口鲜血瞪着我的样子,还有那无声的口型。风声、野狗哭嚎、甚至老鼠爬过的悉索,都让我心惊肉跳。我家院墙外,开始出现一些莫名其妙的痕迹——像是有人长时间站过留下的杂乱脚印,一些烧剩的纸钱灰烬,还有……偶尔在凌晨最黑的时候,听到极轻的、仿佛用指甲刮擦门板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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