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的公共屋邨总带着一种奇特的矛盾感——拥挤与开阔并存,市井烟火与隐秘角落共生。彩虹邨便是其中的典型,那些被刷成赤橙黄绿青蓝紫的居民楼,像一道凝固的彩虹横亘在九龙半岛,白天里满是孩童的嬉笑、主妇的闲谈,篮球场上永远回荡着少年们挥洒汗水的呐喊。可一旦夜色降临,当最后一盏路灯亮起,这道“彩虹”就会褪去亮色,露出底下藏着的阴冷——尤其是那片位于邨中心的露天篮球场,成了当地人口中“深夜绝不能靠近”的禁地。
陈朗第一次听说彩虹邨篮球场的传闻,是在茶餐厅和发小阿哲、阿凯聚餐时。当时邻桌的老街坊正压低声音聊天,说前几天有个外地来的年轻人,半夜好奇去篮球场打球,结果第二天被人发现蜷缩在罚球线上,眼神空洞,嘴里反复念叨“他要我罚球,罚不进就别走”。
“纯属瞎编,”阿凯嗤笑一声,把嘴里的鱼蛋咽下去,“彩虹邨我从小待到大都没事,那篮球场白天人挤人,晚上能有什么?无非是风刮得球筐响,吓自己罢了。”
阿哲是个篮球迷,闻言眼睛一亮:“正好最近加班,晚上睡不着,不如咱们今晚去探探?顺便打几场,好久没痛快打了。”
陈朗本不想去,他对这些灵异传说向来敬而远之,但架不住两个发小起哄,再加上自己最近项目压力大,也想找个地方发泄,最终还是点了头。他们约定,午夜十二点在彩虹邨篮球场集合。
一、午夜的球场异状
午夜十一点五十分,陈朗骑着电单车抵达彩虹邨。白日里色彩鲜亮的居民楼,在夜色中变成了一个个巨大的黑影,只有零星几家窗户还亮着灯,像困在黑暗里的眼睛。篮球场位于邨中心的小广场上,四盏高杆灯孤零零地立着,灯光惨白,把球场照得恍如白昼,却驱散不了四周的阴冷。
阿哲和阿凯已经到了,正坐在场边的长椅上抽烟。“你看,我说没事吧?”阿凯指了指空无一人的球场,“连个鬼影都没有,就只有风刮球网的声音。”
陈朗没说话,只是莫名觉得有些压抑。篮球场的地面是新刷的塑胶,画着清晰的白色界线,篮筐是不锈钢的,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可不知为何,空气中除了青草和泥土的气息,还夹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潮湿霉味,像是从地下渗出来的。
他们热身了十分钟,便开始分组对抗。起初一切正常,篮球落地的“砰砰”声、球鞋摩擦地面的“吱吱”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陈朗状态很好,连续投进了好几个三分球,阿凯和阿哲都忍不住起哄。
可就在午夜十二点的钟声从远处的教堂传来时,怪事发生了。
陈朗正准备传球给阿哲,突然感觉身后一阵冷风袭来,紧接着,眼角余光瞥见对面半场的罚球线上,似乎站着一个人影。他猛地回头,却发现那里空空荡荡,只有惨白的灯光落在地面上,映出篮筐的影子。
“怎么了?”阿哲跑过来拍了拍他的肩,“发什么呆?”
“没……没什么,”陈朗摇摇头,以为是自己眼花,“可能是太累了,出现幻觉了。”
他们继续打球,可那股诡异的感觉却越来越浓。陈朗总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尤其是在他靠近罚球线的时候,那种被注视的感觉格外强烈。更奇怪的是,篮球的弹跳声似乎变了——有时候明明是他们把球拍在地上,却能听到另一个“砰砰”声从对面半场传来,像是有人在和他们同步打球。
“你们听到没有?”陈朗停下脚步,皱着眉问,“好像有另一个球在响。”
阿凯侧耳听了听,咧嘴一笑:“你想太多了吧?这球场就咱们三个,哪来的另一个球?风刮球筐呢,别自己吓自己。”
阿哲也点点头:“可能是回声,这地方空旷,声音容易反射。”
陈朗没再说话,可心里的不安却像水草一样疯长。他注意到,对面半场的罚球线附近,地面似乎比其他地方更潮湿,隐约能看到一圈淡淡的水渍,像是有人刚在那里站过。
二、消失的队友与强制罚球
又打了半小时,阿凯说口渴,想去附近的便利店买水,让陈朗和阿哲先打。他走后,球场里只剩下陈朗和阿哲,气氛变得更加冷清。
“要不咱们也歇会儿?”陈朗提议,他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了。
阿哲正准备答应,突然,一阵篮球落地的声音从对面半场传来——不是风刮的,而是实实在在的、有人用力拍球的声音。两人同时抬头,只见对面的罚球线上,不知何时站了一个穿红色球衣的少年。
那少年背对着他们,身形单薄,头发湿漉漉的,像是刚淋过雨。他手里拿着一个篮球,正一下一下地拍着,动作机械而僵硬,篮球落地的声音沉闷,像是砸在棉花上。
“喂!你是谁啊?”阿哲对着少年喊道,“这球场是公共的,要打一起啊!”
少年没有回应,依旧保持着拍球的动作。陈朗的心脏狂跳起来,他发现那少年的球衣号码是“7”,可球衣的款式很旧,像是十几年前的款式,而且少年的脚下,正是那圈潮湿的水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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