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龙旗 第20章 官府上门，借机铺路

深秋的晨霜还凝在王家庄的寨墙上，泛着冷白的光，庄外就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比往日乡绅来访的动静要嘈杂得多。正在组织队员训练的赵大勇抬头望去，只见一队穿着皂衣、腰挎长刀的衙役簇拥着一顶青色轿子，沿着土路疾驰而来，轿前插着“青州府巡检”的木牌，尘土飞扬中透着几分官威。

“是府里的巡检来了！”旁边的老栓低声提醒，手里的燧发枪不自觉地握得更紧。上次县里的王主簿来过后，官府就没了动静，怎么突然又派了巡检，还是从府城来的？

赵大勇不敢耽搁，一边让人加强寨门防御，一边亲自往祠堂跑去禀报。此时王巢正在翻看李管家送来的粮库账本，听到消息，指尖在“五万三千斤”的数字上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了然——刘振邦告黑状的余波没散，官府这是上门“摘果子”来了。

“备茶，开寨门迎客。”王巢合上账本，语气平静得听不出情绪，“让赵大勇带着十个队员在祠堂外候着，枪擦亮点，但不许露半分敌意。”

李管家应声而去。王巢走到铜镜前，理了理那件洗得发白的短褂，又特意让小石头取来一块沾了灰的布巾，在袖口擦了擦，刻意显出几分疲惫与朴素。他很清楚，对付官府的人，太过强硬会引火烧身，太过顺从又会被当成软柿子捏，得拿捏好分寸。

片刻后，巡检的轿子在祠堂前落下。轿帘掀开，一个身材微胖的中年男人走下来，穿着绣着祥云纹的官袍，肚子挺得老高，脸上堆着程式化的笑容，正是青州府巡检周栋。他刚站稳，就斜着眼睛扫过祠堂外的护庄队员，目光在燧发枪上停留了片刻，嘴角的笑意淡了几分。

“王公子，别来无恙啊。”周栋拱手，语气算不上热络，却也没摆太多架子——他早就打听清楚了，这王家庄的护庄队手上有真家伙，黑风寨三百多人都栽了，自己带的这二十个衙役根本不够看。

王巢连忙上前，态度恭敬却不谄媚：“周大人驾临，王某有失远迎，快请进。”他侧身引着周栋往里走，故意让对方看到自己袖口的灰渍，“庄里简陋，大人莫怪。”

进了祠堂，分宾主坐下，李管家端上刚沏好的粗茶。周栋呷了一口，就皱着眉放下了茶碗，显然对这廉价茶叶看不上眼。他清了清嗓子，开门见山道：“王公子，本官此次前来，是奉周知府大人之命，核查黑风寨匪患清缴情况。毕竟黑风寨为祸青州多年，府衙总得有个详实的卷宗备案。”

“应该的，应该的。”王巢连忙点头，示意李管家把缴获的匪首令牌、账本递过去，“大人您看，这是黑风寨寨主黑风的令牌，这是他们劫掠百姓的账本，上面记着的受害者，王某都已经派人登记造册，正准备上报府衙呢。”

周栋漫不经心地翻了翻账本，眼神却在悄悄打量祠堂的陈设——土墙木柱，除了墙上挂着的护庄队名册，连件像样的摆设都没有，看起来确实不像藏了横财的样子。可他心里清楚，黑风寨积年劫掠，不可能只有账本上那点东西，这王巢肯定藏了私。

“嗯，看来王公子确实为清缴匪患出了力。”周栋放下账本，话锋一转，“不过话说回来，王公子，你这护庄队，人数可不少啊，还有这么多火铳，按朝廷律法，这可是‘私藏兵器’的罪名。”

来了。王巢心里冷笑，面上却立刻露出惊慌之色，“扑通”一声站起身，对着周栋作揖：“大人明察！这些弟兄都是庄里的佃户，平时种地，土匪来了才拿起家伙自保。火铳都是从黑风寨缴获的，王某正愁没法处置，想着等大人来了，一并上交府衙呢！”

周栋看着他“慌乱”的样子，心里的底气足了些，却故意板起脸：“自保？王公子说笑了。三百多土匪，官府都要头疼，你这‘佃户’组成的护庄队，能把他们全歼？怕不是有什么别的心思吧？”

这话里的威胁意味再明显不过。王巢索性顺着他的话头，眼眶一红，露出几分委屈与艰难：“大人有所不知，王某这也是被逼无奈啊！黑风寨去年抢了王家庄的粮食，杀了十几个庄民，我爹就是被他们活活打死的！”他声音哽咽，抬手擦了擦根本不存在的眼泪，“弟兄们都是憋着一口气，抱着必死的决心才敢跟土匪拼命，光阵亡的就有五个，重伤的八个，哪有什么别的心思？只是想守着自己的家罢了！”

他一边说，一边让李管家把伤亡名册递过去，上面密密麻麻记着死者家属的名字和伤员的伤势，还有李老汉盖的手印作证。周栋翻了翻，见名册条理清晰，还有乡医的佐证，语气缓和了些：“这么说，倒是本官误会了。只是府衙也有难处，清缴匪患耗费甚巨，知府大人为了这事，头发都白了不少。”

终于说到正题了。王巢心里门清，这是在暗示他“表示表示”。他立刻接口，语气诚恳：“大人辛苦！知府大人辛苦！王某虽然家底薄，但也知道官府不易。李管家，去把那五千两银子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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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明末龙旗请大家收藏：()明末龙旗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李管家应声而去，很快提着一个沉甸甸的木箱子回来，打开一看，白花花的银子晃得人眼晕。周栋的眼睛瞬间亮了，却假意推辞：“王公子这是干什么？本官是来核查公务的，可不是来要银子的！”

“大人千万别误会！”王巢连忙说道，“这不是给大人的，是王某捐给府衙的‘剿匪助饷银’。虽然不多，但也是王某和庄里百姓的一点心意，希望能帮知府大人减轻些负担。”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要是府衙以后还有清缴匪患的差事，王某愿带着护庄队听候差遣，只是……弟兄们打仗要吃要穿，火铳弹药也不够用，还望官府能多扶持扶持。”

这话正好说到了周栋心坎里。他此行的目的本就是索要好处，现在银子到手，还能把王家庄拉成“府衙外围力量”，回去也好向知府交差。至于“扶持”，不过是口头承诺，不值钱。

“王公子深明大义，本官佩服！”周栋的笑容真切了许多，亲自上前合上箱子，示意衙役收下，“你放心，你的心意，本官一定如实禀报知府大人。至于扶持之事，府衙自然不会亏待有功之臣。你这护庄队骁勇善战，总叫‘护庄队’也不像样，以后或许能有个正经名分。”

王巢要的就是这句话。他立刻顺着台阶往下走，脸上露出激动之色：“真的吗？那太好了！要是能有官府的名分，弟兄们打仗也更有底气了！王某斗胆问一句，什么样的名分？”

“比如……改编成‘民团’。”周栋压低声音，“归府衙节制，官府会拨些粮草弹药，你们也能名正言顺地持械护乡。不过这事儿得知府大人拍板，本官只能帮你美言几句。”

“全靠大人提携！”王巢连忙作揖，态度愈发恭敬，“王某还有个不情之请，要是府衙以后需要‘政绩’，比如清缴小股土匪、维护乡道治安，王某愿带头出力，只是……弟兄们的伤亡抚恤，还望官府能多关照些。”

他这话是在暗示，自己可以帮知府“刷政绩”，但需要官府给些实际好处，比如民团的编制和抚恤政策。周栋何等精明，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笑着点头：“放心，本官都懂。你这五千两银子，还有这份心意，知府大人肯定满意。等本官回去禀报，过几日就给你答复。”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周栋看王巢“上道”，也不再端架子，甚至主动问起了剿灭黑风寨的细节。王巢捡了些不涉及系统和战术核心的内容说了，比如“土匪内讧”“弟兄们拼命”，听得周栋连连点头，对他的“谦逊”更有好感。

临近正午，王巢留周栋吃午饭。这次没上粗茶淡饭，而是让伙房杀了两头猪，炖了肉汤，炒了几个荤菜。周栋吃得满意，临走时拍着王巢的肩膀说：“王公子是个实在人，以后有事尽管找本官，在青州西南乡，本官还能说上几句话。”

“多谢大人！”王巢送他到寨门口，看着衙役们抬着银子，簇拥着轿子远去，脸上的笑容才慢慢淡了下去。

赵大勇走上前来，有些不解：“公子，那可是五千两银子啊！就这么给他们了？”

“五千两买个‘名正言顺’，值了。”王巢转身往祠堂走，语气平静，“护庄队再能打，也是‘私兵’，官府想找碴随时能来。要是能改编成民团，有了官府的名分，咱们持械、练兵就都合法了，还能从府衙弄些粮草弹药，这可比五千两银子划算多了。”

赵大勇恍然大悟：“还是公子想得远！那知府真能答应改编民团吗？”

“会的。”王巢很有信心，“周知府刚上任不久，正缺政绩。咱们帮他清缴匪患，维护治安，他给咱们一个民团编制，互利共赢的事，他没理由拒绝。”

果然，不出三天，周栋就派人送来了消息，说周知府“深表赞许”，已向按察使司递了申请，为护庄队争取“青州西南乡民团”的编制，不日即可批复。同时，府衙还“特批”了一百斤粮食、二十斤火药和五十发铅弹，作为“助饷物资”。

虽然物资不多，但这是官府的“认可信号”。消息传到王家庄，队员们都很兴奋，狗蛋拿着新发的铅弹，在手里掂量着：“太好了！以后咱们就是官府承认的民团了，再也不怕被人说‘私藏兵器’了！”

老栓也笑了：“跟着公子，准没错！以前被土匪欺负，官府不管，现在咱们自己打跑了土匪，官府反倒给咱们名分了！”

王巢却没放松警惕。他知道，官府的“好处”从来不是白给的，周知府肯定还会有别的要求。果然，又过了几天，周栋亲自来了一趟，带来了周知府的“口谕”——让王家庄民团协助府衙，清缴青州西南乡剩下的三股小土匪，“为知府大人的政绩添砖加瓦”。

“请大人回禀知府大人，王某一定办妥！”王巢一口答应下来。他正想趁机练兵，顺便缴获些物资，周知府的要求正好合了他的心意。

周栋满意离去。王巢立刻召集赵大勇和吴刚，制定清缴计划。这三股土匪人数都不多，最大的一股也就五十多人，且装备简陋，根本不是护庄队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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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明末龙旗请大家收藏：()明末龙旗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三天后，王巢亲自带着一百名队员出发。按照系统地图的标注，他们先找到了最西边的“野狼窝”，趁着夜色突袭，不到半个时辰就将土匪全歼，缴获了十支火铳和两千斤粮食。接着又转战东边的“断魂岗”和北边的“水帘洞”，都是速战速决，无一伤亡。

消息传到青州府，周知府大喜，立刻让人写了奏折，把“清缴三股匪患”的功劳揽在自己身上，顺带提了王家庄民团“骁勇善战，堪当大用”。很快，按察使司的批复就下来了——正式批准王家庄护庄队改编为“青州西南乡民团”，王巢任民团总领，赵大勇、吴刚任副领，民团编制两百人，府衙每月拨发三百斤粮食、三十斤火药。

拿到批复的那天，王家庄张灯结彩。队员们换上了府衙发放的青色号服，虽然料子普通，但胸前绣着的“民团”二字，让每个人都挺直了腰板。李管家把批复文书用木框装起来，挂在祠堂正中央，比之前的“义勇可嘉”牌匾还要显眼。

周栋再次来访，这次态度格外热络，还带来了知府大人赏赐的十匹绸缎和五十两银子：“王总领，恭喜啊！以后你就是朝廷的人了，可得多为知府大人分忧。”

“那是自然。”王巢笑着收下赏赐，“以后府衙有任何差遣，王某万死不辞。”

送走周栋，李管家忍不住感慨：“公子，您这一步棋走得太妙了！五千两银子换来了民团编制，还有官府的粮草弹药，以后王家庄再也不用怕被人拿捏了！”

“这只是开始。”王巢望着祠堂外热闹的人群，眼神坚定，“有了民团的名分，咱们就能光明正大地招兵买马、打造装备。等实力再强些，就算是知府大人，也得看咱们的脸色。”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民团”的号服上，映得队员们的笑容格外耀眼。寨墙上，新打造的燧发枪排列整齐，枪口对着远方；粮仓里，新到的粮食堆得像小山，散发着安心的气息。王巢站在祠堂门口，调出系统面板，上面显示：【宿主获得官府认可，民团编制解锁，声望提升至‘青州知名’，解锁‘官府关系’面板。】

面板上，周知府的好感度显示为60（友善），周栋的好感度为75（亲近）。王巢笑了笑，官府这条路，算是初步铺通了。但他知道，这只是与官府博弈的开始，想要真正守住王家庄，还得靠自己的实力。

夜幕降临，王家庄的篝火再次点燃。队员们围着篝火唱歌跳舞，庆祝获得“名分”；百姓们端出好酒好肉，与队员们共享喜悦。王巢站在篝火旁，举起酒碗，对着所有人高声道：“今日咱们成了民团，有了官府的认可，但咱们守护家园的初心不变！这杯酒，敬弟兄们，敬百姓，敬咱们的王家庄！”

“敬王家庄！”欢呼声震耳欲聋，回荡在夜空里。王巢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清楚，属于他和王家庄的新篇章，才刚刚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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