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岛津光久在鹿儿岛城、毛利秀就在萩城,几乎同时接到来自南京的飞鸽传书,得知自家子弟不仅未被遣返,反而被编入新设的“东瀛侍卫司”,并全体调拨至太子朱慈烺麾下听用时,两位雄主的反应惊人地一致。
“妙啊!陛下圣明!太子殿下千岁!”
岛津光久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手中书信因激动而微微颤抖。他对着满堂家臣,声音洪亮得几乎要掀翻屋顶:“诸君!看到了吗?纲贵他们非但没有被冷落,反而被安置在了储君身边!这是何等的信任!何等的荣耀!”
他兴奋地踱步,眼中闪烁着野望的光芒:“侍奉太子,便是结交未来的天下之主!我岛津家的前程,将因此一片光明!”
他立刻下令:“速派使者,再选三十名精干年轻的子弟,携带重礼,火速送往南京!告诉纲贵,要不惜一切代价,赢得太子殿下的信赖!我萨摩的未来,就在他手中了!”
相比之下,毛利秀就的反应更为内敛,但眼中的精光丝毫不减。他仔细地将信件阅读了三遍,缓缓放下,对重臣们露出了高深莫测的笑容。
“诸君,陛下的安排,实在意味深长。将吾等子弟置于东宫,既是对我两家的笼络与考验,又何尝不是给了我们一个直达天听的最佳路径?”
家老宍户元次恍然大悟:“主公明鉴!此举意味着,我长州已从寻常外藩,一跃而成为与储君休戚相关的‘潜邸旧臣’!”
“正是!”毛利秀就抚掌,“纲广此去,意义重大。传令:即刻调拨银两三万,以‘助饷’之名送至南京,供太子殿下调度使用。再选二十名通晓汉文、熟知政务的年轻俊彦,速往应天府,称是去‘协助’纲广处理文书,实则为太子幕府效力!”
他沉吟片刻,补充道:“告诉纲广,在太子面前,既要展现我长州武士的忠勇,更要显露出理政之才。未来的朝堂,需要的是能臣,而不仅仅是猛将。”
朱由检这甩锅之举,带来的连锁反应着实超出了他的预料。就在岛津、毛利两家子弟入驻东宫不过旬月,南京城又迎来了一位身份特殊的“续职”者——朝鲜国王李倧的世子,李溰。
这一日,当通政使司禀报朝鲜世子已至京郊请求觐见时,朱由检正在用他那标准的三菜一汤。闻听此讯,他拿着筷子的手顿在半空,脸上露出了极为复杂的神情,那是一种混合着荒谬、无奈和一丝哭笑不得的茫然。
暖阁内,年轻的朝鲜世子李溰恭敬地行三跪九叩大礼,言辞恳切:“下国小臣李溰,奉父王之命,特来天朝‘续职’。父王常言,朝鲜世受皇明厚恩,君臣之义,同于父子。今闻天朝广纳贤才,下国不敢自外,愿遣溰入侍天阙,习圣贤之道,效犬马之劳,以表我朝鲜事大之诚,万世不易!”
当朝鲜世子李溰恭敬地跪在殿前,重复着与岛津、毛利两家如出一辙的请求时,朱由检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
这位大明皇帝此刻深切体会到,人在极度无语时是真的会失语的。他内心早已掀起惊涛骇浪:你们这些人怎么回事?!一个两个都往朕这里送人质!朕不需要啊!朕看起来像是很缺人质的样子吗?!
他强忍着扶额的冲动,目光在年轻世子诚恳的脸上停留良久,终于认命般地叹了口气。既然阻止不了这股的风气,那就干脆把规矩立起来。
李溰。朱由检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庄重,你且修书告诉你父王,让他给你配一支二百人的朝鲜精锐卫队。
看着世子略显困惑的眼神,他继续解释道:既然要来任职,总得有些排场。况且......他顿了顿,想起太子府里那两百倭国武士,应天府衙如今人员繁杂,你带些自己人,也好互相照应。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实则朱由检心里盘算的是:既然要,就续个彻底!自带卫队,自备粮饷,还能给太子那边增添些制衡的力量,岂不美哉?
待卫队配齐后,你便去慈烺那里报到。朱由检努力维持着威严的表情,你们都是年轻人,正该多多相处。太子仁厚,必不会亏待你。
他特意在年轻人三字上加重语气,心里却暗道:反正烺儿那边已经够热闹了,再多一个朝鲜世子也没什么差别。
当朝鲜世子李溰的书信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送抵汉城王宫时,朝鲜国王李倧的反应堪称精彩纷呈。
什么?陛下要让溰儿自带二百精锐卫队?李倧手捧书信,脸色瞬间煞白,这......这是否是陛下对朝鲜有所不满?是在责怪我等考虑不周吗?
他急得在殿内团团转,对着领议政金尚容连连发问:金卿,陛下此举究竟是何深意?莫非是嫌溰儿孤身前往,显得不够郑重?
还是老成持重的金尚容率先反应过来,他仔细推敲信中措辞后,忽然抚掌大笑:殿下!此非责难,实乃天恩啊!
见李倧仍一脸困惑,金尚容激动地解释道:陛下让世子自带卫队,这是将朝鲜与岛津、毛利同等看待!试想那两家倭藩,哪个不是带着大批家臣武士?如今陛下特许世子带兵入京,分明是将我朝鲜视为心腹,允我等以诸侯之礼侍奉储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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