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潘威这么努力,并不是没有缘由的。
驻曼德勒总领事馆总领事已经任职满五年,这就是潘威的契机,难怪他要这么拼,拼到有点不讲规矩道义,不经商量就插手我们在曼德勒的事务,还私下相授把我们交给苏帕雅。
一般情况来说,我国的重要岗位轮岗,是以五年为一个节点的。但凡一个人在某些关键岗位、特别是“一把手”位置待了五年,就要面临调整。
这个制度的设计,是为了防腐,更是为了防止做大成势。呆在一把手岗位上久了容易腐化那是必然,但是这不是组织最担心的事,钱这东西到一定层级并不代表什么;怕的是把一个单位或者一个领域搞成一言堂,甚至铁板一块那就很可怕了,总领事馆这种地方容易与当地势力勾连在一起,将在外军令不受,那绝对是上层最不愿意看到的局面。
跟国内官员不同,一旦驻外干部出问题,到时候,人在外、钱在外,想抓都是个难题。
五年必走,没得商量。
既然总领事要走,下面的副手就有想法,副总领事作为正职的天然候选人,谁没有想法谁就是脓包。更何况,组织需要的是什么人?需要的是有想法的人,在个人利益面前无动于衷的人,组织是不会考虑的。
连个人的利益都不站出来积极争取,你还指望他会去争取国家利益?
这就是你们天天刷手机看书,我天天敲键盘,我们都觉得自己有天大的本事,组织却像瞎了眼一样没有发现人才的原因。
天天刷手机、敲键盘,哪里还有可能去干事创业,哪里会为了别人、特别是群众的利益而奋斗和付出?
事情聊到最后,天已经蒙蒙亮,我们一致决定静观其变,先沉淀两天看看局势,再决定下一步的行动方向。
我们要看看曼德勒之光的反应,也要观察蒲甘各界的反响,特别是想检验一下,苏帕雅有没有真正的实力护得我们周全。
潘威趁着天还没有大亮离开,我们也各自回房睡觉。可能是受伤不轻的缘故、也可能是怕大白天太吓人,夜猫这回不再到树上睡觉,他老老实实地留在房间里休养。
一觉睡到下午,我起来的时候,发现鸡哥早就起床,在庄园的小院里跟几个侍女玩捉迷藏游戏,闹得嘻嘻哈哈的,几个侍女一直喊“大王来抓我啊”;夜猫则开着房间门在等我,我一冒头就被他冷不丁拉进房间。
搞咩,搞基?
当然,是我想错了夜猫。他把我拉进房间,并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取向和爱好,而是要检查我的伤势。
头一天晚上的几次恶斗,我受伤最重的就是两点。一处是光头清用狼牙棒在背部击打的那一下,另外一处是梅熙大力抽射的那一脚。
夜猫这小子,虽然没有搞坏事,但是他还是勒令我脱得只剩一个小内内,把老子羞得不行。要不是练成了一身肌肉,还真不好意思亮丑。
等我脱得差不多之后,夜猫不知道用什么手法,在我身上胡拍乱打起来,有点像武侠小说里的高手理疗,又有点像阿三赤脚医生搞诊断。不过结果还是不错的,经过这小子一通拍打后,我又吐出了几块拇指大的淤血。
你还真别说,吐了这一下后,感觉整个人轻松了很多。
“还好昨天晚上你没憋着。”夜猫给我梳理了一遍身体后,就开始教育起我来。他说,人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受了内伤就不要硬憋,不然后期淤血积在体内特别难散不说,整个人再也恢复不到巅峰状态,三十分钟都要缩短成二十分钟。
你个死猫滚一边去,你一个啥女人缘都没有的孤寡男,谈什么床上运动。就算是真的有,你确定挺得过二十分钟?
骗鬼吧。
梳理完身体之后,我们到一楼小餐厅吃饭,侍女的领头特意过来说明,说苏总到外面处理事务去了,走前特意叮嘱过,我们有什么需要就尽管提,医生也随时在庄园里待命。
对此,我们以感谢表示婉拒。夜猫提出来,要到庄园的后山上找一块高地锻炼身体,侍女二话没说就联系总管,总管还真答应了,带着我们来到庄园里最高的那座小山上,给我们在山顶划了一个范围,任由我们自由活动。
其它的我倒没有什么想法,我只是有一种感慨:有钱的人世界就是豪横,在曼德勒这个蒲甘第二大的城市,苏帕雅居然能搞到这么大的一个庄园,让人嫉妒得要死。
要致富,走邪路。
看来,这才是第一选择。
接下来的两天,夜猫带着我和鸡哥在山上搞特训。他给我的任务除了简单的体能锻炼之外,还有一项类似于瑜伽的柔身术,身体怎么别扭就怎么扭,一个姿势要保持十来分钟。刚开始的时候,我还觉得是小菜一碟,可等到一下午锻炼完成之后,全身酸得跟揉面机揉过几遍一样。
相对起来,我倒更愿意跑回孟波县的大山里搞那个魔鬼训练。
至于鸡哥,夜猫主要是搞力量训练。夜猫说他身体发达四肢简单,搞好拳脚功夫就胜过一切,这让鸡哥气得不行,一个劲说夜猫瞧不起人。鸡哥扬言,等到夜猫老了的时候,他一定要去报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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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苗乡警事请大家收藏:()苗乡警事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大家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在鸡哥这里是再等六十年都不晚。
鸡哥没有想到的是,让他更气愤的事情还在后头。
第二天晚餐的时候,苏帕雅抽空回来宴请我们。席间她给我们带来了一系列的情报,还说了一件有趣的事。那就是现在曼德勒的江湖已经传开,从北边来了两名狂魔,一个是“断肢狂魔”,一个是“碎蛋狂魔”,这两个人把蒲甘搅得天翻地覆、鸡犬不宁,让蒲甘昂家和曼德勒之光闻风丧胆,大门不敢出、二门也不敢出。
这个消息让鸡哥气得不行,他说明明三个人出来的,咋就半个字都不提他呢,“断肢狂魔”“碎蛋狂魔”叫得这么威武,咋就不给他鸡王封个“拧头狂魔”呢?
“我倒觉得你叫‘摸奈狂魔’比较合适。”苏帕雅一点都不给脸面,她微笑地对鸡哥说,张兄弟你才在这里住了两天,我身边的这些侍女,哪一个是什么罩杯,你怕是已经清清楚楚、烂熟于心了吧。
苏帕雅一句话,让鸡哥脸红到脖子根。
这货,丢脸丢到蒲甘来了。
随后,我们和苏帕雅又沟通了一下行动方案才结束晚宴。散席之时,她问我说,能不能请教我一点私人问题,可否到书房一叙?
我犹豫了一下,还的答应了。
跟着苏帕雅来到书房,她轻轻关上门,转身时眼神里带着几分刻意的妩媚。同时,她还不经意地拉上了窗户的纱窗,就这一个动作,瞬间就让气氛变得怪怪的。
一男一女,密闭空间,太狭促了。
我能闻得到书房里有淡淡的茉莉香味,也能闻得到苏帕雅身上散发的名贵香水的味道,甚至能听得到她的呼吸声,我感觉自己的胸口里面有个人在挥舞小锤子跳舞,心脏砰砰砰地冲击着胸膛。
“这该死的曼德勒,天气实在是太闷了。”关上窗帘之后,苏帕雅一边抱怨,一边将旗袍领口微拢的盘扣松开两颗,露出精致的锁骨,缓步走到酒柜前倒了两杯琥珀色的威士忌。
“边喝边聊吧。”在她将酒杯递来的瞬间,指尖若有似无擦过我的掌心,还不着痕迹地挠了一下。
苏帕雅斜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绸缎旗袍的开衩处隐约可见白皙的大腿。“元亮先生可知,在曼德勒辉煌的夜灯下,隐藏着多少寂寞?”
让我想不到的是,苏帕雅并没有跟我聊行动该怎么搞,而是跟我谈起了风花雪月来。她递给我一支香烟,给我点上后说,别人皆以为她作为二把手风光满面,谁又知晓她为了这个岗位付出了什么,牺牲了什么。
就连一个中年女人最正常的需求,都已经是一种奢望。
这算是暗示还是邀约?
说真的,来到蒲甘之后,我发现自己最大的错误是跟着夜猫搞特训,搏击能力变强了是一回事,身体肌肉线条也变得跟流水一样美妙,这给我带来了不少的麻烦,走到哪里都招蜂引蝶,烧烤摊的老俺娘如此,现在苏帕雅又整这一出。
不晓得真正的古天乐,有没有这种烦心事?
“您说笑了。”我接着苏帕雅的话说,古来圣贤皆寂寞,苏总您虽然不是圣贤,但是在一些人眼里也差不多了,隐藏感情、克制**是应该的,但是您的后宫“佳丽”不说三千也有三十,追求者、崇拜者多如牛毛,个人孤寂的排解并不是什么难题。
“我苏帕雅虽然经历过不幸,但是也不是任何阿猫阿狗都能染指的。”对我的说辞,苏帕雅表现出一种不屑,她深深吸了一口烟,并朝我吐了一个眼圈,说谈判有对等原则,感情何尝又不是一样呢?
我知道,这个话题聊不下去了,再聊苏帕雅一定会说,我是华夏来的精英战警,人帅武功高,又只是路过,萍水相逢,何不跟她打一场友谊赛,从此过后,我们天各一方、再无挂念。
我想站起身来告辞离开,虽然那样有点不礼貌,但是总比沦陷在这里强。可是我发现自己开始变得昏昏欲睡,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而且血液里的兽性又被激发,浑身乱窜。
估计就是生病了,有发烧的症状。看来,生血这东西还真不能乱吃啊。
然后,我就忘记了一切,只记得自己做了一个梦,梦中的我是一个孤独的行者,翻山越岭、爬山涉水,最后瘫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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