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不是我瞧不起某些特殊行业,这个行业自古以来就有之,甚至战国时期,管仲就是通过此行业聚财,使得秦国国力暴涨,为一统天下贡献了特殊力量。
但是,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
环境不一样。
而且,你王静文要将这些小姐姐成批往我这里推,又有何用意?
别的不说,一堆莺莺燕燕在村子里晃来晃去的,就算男同胞们没想法,女同胞也会心里打鼓啊。村子里现在家家手里都有一点余钱,谁敢保证自家老公不乱想?
日日防贼,这日子还能不能过?
我想不通,也就不愿意再想,等遇到王静文的时候,再问问她吧。
我还在大脸妹店子里瞎逛的时候,突然就见到皮哥急匆匆起从球场外面跑过来,似乎是有事找我。当然,皮哥的急匆匆,那速度就比乌龟快那么一点点而已,要不是我了解他的行为习惯,估计还以为他是在踱步晒太阳。
既然你搞不快,那我就主动上去呗。
“方……
局……
长……”
我靠,就这三个字,你居然憋了差不多一分钟?
方轻源怎么了?
我知道,在皮哥这里我是问不出什么名堂的,所以就朝他走过来的地方跑过去。可惜因为皮哥的延迟,等我赶到的时候,只看到三辆车呼啸而去,只剩下方轻源和杨小虎在那里相互敬烟。
“那三辆车是干啥的?”我跑得气喘吁吁的,上气不接下气地问方轻源,又出了什么岔子,刚刚我好像看到局里治安大队的车子呢。
我确信自己记得没有错,刚刚那三辆依维柯,就是县局的,平时交给治安大队用,他们每次行动都会出动。
“运送警力啊,人家虎哥这边的警力不需要周转吗?”方轻源想都没有想,随口就回答我说,特警队员轮值,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狗热的老方,我一看你这眼神,就晓得你老小子在撒谎。再说了,县局帮州局运送警力,就你方轻源那抠门到内裤都要缝缝补补的性格,舍得这油钱吗?
“小虎哥……”我学着肥花的语调,嗲声嗲气地朝杨小虎蹭过去。
“滚……”
杨小虎回应我的,是一个大飞腿。这小子一脚踢在我的屁股上,把我踹了五米远,踉踉跄跄站不稳,最后一屁股跌在地上。
失算了,真尼玛丢人。
这还不算,杨小虎朝我比了个中指。他给我说,元亮你这个言而无信的小子听好了,哥这只有一句话送给你,那就是:国家秘密少打听。
我你妹,要是方轻源你们两个就能掌握国家秘密,那还不得天下大乱了?
所以,我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准备追过去,谁晓得这两个二货根本就不理我,勾肩搭背地朝超级碗走去,看斗牛比赛去了。
望着这两个人的背影,我实在有点无奈,人家两个不愿意说,我又能怎么办呢。别人都是副县级干部,我要是死皮赖脸地追问,或许真的有可能触犯规矩,违反保密纪律呢。
不得不,我又返回文体中心这里找到皮哥。
嘴巴说不快,你总能写得出来吧。
结果,这货花了差不多一分钟,才写出了两个字:抓赌。
是了,是了,我终于想通了。
从我策划这个活动伊始,方轻源就很反常,他表现出无比的热情,而且还向我保证,定会出动足够的警力参加。当时我就心里打鼓,按照方轻源的性格,咋可能会投入这么多的警力和财力办这个事呢?
现在终于有了答案,这老小子要搞钱。
是的,我们这个活动搞得越成功,参与的人越多,战线拉得越长,就一定会有很多不老实的人加入进来,这些人会以场上的牛牯子打架的胜负为赌局,吸引观众来下注,只要有人下注,就会涉及赌博行为。这对公安民机关来说,绝对是门好生意,不仅赌资可以没收,还会有一笔巨额的罚款。
赌博跟王静文她们那个行业一样,古而有之,千百年来不管用什么高压的态势来打击,但是总是打而不绝、打而不死,想不劳而获的人太多了,其内含的高额利润必然会推动不怕死的人铤而走险。
更何况,现场的观众也乐得三五十块这样买,下注之后再看比赛,那参与感就更不一样了嘛。
原来,方轻源的终极目标,并不是为了树林村的群众能够过一个热热闹闹的春节,更不是跟我抢“树票”的收益,他要的是一本万利,盯上的是赌徒们的赌资。
对于公安机关来说,这钱来得快、来得多、来得安全。
就算你套用“逐利执法”的大帽,都不能对他说三道四。
我不知道这几天,陈俊到底摸出了什么线索,更不知道刚刚方轻源他们那一车抓走多少人。但是我确信,就算树林村这一个春节期间所有的收益统计在一起,都没有方轻源这一把抓得多。
我又被方轻源耍了,他帮助我搭了个台,自己跳上去唱戏。而且,这戏还不是只唱这一回,在后面的两天里,他一定还会再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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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苗乡警事请大家收藏:()苗乡警事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不行,我得去找这老小子,我要分钱。
十分钟后,在超级碗的看台上,我终于把方轻源拉到一边。我说,方老大你行行好,战果分一点给雪冻所呗,您老对雪冻镇的家底清楚得很,都快要揭不开锅了。
为表示真诚,我敬语都用上了。
“那是一定的。”方轻源答应得很干脆。他说,论功行赏,有功就要奖嘛,你们这个春节搞了这么大的活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奖励点什么,一定会寒了全所民辅警的心。这样吧,第一季度的目标考核,我给你雪冻所加15分,保证你们在9个乡镇里排前三,为年终冲刺一等奖打下坚实的基础。
啥?
我跟你谈钱,你跟我说目标分,当我傻子是不是?
没办法,我知道方轻源是属狗的,宜捋不宜激。只有好言好语地跟他说,尊敬的方老大、方青天,目标分当然是必须要加,但是同志们需要一点更实惠的东西,改善改善伙食嘛。
“少吃点会死么?”面对我的请求,方轻源一点情面都不讲,他说元亮你雪冻所揭不开锅,我邛山局就富裕吗,滚滚滚,这个事情没商量。
说完,他自顾自跑回看台上看牛打架去了,那一分钟我真的不确定,他到底是在看牛还是看对象,瞅着哪根鸡脚杆可以刮油。
方轻源这里行不通,那我只有另辟蹊径。
我打电话给魏杰,作为现场最高指挥,他是一定知道的。
那边半天才接电话。
通话的时候常务跟我说,现在省里的联合调查组在找他们了解云际昂的情况,时间紧,说话也不方便,让我长话短说,抓紧讲。
省调查组这么快就来了?
对此,魏杰请我不要低估组织的力量。他说,凡事怕认真,只要我们这个组织认真起来,就没有办不成的事,卫星上天、蛟龙入海,这种超级大的事情不是说办就办了,查个干部那不是分分钟?
魏杰估计,不出一天,省里就会发布通告,宣布对此事的处理情况,虽然不一定有结果,但是绝对要表明态度的。
对此,我也不再多想,我真希望这一出事情没有发生过。毕竟对于我个人而言,真不想被直接贴上个“不能碰”的标签。谁到树林村来谁就出事,那今后的工作中大家不得跟看坨排泄物一样看我,不能招惹,只可敬而远之。
这对我本人绝对不是好事。
几句话的沟通,魏杰就跟我说清楚县城的情况,他问我还有没有其他事,没有就挂了。
“方轻源和陈俊他们搞了多少钱?”因为魏杰那边太忙,所以我也不敢耽搁,直接就给他露了底,说方轻源好像在雪冻抓赌,不晓得收成如何。
“目前的情况来看,就四百万吧。”魏杰说,账上的流水是就是这么多,要是再深挖下去可能还会有一点。不过,从他掌握的信息来看,估计方轻源手上还有另外一条线索,两处加起来的话,估摸有个千把万。
“你问这个干什么?”魏杰笑嘻嘻地说,元亮你小子不会想自己搞吧,那可不行哦,万一线索有冲突,乱了方轻源的布局不说,还有可能打草惊蛇,按照方轻源的性子,他绝对会活剐了你的。
我当然想搞,但是力量不足啊。没有网安、行动技术提供信息不说,就我派出所这9个人,哪怕全部撒出去,也办不下涉及人数如此之多的赌博案。
倒是夜猫那里可以想想办法。
“我搞不了,但是我搞活动,县里收钱,憋屈得不行啊。”我只有实事求是地跟魏杰说,刚刚我去找了方轻源,不过他死活都不肯分润我一点,所以难受得很。
“看开点。”魏杰劝我说,一个人搭台,大家来唱戏,这一次树林村收获已经不少了,千万不要抱着吃独食的想法,排排坐吃果果才是江湖规则嘛,要是我把方轻源逼急,那就再没有下一次活动了啊。
“而且,要钱的事情,不一定要找方轻源啊。”魏杰最后批评我说,这一年到基层算是白混了。因为不管他方轻源找了多少钱,这些非税收入早晚都要进国库的,我可以去找他同学啊,只要胡小敏同志一高兴,想要多少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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