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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禁 第36章 证据的血价

作者:笙樾 分类:游戏竞技 更新时间:2025-11-10 07:40:52 来源:全本小说网

夜里仍旧亮着光——不是因为有人照明,

而是因为城市没法再趴下睡。

每一盏灯都像一只被吵醒的眼,盯着四个人走过的街道。

闻叙手里捧着那摞名单,纸角被翻得柔软又脏。

“这些都是被注销的记录,”他说,声音里夹着数据疲惫,“系统以善意为名,把名字一条条从数据库里移走,变成‘待处理’、‘档案缺失’、‘自动终止’。没人能再叫得出这些人的名字——除非有人把记录拉回原处。”

夏堇点头,刀柄在黑里泛出冷。

“名字就是证据。证据有了,恨就有出处。恨有出处,政府就少了把我们当抽象罪犯的借口。”

阮初看着窗外的监控塔影子:“有名字不代表能复活证据。很多档案被篡改、写死、标注为‘自愿安眠’。要把这些还原,我们得进最危险的地方——市档案中心。”

“那是行政的心脏。”陆惟把盛寻往肩上挪了挪,“进去一次,人就少一半出来。”

“更何况——”闻叙在手指间敲出一行数据,“档案中心的后端和梦域有加密回环,任意一次写操作都会触发母梦的追捕。我们要么拿得干净,要么被直接写成‘不存在’。”

他们三个人从声音到表情瞬间收紧。四人之间不需要誓词,只有一种冷静的默契:要证据,不要英雄。要把名字带回,不要把自己带进神的食谱。

任务很简单:潜入档案中心,找回三十份被篡改的档案,优先恢复那些与“善意终止”直接关联的记录。找出执行官周策的签名链路,把它塞到公众视线里,让所有被替代者的家属看到——让恨有据可依。

但简单只是文字,现实从来不服从文字。

档案中心坐落在城市东侧的一座老图书馆地下三层,外围是现实执法的监控网与梦域的感知点交织。要进入那里,必须绕过实体守卫、系统监测、以及那种会在你脑里放白噪声的设备——听久了,人会想睡,会觉得“被善意包围”是对的。

阮初把改装过的感应器分给三个人:“这些能短暂伪装我们的清醒签名,让系统误以为我们是授权员,但只有十分钟。十分钟后,所有通道会自动回归梦的监听。”

陆惟搓了搓手背:“十分钟够?”

“够用来砍一条路。”夏堇说,“不够的话,我们就把路留成刀痕。”

他们在图书馆外围等候。风里夹着旧书的纸味和甲醛的冷,像一个图书馆迟暮的气息。周策出现在值班台前,手里拎着一杯咖啡,他的步子不急不缓,像每天在履行一套习惯行为的木偶。三人埋伏在暗处,闻叙的终端像一只冷眼在监控他的生物信号。

“他有孩子,”闻叙低声说,“系统档案显示,他去年签署了一份‘关于安眠特例的申请’,其中提到一个名字:周筱。之后记录就断了。”

“那孩子现在呢?”阮初问,枪柄在手里发出轻微的声响。

“被标注为‘已转入安全休眠’。没有参保,没有监控回访。”闻叙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厌恶,“也就是说,她的存在被系统‘收起’了,成为官方‘成功案例’的一部分,而不是个体。”

夏堇轻笑:“所以他既在为被替代的人签字,也在为他自己的失踪找理由。人会用规则去麻痹罪恶,再用规则去把自己洗白。”

陆惟拧紧拳头:“那就把他的规则撕掉。”

行动开始得像一次简陋的切割:闻叙靠墙接入外网节点,阮初用声波干扰器封锁了值班台的摄像,陆惟掩护,夏堇带着三只微型设备潜入后门的通气井。通风机的低鸣几乎能把思考刮成噪声,但四人互相依靠着节拍——这是他们唯一的仪式。

地下通道黑得像被墨水浸透,阮初手电微亮,光线落在墙上的老标牌上:档案处理室A—危机等级中等。他们经过一步一步的管道,避开了几个梦域感知点。闻叙定时调整那份伪装签名,让他们在系统眼中通过身份验证的窗口时间拉长了三十秒。

三十秒,足够冲进去也足够风险。

档案中心的门是厚重的,像一扇城的牙门。三人齐力,门开时发出的声响像一记沉重的击鼓。里面的空气更冷,像数据在呼吸。

室内的档案仓库堆满了条形码、文件盒、闪烁的指示灯。屏幕上滚动的警示信息写得缓慢又机械:数据完整性受限。他们分工明确:阮初负责控制面板,闻叙负责数据拷贝与加密回撤,陆惟负责物理阻断门锁与巡逻路线。夏堇走向一个标注着“最终审批”的柜子,柜门上有一串被改写的签名——周策。

“看这儿。”闻叙指着一个文件夹,手微微颤抖,“这是‘善意终止’的原始判定审查。文件里写着:受害者家属的同意函、执行时间、医生签字。后面有人手写:‘例外处理——建议终止,签名:周策’。但是电子记录里显示的是另一种文本:自动化建议、系统批准、无需家属同意。”

阮初冷冷:“他们有一套线下与线上互相矛盾的手法。线下写同意,线上改成‘自动化’。这样,当有人上街质问时,官员把责任推给算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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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梦禁请大家收藏:()梦禁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那我们现在就把线上的那段删掉,把线下的原件放回去。”夏堇的语气像刀:“让真相回到看得见的地方。”

闻叙点头,开始操作。阮初在门口架起临时电磁屏障。时间像刀子一样在指缝里流。屏幕上的倒计时从三十到二十,系统的追踪开始发出波纹。母梦在远处感知到后端变化,像被针刺,塔心传来一阵阵短促的电流回响。

“快!”陆惟压低声音。闻叙的手在键盘上敲得飞快,数据一段一段地被复制到他们带来的存储器里。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不是巡逻,而是多人的,沉稳,像执行队伍。

“被发现了。”阮初低喝,枪口已指向门缝。系统并没有直接报警,说明有人以真实身份进入了地下,手续齐全。但他们并不属于“正义”。

门被推开,是一队身披灰色制服的“档案监察员”,为首的正是周策。咖啡杯在他手里倾斜着,脸上的表情比走廊里的木偶更褪去了油彩。周策扫了一眼四人,眼里既有惊讶也有一种复杂的、让人不安的柔软。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他的声音像是在问,也像是在道歉。

陆惟不客气:“把文件还回去。”

周策的目光落在盛寻被扛的影子上,忽然软了。他靠近闻叙递过的那份档案原件,手指抚过字迹。他的声音低到像自己和自己说话:“我知道这些名字。他们的名字……我签过不少,但有一个人,我没签……”他停住,像被自己抓住了一根旧刺。

夏堇看着他的表情,问得干脆:“你为什么把名字删了?”

周策沉默良久,最终说出一句让所有人都震动的话:“我以为这样能结束痛苦。”

他的话像一把寒刀。不是为自己辩护,而像把责任递到时间里。陆惟愤然:“结束痛苦?你给别人安眠,也给你自己的空椅子找理由。”

周策的眼里闪过恐惧:“我的女儿——我把她也交了。我以为她能安静,可我发现她的名字被系统改写成了‘成功案例’。我没有办法去面对真相,所以我更努力去把每一个难题‘处理’好,把自己洗白。”

闻叙冷笑:“你把个人的罪恶转化成体制的润滑剂,然后让别人拿刀替你收拾残局。”

周策知道自己被揭穿,脸色变得苍白。外面的脚步越来越近,母梦的短促脉冲像鞭子抽进空气里,系统开始在外围封死逃跑路线。

“我可以帮你们。”周策忽然说,语气像要讨价还价,“我知道后台的所有流程,我可以……恢复档案。带我走,我把所有签名链条还原。”

三人沉默。现在的世界里,任何主动递来的好处都像藏着刀柄。阮初警觉地抬枪,陆惟把刀背挪一寸,阮初的枪口在周策额头上闪着冷光,呼吸凝成一把看不见的刀。三人没有立刻回答。空气像被挤压成一块硬物,所有人的心跳都能听见。

周策吞了口唾沫,声音低得像从井里挤出来的泥:“我可以做恢复脚本,把线上的那一段改回线下签字的原件。我能打开内部的日志,让公众看到那些被标注为‘自动终止’的真相。但我一个人做不了长时间——他们会注意到差异,会锁定异常。我有后门账号,但只有一小段窗口期。”

闻叙抬头,眼里闪过算计的冷光。他把手伸过去,像是在掂一块脆薄的金属:“你给我们的不是承诺,是时间窗。时间窗有多久?”

周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咖啡杯,像是看见了杯底的沉渣:“三十分钟。最多三十分钟能把核心链路暴露出来。之后系统会自动回补假记录,并且拉起审计摘要。你们要在三十分钟内把这些证据投放到公众可见通道,让外面的人看到原件,然后再撤离。”

陆惟把刀背压在地面,沉声:“你知道我们不信谁的话。但我们需要证据。你就是我们现在的工具。”

夏堇在一旁听着,她没有讲话。她的眼神像对着火焰衡量温度:周策是自带污点的工具,但工具也必须锋利。过了半秒,她抬手,指在空中划了一道线——像下了一个命令。

“可以,”她说,“三十分钟。你操作,我们掩护。完成后,不准你跟我们走得太近。你要是做戏,或者在我们背后留下一把刀,第一时间我砍掉你所有能作证的手指。”

周策的脸色又白了半分,但他点头。那点头里既有解脱,也有恐惧——像一个久违的人突然见到能把罪还原的水。

闻叙迅速把他拖到控制台前,插上他们带来的加密存储器。阮初在门口架起临时干扰围栏,陆惟靠在门廊,如同一堵不会说话的墙。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像一串不耐烦的黑珠滚进来。

周策的手在键盘上跳动,他输入一串既熟悉又让人作呕的命令。系统在屏幕上吐出一句句冷冰冰的反馈:权限校验中、签名链路解封、历史回溯调用。闻叙冷静地监控数据流,像医师看着跳动的心电图。

时间像被压缩成一根弦,从三十到二十,从二十到十。门外的脚步越来越规律,母梦的脉冲像一把不成文的倒计时锤,敲打着他们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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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梦禁请大家收藏:()梦禁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好了。”周策忽然说,声音里带着不可抑制的颤抖,“我把原始的线下扫描件——全都放在了你的存储里。还有——我在日志里留下了一串审计痕迹,说明这些文书曾被人工封存,而非系统自动归档。你们把这些放到公共通道,任何人点开,都能看到。”

闻叙没有马上接过存储器,他盯着周策的眼睛,像要把他看成一个数据集:“你到底为谁签字?”

周策没有回答。他只是把头低得更低,仿佛藏起了什么东西。终于,他哽咽地说:“为我的女儿。为我没能给她做的决定。我以为体系能替我承担那份痛,可我错了。我把痛交给了机器,也把责任丢给了别人。我现在想把名字拿回来——不为我,为那些被列为‘成功案例’的人。”

闻叙的手指收紧,像把一根热线捏碎。他没有说话,只把存储器抬起,递给阮初。阮初把它插到携带的便携投放器上,片刻的准备后,她启动了传输协议:将那些扫描件同时推送到几个独立的民间广播节点、社交记忆墙、以及几个仍旧不受监管的公共投屏系统。

数据像火焰一样被点燃,短短数秒,档案的原件影像出现在市区的几处大型投影上;同时,匿名的清醒者频道也转载了影像,配上了简单的注释:“善意终止原件,线下签字存真物,执行官:周策。请家属核对。”声音不大却沉重。

楼外的监控屏幕上,先是混乱,然后是不可抑制的嘈杂——有人叫喊,有人放声痛哭,有人冲向投影。城市在最黑的夜里,被一束光劈开了口。街边的几个未眠者看到投影上的名字和日期,他们颤着手把手里那一叠破损记忆对照,确认——那些曾被告知“已转入安全休眠”的亲人,确有其人,只是被系统用了一个听起来更美的词替代。

与此同时,档案中心的内网侦测到异常,系统报警启动。门外的脚步突然变得急促。母梦的短促脉冲变得尖利:入侵侦测! 审计异常! 锁定源头!

“撤!”陆惟低喝。他一把扯起盛寻就往外冲。阮初把最后一条传输确认留在屏幕上,指尖按下终止键,但又立刻把一份完整的镜像放入存储器,塞进闻叙怀里:“保证一份备份在外面,别全靠公共通道。”

周策愣在原地,眼里蓄着泪水。夏堇拉住他衣领,声音冷硬:“跟我们走,匿名。你留一个尾巴,等着被系统送去做‘再教育’。”

周策听到这话,像被扔进了寒水,但他选择了站起,跟在他们后面。四人带着几箱数据、两条伤口和更多的沉默冲出档案中心。门在他们身后砰地一声关上,像一只锁住了过去的铁匣。

外面的世界已经不同了。投影的光芒被人群围堵,广播带着哭声传来。母梦和现实两端开始同时反扑:无数无人机升空,社会秩序单位封锁数据通道,官方开始用“信息安全”为由屏蔽了几个刚被投放的节点。但事情已不可逆:那些被还原的名字和签字像石子投入湖心,波纹一圈圈荡开。

四人并没因此而庆祝。他们知道这只是第一步:证据回来了,但代价也带来了更大的猎杀令。系统会更快、更冷,也可能动用母梦来做更深层的抹写——把这些档案再也找不回。更糟的是,周策这个内应会带来他自己的账单——他在局里留有太多能追溯到他们的线索。

他们选了一条侧巷消失。闻叙把加密备份交给几个信得过但不亲近的匿名节点,指令是:分散。阮初把手里剩余的传输器拆散,分成几部分,塞进每个未眠者的背包里:“把它们藏好,别当宝,当石头,丢在人群里即可。”

盛寻靠在墙边,眼神像刚学会呼吸的孩子:“你们真的把我名字放回去了?”

夏堇看他一眼,刀柄在手指间有节奏地敲着:“不是为了你感谢我们。是为了让那些没有名字的人还能有争吵的资本。”她的声音没有温度,但在那句冷淡之后,盛寻的眼里有东西在亮——不是感激,是被允许生出的固执。

街道的另一端,监控塔灯光开始闪烁,像一只怒目的巨兽发现猎物。母梦在塔心里低喝,现实系统的通告又一次把四人的形象定义成城市的“毒瘤”。但在更多人的屏幕上,那个被系统偷走的名字,一点一点在被叫出来;家属们的哭声混进了广播,恨和真相开始同频。

他们没有英雄的胜利者音乐。只有脚步、喘息、和冰冷的计划——明天,系统会更狠;后天,梦会下更深的手。但他们四个依旧在路上:把证据拿出来,把名字丢在人群中,把恨引向有出处的地方,然后消失。这样才是真实,不是为了救人,而是为了不给任何人成为“被替代”的样本。

夜风冷得像刀。城市在痛,也在学会责问。四个人的背影被灯光拉得长长,像把这座城的缺口钉上了一个暂时的符号:有人不让名字轻易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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