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易这一式神通,嚇了所有人阴阳道宗弟子们一大跳。
除了这一式神通强悍恐怖之外,也是怕寧易一招之下,直接杀了陈墨渊。
道宗千年时光,还没有在圣子或者是圣女大典上死过人,这要是寧易將人杀死,就算他是宗內绝世天骄,也一定会受罚。
你是天骄不假,但也不能隨意杀死宗门弟子,那与魔道何异?若弟子们都持宠而娇,认为自己是门內天骄就可对师兄弟下杀手,那道宗过不了几天就得灭门。
不过见到寧易在最后收了手,哪怕陈墨渊受伤再重,但终究人没有死,还救的回来,眾多道宗弟子们也是放下了心。
就在一位法相宗师,准备宣布寧易获得胜利,得到下一轮晋级资格时,寧易突然开口:“陈师兄,我之前的疑惑,是否师兄能为我解答。”
他站在空中,背负双手,身后那尊巨大恐怖的三头六臂的法相渐渐消散。
只见寧易一步步从苍穹虚空走下,如履平地,站在了躺在深坑中,披头散髮,浑身鲜血流淌的陈墨渊面前。
陈墨渊本以为寧易不会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但见他已获得胜利,还在咄咄逼人』,强烈的恐惧让他如筛糠般颤抖,口中喷出鲜血。
那作为裁判的法相宗师皱了皱眉,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看向许有道几人。
许有道也是心下疑惑,虽然寧易对他有杀子之仇,但身为宗主,他不允许道宗內部,有什么隱瞒自己的事情。
他抬了抬手,示意那位法相宗师暂时別管,他到要看看寧易是要做什么。
反正陈墨渊人没死,就能和陈深有交代。
甚至许有道心中,还有著畅快,他对陈深还有陈墨渊,乃至於是悬空寺都有怨言。
悬空寺说带走弟子就带走,陈深还在打配合,即使给了道宗和他这位宗主足够的面子,但他心中那股鬱气却不吐不快。
寧易一招神通就將这位被尊者大佛亲言的陈墨渊击败,而且是惨败,这就是为道宗扬眉吐气。
这样的废物弟子,我们道宗不需要,就送给你们悬空寺吧!
陈墨渊心中恐惧,他眼光左顾右盼,不敢去看寧易,声音沙哑道:“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修行突飞猛进,是我明悟了大道,这有什么问题吗?”
寧易一声轻笑,他居高临下的注视著陈墨渊,说道:“当然有问题,我刚才不是和陈师兄说过,就算你悟性惊人,也不可能改变自身身体天赋。”
“况且,陈师兄这样可不像是什么悟性惊人啊。”
寧易的嘲弄,让陈墨渊大怒:“好,就算我真的是吃什么天材地宝,那和你有关係吗?”
“你的確是绝世天骄,比我更强,但就算如此,你就能这样肆意侮辱我?”
“我败给了你,是我技不如人,但我绝不受辱!”
他这番大义凛然的话语,倒是得到许多道宗弟子赞同,都觉得寧易过於咄咄逼人,太傲慢了一些。
陈师兄都已经这样了,又何必这样继续击溃他心房,非要让他道心崩溃吗?
天骄终归是极少数,大部分弟子,看著那些天骄修行进度突飞猛进,都会感到浓浓的绝望与不甘。
他们这时都代入了陈墨渊的处境,把自己当做了陈墨渊。
许多弟子低声窃语,他们不敢大声说出来,但多有对寧易不满。
寧易闻言忍俊不禁,大笑:“陈师兄问得好,你吃了什么天材地宝和我有关係吗?有,当然有关係,而且关係很大!”
他这一句话,让陈墨渊大惊失色,流露出恐惧神情。
远处的印觉,这时也面色一变,他也知道了寧易要说什么。
身为外人,他没有理由也没有资格阻止寧易,只能握紧佛珠,希望寧易並不知道这件事还有他的参与。
陈深与悬空寺有约定,他为了儿子渡劫,一定不会把他供出来,这件事就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既然陈师兄不说,那就由我代劳,告诉天下人你到底做了什么。”
“陈师兄之所以改变自身天赋,修行突飞猛进,那是因为陈师兄你真的服用了某种天材地宝。”
“而那个天材地宝的名字叫做——圣祖精血!”
说到圣祖精血』,寧易几乎是一字一顿。
他话音落下,整个道宗门內一片譁然,就连许有道与其余峰主都是面色一沉。
觉醒圣祖精血,这事並不少见,几乎每个圣地都有这样的运气极好的人。
但是吞食圣祖精血,那就是大逆不道,是真正的魔道行为。
因为吞食圣祖精血,就要將一个拥有圣祖精血的人炼化,夺他人气运生机,这是只有真正的魔门之人才会做的有损阴德之事。
甚至就算再魔门,这种事都不能大张旗鼓。夺取自他人的精血,终归是会有所损失,效果会比正常觉醒的差上一些。
魔门中人也会想,我直接收那觉醒圣祖精血的人当弟子,那不更是天骄,不比你夺取的好?
你这是害我弟子啊!
陈墨渊此时早就被寧易打击的体无完肤,念头再也无法束缚自身情绪和想法,在极度恐惧下,他唾道:“血口喷人,你不要血口喷人!”
“我是道宗弟子,怎么可能会做这种阴损之事,你既然说我吞食他人精血,好啊,那你拿出证据证明给我看!”
陈墨渊这时发现了问题所在。
没错,证据,只要寧易没有证据,不管他怎么说,自己都死不承认。
就算宗门在自己身体中发现圣祖精血痕跡又如何,完全可以说是自我觉醒,和他人无关。
印觉暗暗点头,这陈墨渊还不算太傻,关键时刻找到了救命稻草,只要寧易没有证据,那就一切休谈。
至於证据,他能有什么证据?
就在印觉和陈墨渊都觉得有救了,鬆了口气时,只听寧易轻嘆一声:“证据,这確实难找,如果你夺的是他人的圣祖精血,我还真找不到证据。”
“但你恰恰做了一个最错误的决定,那就是你们夺取的圣祖精血,是我的!”
他话音落下,整个阴阳道宗一片轰动,犹如陷入菜市场般吵闹喧譁。
道宗高层这时冷眼旁观,寧易说的如此斩钉截铁,想来他一定有证据。
尤其是他们不是瞎子,陈墨渊那慌张的样子其实已经证明,他心中有鬼!
“你、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被夺取圣祖精血的人,都会精血败坏而亡,你说我夺了你圣祖精血,那你怎么还活著!”
在生死大恐怖,在即將遗臭万年前,陈墨渊发现自己的大脑思维比任何时候都转的快速,每一句话都能说到点上。
这时,洛青嬋正好来到圣子大典现场,她之前远远的就见到寧易以无上神通,一招將陈墨渊打败。
对於这个结果,洛青嬋不觉得有什么奇怪,她相信师兄就是这么厉害,同境无人能敌!
此时听到寧易说陈墨渊竟夺他精血,洛青嬋又惊又怒,其他人还会怀疑寧易,但她绝不会怀疑寧易所言。
师兄这么说,那就是陈墨渊乾的!
“是啊,为什么我还活著,我也奇怪,或许真是冥冥中自有天意,不让你们这鸡鸣狗盗之辈,继续苟活在世上。”
“上天正是要我还世间以真相,將你们可憎的面目,暴露在天下人面前。”
寧易大义凛然,占据著道德高义,要为天下人,除去这些祸害。
他背负著双手,冷声道:“要证据,那我就给你,恐怕你並不知道,圣祖精血会还本溯源,只是之前被夺走精血的人,都是死了,才是没有发现这个秘密。”
寧易从瘟癀不死宫得到了一门术法,可以引动他人精血。
虽然这术法被寧易除去了魔道气息,但终归可能被他人看出端倪。
所以寧易直接找了个藉口,拥有圣祖精血的本人,是可以引动自己的精血的,至於这是不是真的,那你们只能再去找个被夺走圣祖精血还没死的人,来验证了。
因此,寧易现在所说的话,其他人无法证明,那就只能相信这是真的。
寧易藏在袖口中的手捏了一个印诀。
如果是正常状態的陈墨渊,这种小术法根本不会在他身上起作用。
但此时陈墨渊被寧易打成重伤,心机又被剥夺,早就失去了抵抗力。
他神色恐惧,疯狂摇头:“你在做什么?你在做什么……停下来,停下来,求求你,停下来!”
陈墨渊感到自己的身体撕裂般剧痛,所有窍穴都在颤抖,从中挤出圣祖精血,他发出悽厉的惨叫声,痛苦哀求。
寧易不管不顾,继续引动术法,其他人也没有人阻止,因为在眾目睽睽下,一滴金色的血液,有著来自圣祖绝圣的意志之血,从陈墨渊身体中被析出,漂浮在半空中。
见到自己吞服的圣祖精血,竟然真的被寧易引了出来,陈墨渊陷入了深深的绝望。
“不!!!!”
陈墨渊发出悽惨绝望叫声。
那不光是自己可能从此变成废人,更重要的是,他將成为天下人耻笑的对象,被所有人嘲笑鄙夷,光是想想那个结果,他就恨不得引颈就戮。
寧易站著不动,那滴圣祖精血,就如倦鸟归巢,兴奋往寧易衝来,在触碰到寧易肌肤时,直接融入其体內。
这样的证据,再也没有人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