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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我还有个旁证!”
她举起小手,幸好衣袖是窄口的胡服男装,只露出雪白一段晶莹的皓腕。
可就算是这样,也把躲在侧衙偷看的两个人,眼睛都晃花了。
“还有旁证啊?”
张宏图都无力了,脑袋乱哄哄的,只有一件事是清楚的:春大山是被陷害的无疑。
可让他抓狂的是,之后他怎么让那两个没事找事的贱人招供。
难道打了被告,还要打原告?
因为有这个想法,他看向张五娘和李二的目光凶狠起来。
而这二人,之前根本没有把春家小丫头放在眼里过,现在却只感觉有一根鞭子,抽得他们无所遁形,吓得脑子空空如也。
“这位证人,可以侧面证明此案中之动机。”
春荼蘼笑笑,“也就是疑点之六。”
“是谁?”
张宏图翻了下诉状,快速浏览下面的证人名单,惊讶的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
红莲!
这个女人没有姓氏,只有名字,响当当的名字。
在范阳县,但凡是男人,有两个女人是必然会知道。
一个是临水楼的老板娘,不过方娘子是做正经生意的。
一个就是红莲,听雨楼的头牌红姑娘。
朝廷有规定,官员不得眠花宿柳,但……也只限于规定。
同僚们聚个会,上官视察或者路过,总得有个娱乐的地方对不对?好歹也要红袖添酒是不是?
只不过欢场女子,越矜贵就越金贵,名声就越响,与她们**一刻,能摆脱“下流”
这两个字所表达的低级趣味,上升到“风流”
的文化高度,甚至传出佳话,那也是一种境界啊。
而红莲,就是这样的美好存在。
当然,范阳到底是小地方,相应的标准也会低一些。
“大人,请传证人红莲上堂。”
春荼蘼清亮的声音,惊醒了还遐想的张宏图。
“传。”
他咳嗽了一声,特意坐得更端正了些。
红莲上身穿着蜜粉色交领短襦,下系同色水纹凌波裙,配着白色半透明的半臂和翠绿轻纱披帛,深秋的天气里,嫩得却如三月春桃。
她油黑水润的长发挽了个复杂的灵蛇髻,簪着堆纱的牡丹花,旁边配着银镶红珠的蝴蝶钗,走路之时,蝴蝶的翅膀都似乎会呼扇一样,格外诱人。
论五官样貌,她不及春荼蘼,但那种风情,却是十分吸引男人眼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