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由三大供奉联手催动的阵势,仿佛一只无形的巨手,搅动着整个祠堂地宫的气流。
森然的阴气化作肉眼可见的黑色锁链,从四面八方缠向林渊,每一道锁链上都附着着林家先祖的意志烙印,带着镇压一切异端的威严。
这是“九阴锁魄阵”,以历代祖宗的灵位为基,以三大供奉百年修为为引,专为锁杀叛逆血脉而设。
“孽障,凭你区区之力,也敢撼动我林家百年根基?今日便让你神魂俱灭,永世不得超生!”为首的大供奉须发皆张,眼中满是胜券在握的狰狞。
林渊立于阵心,黑衣猎猎,面沉如水。
他没有抵抗,任由那些阴气锁链爬上他的身体。
然而,就在锁链即将触及他眉心,彻底锁死他魂魄的刹那,异变陡生!
那被阵法催动、作为第一波攻击的陪葬尸傀,本该像提线木偶般扑向林渊。
可最前方的一具尸傀,那是一位百年前被赐死的婢女,她空洞的眼眶忽然流下两行血泪,枯槁的手猛地抬起,不是抓向林渊,而是闪电般抓向了悬在半空、用以指挥尸群的拘魂铃!
“咔嚓!”
清脆的碎裂声在地宫中显得格外刺耳。
拘魂铃应声而碎,化作齑粉。
三大供奉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惊骇与难以置信,他们的脸色在同一时刻变得惨白如纸。
“不……不可能!拘魂铃乃法器,区区尸傀如何能……”
话音未落,他们便感到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仿佛被万千怨毒的目光同时钉住。
只见林渊立于尸群中央,那原本用来攻击他的霜噬之力,此刻如墨汁滴入清水,无声无息地扩散开来,瞬间浸染了在场的每一具尸体。
一瞬间,万千亡魂的记忆与感知如潮水般涌入林渊的脑海。
他不再是孤身一人,每一具尸体都成了他感官的延伸,成了他意志的末梢。
他“看见”了那位抓碎拘魂铃的婢女,在百年前如何被活活钉入棺材,指甲挠穿了棺木,在无尽的黑暗与绝望中窒息而死。
他“听见”了三代前那位庶子被活生生剜去双眼时的哀嚎,只因他的天赋触动了嫡系的利益,便被冠以“窥伺禁术”的罪名,成了祖陵下的又一捧枯骨。
他“感受”到了每一个被当作“陪葬品”的族人,他们临死前的不甘、怨恨、与对这个血脉家族最深沉的诅咒。
这些声音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股足以颠覆乾坤的恐怖洪流。
林渊缓缓抬起眼,目光穿透重重阴气,冷冷地注视着面如死灰的三大供奉。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九幽之下的寒风,吹得三位活了上百年的老怪物灵魂都在颤栗。
“你们供的是祖宗,我祭的,是冤魂。”
话音落下的瞬间,仿佛有一道无形的敕令贯穿了整个祖陵。
“扑通!扑通!扑通!”
密集得令人头皮发麻的跪地声接连响起。
祠堂内外,地宫上下,那成千上万具本该撕碎林渊的尸傀,此刻竟齐刷刷地调转方向,朝着林渊所在的位置,恭敬地、虔诚地……跪了下去!
万名尸傀,黑压压的一片,尽数匍匐。
唯有林渊一人,在尸山血海的簇拥下,昂首而立。
这便是传说中连神魔都为之色变的逆天之象——万鬼拜一人!
与此同时,地宫的另一条密道中,墨七郎借着上方传来的巨大动静掩护,身形如鬼魅般穿行。
他手中捏着一张从林家外戚处高价购得的《葬脉图》残卷,一边对照着地宫结构,一边反向推演。
“祠堂正殿是幌子,真正的核心不在那……”他目光锐利,最终停在了一处毫不起眼的石壁前。
根据图谱推算,林家真正的传家宝库,“葬主印阁”的入口就在此处。
然而,当他用秘法勘破石壁的伪装,看清其后的景象时,饶是见惯了阴暗手段的他,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那所谓的入口,根本不是门,而是一座由无数颅骨堆砌而成的恐怖机关锁。
最上方的九颗颅骨尤其醒目,头骨上还残留着淡淡的灵光,分明是历代族长的头颅!
而开启这座颅骨锁的“钥匙”,竟是需要集齐三位现任长老的心头之血,同时浇筑才能触发。
“呵,这哪里是什么传家宝库?分明是一座吃人的祭坛!”墨七郎以族长颅骨为锁,以长老心血为匙,这林家从根子上就烂透了。
他正准备将这一惊人发现记录下来,上报给自己的主上,眼角余光却瞥见一道素雅的身影一闪而过。
墨七郎瞳孔一缩,立刻屏息藏匿于阴影之中。
来人竟是墨夫人!
只见她独自一人来到颅骨锁前,神情复杂地看了一眼那狰狞的机关,没有丝毫犹豫,从袖中取出一块通体温润、刻着一个古朴“赦”字的玉符。
她将玉符轻轻贴在机关的核心处,那由历代族长颅骨组成的锁扣竟无声地发出一阵微光,似乎暂时解除了血祭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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