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桌子安静了一瞬,时守鹤说:“她犯了错,去后院浆洗了。”
崔明蕴打心底觉得穗枝好,“她可是大丫鬟,是你的脸面,真的犯错打发出去便是,去后面做粗活不是打你的脸,既还留在院子里面,就不是多严重的事,不若卖我个面子。”
“明蕴。”
崔昭璋叫妹妹,“你忘记祖母交代了,咱们来了这里,就不是在自己家了,不可放肆。”
“还挺会说话的。”
辛不摧丢了筷子,“这话一出,不就是把老爷、太太架在火上烤了,你们是贵客又是亲戚,这点事都不顺着你们,到时我们淡薄亲缘,毫无待客之道了,表公子长得礼表堂堂,说话到时乌糟糟。”
崔昭璋不说话,只是看崔明蕴。
崔明蕴脸露尴尬,强笑起来,“姑母肯定是为我好。”
“好了。”
时固源拍桌,“一个丫鬟罢了,去叫穗枝暂时过来跟着表姑娘左右。”
辛不摧反手掀了碗,冷幽幽盯着时固源。
独宜干脆起身,对着一桌子欠身一礼,“我弟弟不懂事,我这就送他走。”
辛不摧听着送他走,立刻变了脸。
“他还小。”
时守鹤急忙帮腔,真让独宜把人送回卫所了,怕是天天都要出去找。
“公子不必多言,他就是被主子惯坏了,送回军营头好好收拾收拾就乖了。”
独宜挣开时守鹤的手,走到辛不摧边上伸手拉他,“出来。”
辛不摧被拽着瘪嘴走了出去,张温棋仰头去看,眉头愈发蹙紧。
“你与他很熟?”
崔昭璋问,“你与我的书信,怎么没提过。”
“不熟。”
张温棋说。
崔明蕴正准备给时守鹤倒酒,就看他起身跟着朝外走,不明所以,“姑母,表哥这是怎么了?”
“可能内急去了。”
时固源自顾自倒酒,“别管你表哥了,那天不抽疯的,咱们吃咱们的。”
“刚刚多有冒犯,姑父不要放在心上。”
崔昭璋起身敬酒,“我真没那小公子说的意思。”
“他就是冲得很。”
时固源饮酒摆摆手,表示没事了,对着张温棋说:“你平时和他关系最好,你也规劝着些,回头被他赵叔拽着打,哭得满地打滚,还不是你和阿鹤去哄。”
张温棋点点头。
时固源看他,“出去替我瞧瞧崔哥儿,别真被她姐姐丢出门了,她姐姐凶得很。”
张温棋乖乖起身。
院门口,辛不摧抓着独宜正和时守鹤争执。
“崔昭璋一看就不是好人,无事不登三宝殿,还是提前来,肯定满肚子坏水!”
独宜和崔家兄妹不熟,且这二人没做过伤害她的事,她不能乱下决断。
辛不摧摇着独宜手:“真的,崔昭璋眼睛里面藏着鬼,我看人可准了。”
“你凭什么这样说崔昭璋?”
张温棋冷冰冰声音响起,“我看你是毫无爹娘教导。”
时守鹤当即沉声,“温棋!”
独宜眯眼,“你说崔哥儿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