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很难用常理去解释。
于是他就跑到网上,将这件事讲给了自己的几位朋友。
一位名字叫作multivac的朋友听完以后,毫不犹豫地回答:“毫无疑问,这是外星人的阴谋。
你会被骗到那间屋子里,然后被外星人绑架,被迫接受奇怪的实验。
接着,你就只能等着fbi(美国联邦调查局)的穆德和史考丽或者mib(电影《黑衣人》里的组织)的j与q来救你。”
另外一个叫julien的人更干脆地指出:“其实,他是一只从特兰西瓦尼亚逃出来的吸血鬼,现在他吃腻了盎格鲁-撒克逊人,决定要换换口味。”
安达当然不会相信这些无稽之谈,随着各种荒谬可能性的累积,他对这个邀请的兴趣反而增加了。
于是他决定去看看,即使那是陷阱也无所谓。
安达确信自己既无身家值得勒索,也没有什么政治秘密值得套取。
还有一个理由促使他接受这一邀请,那就是好奇。
本质上来说,安达是个有着强烈好奇心的人,不过他并没有与之配套的勇气与探索精神,所以这种好奇心往往被谨慎所遮掩。
换言之,他只有在确认安全――至少他自己认为安全――的情况下才会纵容自己的好奇心,显然他不认为这封信是一个可怕的威胁或者阴谋,因此好奇心就占了上风。
镇其实距离安达居住的hamilton市并不远,只有30公里,是个只有几万人的僻静小镇。
当然,就像hamilton市和美国开国元勋汉密尔顿没有任何关系一样,cambridge镇与英国剑桥也只存在语意学上的相似。
当天的天气很好,万里无云,温度是16摄氏度,二级小风。
安达开车在下午4点半抵达了cambridge镇。
他在当地的informationcentre(咨询中心)要了一份免费的市区地图,按图索骥,然后很轻松地找到了riflerange街18号。
号是一栋典型的新西兰老式建筑,木制浅绿色平房,墙壁油漆有些剥落,显得很老旧,好像一只生了皮肤病的河马。
房外的小院里长满了各种各样茂盛的植物,一棵小山毛榉的枝条越过篱笆伸到了外面的步行道来。
从哪个角度来看,都不像是会发生阴谋的地方。
安达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把车停在了路边。
他走到房子的门前,深吸了一口气,抬起手按动了电铃。
门很快就开了,一个穿着灰白罩衫的中年女子出现在他面前。
“安先生吗?”
她的口音很奇怪,听起来像是法国人。
安达从怀里掏出驾驶执照,向她证明自己的身份。
“是的……呃……我接到了一封信……”
“请进吧,米切尔教授在他的办公室等着您。”
中年女子说完示意他进来,安达跟着她穿过一条走廊,沿途看到两边挂着几张黑白照片,拍摄的年代似乎很早,都是在不同的地方拍的,他唯一能认出来的是希腊的阿波罗神庙和胡夫金字塔。
走廊的尽头是一扇木门,门上贴着一张纸,上面写的是“nothingiscertainbutdeathandtaxion.”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确信无疑的,除了死亡和纳税)。
那女子打开门,冲安达做了一个手势。
他犹豫地迈进了房间,门在他身后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