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掖的炊烟刚漫过城头的雉堞,黑风口的烽燧就燃了起来。秦琼捏着斥候送来的烽烟符——符上画着匹衔着弯刀的狼,是西突厥阿史那部的记号。三日前刚把蛇部残兵驱出祁连隘,阿史那的黑狼骑竟顺着弱水河谷绕到了张掖以西,昨夜袭了黑风口的粮站,抢走了往玉门关送的三十车冬衣。
阿史那骨咄禄这老狐狸。罗成用银枪挑着块狼皮甲片,甲片上的狼牙纹被马蹄踩得发皱,不是他的主力,是借的吐谷浑的人——甲片里掺着白部的驼毛,这厮是想让咱们以为是吐谷浑反了。
程咬金正往宣花斧上缠防滑的麻绳,闻言往地上啐了口:管他黑狼白狼!老程带铁甲营去黑风口凿了他的窝!冬衣是弟兄们过冬的命,绝不能让狗东西拿了去!
秦琼望着舆图上的黑风口——那地方是弱水河谷的咽喉,两侧是沙丘,中间只有丈宽的路,最适合设伏。白部的俟利发是个墙头草,去年还跟着咱们打薛延陀,断不会平白帮阿史那。他指尖点着舆图上的红圈,定是阿史那拿张掖的商路做了诱饵——白部靠互市过活,怕是被掐了粮道才被逼的。
宇文成都扛着门新铸的裂沙炮从城下上来,炮管上缠着圈铜棱,棱上嵌着碎铁砂:这炮填的是铅弹混铁砂,炸开时能崩碎沙砾,黑风口的沙丘上用正好。他往裴元庆手里塞了个铜制的,听声辨位用的,狼骑的马蹄裹着毡布,只有这哨能在风沙里听见动静。
裴元庆把风哨别在腰上,合璧刀在手里转了个圈:俺跟罗将军去探黑风口!俺的刀能劈沙丘,藏得进沙窝子!少年的棉袄上还沾着祁连隘的雪沫,眼里亮得像落了晨霜。
秦琼点头时,张掖的商栈总管匆匆跑来,手里攥着张染血的羊皮账册:秦将军!白部的人把城东的商栈围了!说要咱们拿十车盐换被劫的冬衣,还......还绑了三个粟特商人!
绑商人?罗成眉尖一挑,白部向来不敢动粟特人——他们的驼队掌着漠南的商路,阿史那这是逼着白部跟咱们彻底翻脸。
队伍出发时,莫贺延部的老牧人牵来五匹骆驼,驼峰上捆着皮囊:囊里是沙枣泥混羊油,冻饿时能顶饿。又往秦琼手里塞了把黑风口的沙粒,这沙掺了硝石,遇火会爆,将军带着防埋伏。
黑风口的风比祁连隘烈,卷着沙砾打在甲胄上响。罗成带着二十轻骑绕到风口西侧的沙丘后时,正撞见白部的人往沙里埋铁蒺藜——蒺藜上淬了羊油,在沙里不反光,马蹄踩上去准会被扎穿。裴元庆猫着腰摸过去,合璧刀往沙里一插,刀背挑着蒺藜往白部人脚边送,那几个兵卒没提防,脚腕被扎得叫,刚要喊,就被罗成的银枪抵住了喉咙。
冬衣在哪?罗成的枪尖往兵卒的颈间压了压。那兵卒抖着嗓子指:在...在风口北的沙窟里!阿史那的狼骑守着,让俺们在这埋蒺藜......
话没说完,远处就传来呜——的狼嗥——是黑狼骑的号角。罗成拽着裴元庆往沙窝里钻,刚藏好,就见百余骑从河谷里冲出来,骑手都蒙着黑面,马背上驮着捆成卷的冬衣,正是被劫的物资。为首的将领举着柄狼头弯刀,刀鞘上镶着绿宝石,正是阿史那骨咄禄的侄子阿史那思摩。
白部的废物!隋军还没来?阿史那思摩用突厥语骂,马鞭抽在白部兵卒的背上,再等半个时辰,不等了!冬衣先送回牙帐,让秦琼去漠北跪着要!
裴元庆在沙窝里捏着风哨吹了声短音——这是给秦琼报信的暗号。黑风口南的沙丘后,宇文成都正指挥铁甲营架裂沙炮,炮口对着河谷的窄道,炮手们往炮膛里填铁砂时,秦琼突然按住炮杆:等狼骑过了隘口再放——别伤着白部的人,留着还有用。
阿史那思摩带着狼骑刚冲进黑风口,白部的俟利发就带着人从沙里钻出来,却不是攻隋军,是往狼骑的后路跑——这厮竟想趁机溜!秦琼早盯着他呢,双锏往马鞍上一磕:程咬金!拿白部俟利发!
程咬金举着斧冲过去,斧刃劈在俟利发的马前,惊得马人立起来。俟利发摔在沙里,刚要爬,就被程咬金踩住后腰:狗东西!帮外人劫咱们的衣,还想跑?
黑风口里的阿史那思摩听见动静,回头见白部反水(实则被擒),气得用弯刀往沙里砍:隋狗耍诈!放箭!狼骑的箭像雨点似的射向沙丘,沙粒被箭杆带得乱飞,却没伤着铁甲营分毫——宇文成都早让弟兄们往沙里埋了木板挡箭。
宇文成都一声令下,裂沙炮地炸开。铅弹混着铁砂撞在沙丘上,沙砾像瀑布似的往下塌,狼骑的马被崩起的碎砂惊得乱撞,有的竟冲进了白部埋的铁蒺藜堆里,马腿被扎得鲜血淋漓。
裴元庆从沙窝里窜出来,合璧刀劈断捆冬衣的绳索:冬衣在这!少年拽着衣卷往沙丘后拖,阿史那思摩举着弯刀追过来,刀风裹着沙砾往裴元庆后颈削。罗成银枪斜挑,枪尖撞在刀背上,火星溅在沙里,竟燃起点点蓝火——是老牧人说的硝石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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