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拜林三姑为师那年,她已是东北最凶的弟马。
>都说她堂口供着千年血蟒,专吞恶鬼凶煞。
>直到那夜我撞见她将活人按进香炉。
>“乖徒儿,师父吃的不是人,是恶念。”
>后来血蟒失控时,我才懂她为何选我——
>她剖开自己胸膛,把蠕动的蛇胎塞进我肋骨。
>“从今往后,你就是师父的活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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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灰烬气息裹着若有若无的腥甜,在废弃的“翠湖苑”别墅客厅里沉沉浮浮。那味道钻进鼻孔,直抵天灵盖,激得人后槽牙发酸。窗外是浓得化不开的墨色,只有惨白的月光,偶尔从厚重积尘的玻璃窗外透进来几缕,无力地切割着室内粘稠的黑暗。空气凝滞,像是浸透了冰水的棉絮,沉甸甸地压在胸口。
我缩在墙角,后背紧紧贴着冰冷刺骨的墙壁,裸露的胳膊上激起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视线死死钉在客厅中央那个佝偻却异常稳当的背影上——我的师父,林三姑。
她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藏蓝斜襟褂子,头发在脑后挽成一个一丝不苟的髻,瘦小的身躯在空旷的客厅里显得格外孤绝。她脚下,一圈由香灰撒出的北斗七星图案在黑暗中幽幽泛着惨白的光泽。三根手腕粗细、顶端刻满扭曲符咒的黑香,插在一个锈迹斑斑的铜制香炉里,燃烧着,三缕笔直的青烟袅袅升起,却在升到一人高时诡异地停滞、盘旋,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揉捏着。
师父枯瘦如鹰爪的手指捻起一把朱砂,指缝间漏下的粉末在惨淡光线下如同凝固的血滴。她手腕一抖,朱砂准确地撒在香灰七星图案的关键节点上。
“天蓬天蓬,九玄杀童……”
低沉沙哑的咒语从她干瘪的嘴唇里流泻出来,每一个音节都带着金属摩擦般的质感,在死寂的空间里震荡、回旋。那声音仿佛不是出自喉咙,而是从地底深处某个幽暗的缝隙中挤出来的,带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古老韵律。随着咒语,她手中那柄铜钱剑嗡嗡低鸣起来,剑身上用红绳串起的每一枚铜钱都在微微颤动,表面覆盖的暗绿铜锈似乎活了过来,流动着阴冷的光。
师父猛地踏前一步,左脚狠狠跺在地板上。
“嘭!”
一声闷响,脚下的尘埃被激起一小片。与此同时,那三缕停滞的青烟骤然疯狂扭动起来,如同三条受惊的青色毒蛇,在无形的囚笼中猛烈冲撞!空气里陡然响起一阵令人牙酸的“嘶嘶”声,像是无数条蛇信子在同时吞吐,又像是滚烫的铁块猝然浸入冰水。一股远比之前更加刺骨的寒意,带着浓烈的腥臊和腐烂气息,猛地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像一只冰冷湿滑的巨手攥住了我的心脏。
我浑身一僵,血液几乎瞬间冻住。那股寒意穿透骨髓,直抵灵魂深处,激得我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打颤。
“嗬——嗬嗬——”
一阵非人的、仿佛破风箱被强行拉扯的喘息声,从客厅通往二楼的楼梯拐角阴影里飘了出来。那声音断断续续,带着粘稠的恶意,每一次抽气都像是垂死野兽喉咙里堵着血块。
师父浑浊的眼珠猛地转向声音来源,里面没有丝毫波澜,只有一种近乎麻木的专注。她手中铜钱剑一振,剑尖直指那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剑身上的铜钱碰撞,发出急促而清脆的“叮铃”声,在这死寂中显得格外突兀和锐利。
“五丁都司,高刁北翁!”
咒语陡然拔高,尖利得如同鬼啸。师父布满老人斑的脸上肌肉绷紧,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山岳倾颓般的凶戾煞气。她手腕疾抖,铜钱剑挽出一个复杂的剑花,剑尖上竟似有暗红色的微芒一闪而逝,如同烧红的针尖。她口中喷出的气息,在冰冷的空气中凝成一团迅速消散的白雾。
“呼——”
毫无征兆地,一股阴冷刺骨的狂风平地卷起!那风邪门得很,带着彻骨的寒意和浓烈的土腥味,瞬间席卷了整个客厅。香炉里三根粗壮的黑香,顶端燃烧的暗红火光猛地一跳,随即“噗”地一声,齐齐熄灭!
最后一点光源消失了。
绝对的黑暗如同墨汁般泼下,瞬间吞噬了一切。那非人的喘息声骤然放大,变得清晰而近在咫尺,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贪婪和迫不及待!黑暗中,我感觉有某种冰冷、滑腻的东西,带着浓烈的腥气,无声无息地擦过我的脚踝,那触感如同死鱼的皮肤。
恐惧像冰水灌顶,瞬间冻结了我的四肢百骸,只剩下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震得耳膜嗡嗡作响。我死死咬住下唇,血腥味在嘴里弥漫开,才勉强压住喉咙里几乎要冲出的尖叫。冷汗顺着额角滑落,滴进眼睛里,带来一阵刺痛。
“孽障!”
黑暗中,师父的厉喝如同炸雷!紧接着,是铜钱剑撕裂空气的尖啸!
“嗤啦——!”
一声令人头皮炸裂的、如同厚皮革被生生撕开的锐响在黑暗中爆开!伴随着这声响,一道刺目的、极其短暂的红光猛地一闪,如同黑暗中炸裂的血色闪电!红光映照出的瞬间,我似乎瞥见楼梯口处,一个扭曲的、肢体关节反折得不成人形的巨大黑影轮廓,正被那道红光狠狠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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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凄厉到无法形容的惨嚎骤然爆发,那声音饱含着无尽的怨毒和痛苦,几乎要刺穿我的耳膜!一股难以言喻的恶臭猛地扩散开来,像是千万具**的尸体同时被掀开。
红光一闪即逝,黑暗重新合拢。
但那惨嚎声却戛然而止,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扼断了喉咙。楼梯口方向传来“噗通”一声闷响,像是什么沉重而湿漉漉的东西砸落在地板上。
客厅里死一样的寂静。
只有我粗重得如同破风箱的喘息声,还有心脏撞击胸腔的“咚咚”巨响,在绝对的死寂中显得无比清晰。汗水浸透了后背的衣物,冰冷地贴在皮肤上。
“嚓……”
一点微弱的火苗在客厅中央亮起,摇曳不定,映照出师父那张沟壑纵横、此刻却异常苍白的脸。她佝偻着背,手里捏着一枚老式的黄铜打火机,火苗正凑近一根新的黑香。她捻香的手,在微微地、不易察觉地颤抖着。那颤抖极其细微,却带着一种力竭后的虚弱,仿佛刚才那短暂而激烈的交锋,抽走了她体内某种支撑性的东西。
火光摇曳,勾勒出她深陷的眼窝和紧抿的薄唇。她点燃了香,插回香炉。三缕青烟重新升起,这次,它们笔直地向上,汇入黑暗的天花板,再无阻滞。
香炉旁边,地板上残留着一小滩粘稠、散发着刺鼻恶臭的黑色污迹,像是什么东西被灼烧后留下的残渣。那令人窒息的压力和冰冷,如同退潮般迅速消散。
师父缓缓转过身,浑浊的目光落在我身上。那目光里没有驱邪成功的轻松,反而带着一种更深沉的疲惫,沉甸甸的,压得人喘不过气。她没说话,只是用枯瘦的手指了指地上的工具包。
我如梦初醒,手脚还有些发软,踉跄着走过去,弯腰拾起那个沉重的布包。布包上沾染的香灰味和一种难以形容的、类似铁锈的陈旧气息混合在一起,冲入鼻腔。
“走。”师父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像砂纸在摩擦,只有一个字。
她不再看我,佝偻着背,率先走向别墅那扇沉重的、布满灰尘和蛛网的雕花大门。她的脚步有些虚浮,踩在积满灰尘的地板上,只留下极浅的印痕。月光从洞开的门外泼洒进来,在她身后拖出一条细长、扭曲、不断抖动的影子。那影子似乎比她的身体更加凝实,在惨白的光线下,边缘微微蠕动,带着一种令人不安的、活物般的质感。
我紧紧抱着冰冷的工具包,快步跟上,心脏还在胸腔里狂跳不止,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和更深的不安交织在一起。走出别墅大门时,我忍不住回头,最后瞥了一眼那幽深如同巨兽之口的客厅。楼梯口的阴影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无声地流淌,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回到师父那座位于城郊结合部低矮平房的小院时,天边已经泛起一丝惨淡的灰白。院子里弥漫着一股常年不散的草药苦涩味和香灰燃烧后的特殊气息,像一张无形的网,笼罩着这座孤零零的老屋。空气又冷又沉,吸进肺里都带着重量。
师父一进门,脚步就显得格外沉重。她没有开灯,径直穿过堆满杂物、光线昏暗的外间,走向最里侧那个永远紧闭的房门——她的“堂口”。那扇厚重的木门刷着暗红色的漆,早已斑驳剥落,上面用黑漆画着一些扭曲难辨的古老符号,在昏暗中透着说不出的邪异。门楣上挂着一块褪色的红布,门缝里常年飘出一股令人作呕的混合气味:浓烈刺鼻的香火味、若有若无的腥气、还有一种类似烂肉在潮湿角落里闷久了的甜腻腐臭。
她停在门前,枯瘦的手搭在冰冷的门把手上,没有立刻推开。她佝偻的背影在昏暗的光线下微微起伏,似乎在压抑着某种剧烈的痛苦或疲惫。过了好几秒,她才深吸一口气,那吸气的声音带着胸腔深处细微的摩擦音,然后猛地推开了那扇沉重的红门。
“吱呀——”
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在寂静的院落里异常刺耳。
一股浓郁到几乎形成实质的香火气混合着那股难以言喻的腥腐恶臭,如同开闸的洪水般汹涌而出,瞬间填满了狭窄的过道。我被这股味道呛得喉咙发痒,忍不住偏过头干呕了一下。借着从外间窗户透进来的微弱天光,我瞥见堂口内一片深沉的黑暗,只有几点微弱的红光在深处闪烁,那是长明灯豆大的火苗。隐约能看到正对着门的供桌上,立着一个尺许高的雕像,轮廓模糊,似乎盘踞着什么,在黑暗中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压。那就是师父的“掌堂教主”,传说中的千年血蟒。
师父的身影迅速被门内的黑暗吞没。厚重的红门在她身后“嘭”地一声关上,隔绝了内外,也隔绝了那令人窒息的气味源头。
我僵在原地,怀里还抱着那个冰冷的工具包,手心全是冷汗。师父刚才推门时,那微不可察的颤抖,开门瞬间她身上陡然散发出的、比在翠湖苑别墅时更加浓重的疲惫和……一种难以形容的脆弱感,都像冰冷的针,扎在我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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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灵异故事大会请大家收藏:()灵异故事大会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她需要“休息”。每次处理完棘手的东西回来,她都会把自己关进堂口,短则一两个时辰,长则一天一夜。出来时,脸上的死灰色会褪去一些,但那浑浊眼底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永久地磨损了。
院子里死寂无声。只有远处偶尔传来几声有气无力的狗吠,更衬得此地如同孤坟。我默默地把工具包放到外间墙角那个专门放置法器的木架上,动作尽量放轻,生怕惊扰了门内那未知的存在。然后,我走到堂口门边不远处,背靠着冰冷的墙壁,缓缓滑坐到冰凉的水泥地上,抱着膝盖,把自己蜷缩起来。
寒意从地面和墙壁渗透进来,侵入四肢百骸。我把脸埋在膝盖间,翠湖苑别墅里那非人的嘶吼、撕裂般的红光、还有楼梯口阴影里粘稠流淌的恶念……这些画面不受控制地在脑海中翻腾、放大,带着冰冷黏腻的触感,一遍遍冲刷着我的神经。每一次回忆,都带来一阵新的战栗。
时间在极度的寂静和寒冷中流逝得异常缓慢。外间的光线逐渐明亮了一些,但那扇紧闭的红门,依旧像一块沉默的墓碑,矗立在阴影里。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个时辰,也许更长。就在我昏昏沉沉,意识在恐惧和疲惫的边缘挣扎时——
“笃、笃笃……”
一阵极其轻微、带着犹豫的敲门声,小心翼翼地打破了小院的死寂。那声音很轻,像是怕惊醒了什么沉睡的凶物。
我猛地抬起头,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这个时间点?谁会来敲这扇门?
我几乎是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动作僵硬,关节发出轻微的咔哒声。蹑手蹑脚地挪到院子大门边,透过门板上那道半指宽的缝隙,屏住呼吸向外望去。
门外站着一个穿着皱巴巴西装的男人。天光已经亮了不少,能看清他大概三十多岁,梳着油头,但此刻头发凌乱,脸色是吓人的蜡黄,嘴唇没有一点血色,还在不停地哆嗦。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深陷在眼窝里,瞳孔因为极度的恐惧而放大,神经质地左右扫视着空荡荡的巷子,仿佛身后有厉鬼索命。他怀里紧紧抱着一个鼓鼓囊囊的黑色公文包,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林……林三姑!救命!林师傅救命啊!”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哭腔和无法抑制的颤抖,不停地重复着,如同濒死的哀鸣。
是活人的气息,活人的恐惧。不是那些东西。我紧绷的神经稍微松弛了一丁点,但旋即又被更大的疑惑和不安攫住。这人身上散发出的恐慌是如此浓烈、如此绝望,几乎带着血腥味。他惹上的东西,绝对非同小可。
我犹豫着,回头看了一眼那扇依旧紧闭的暗红色堂口门。师父还没出来。我该怎么办?
门外的哀求声带着濒死的绝望,一声声钻进耳朵:“求您了!林三姑!它…它缠上我了!要我的命啊!钱…钱我带来了!多少都行!救救我!”
那声音里的恐惧像实质的针,刺得我头皮发麻。最终,对门外之人处境的恻隐,还是压过了对未知的恐惧和师父规矩的顾忌。我深吸一口气,冰凉的空气灌入肺腑,定了定神,颤抖着手,拔开了沉重的门闩。
“吱嘎——”
老旧的院门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呻吟,缓缓向内打开。
门外那西装男人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门刚开一条缝,他就迫不及待地挤了进来,动作慌乱得差点被门槛绊倒。他几乎是扑进来的,带着一身浓烈的汗酸味和烟草焦油混合的颓败气息,冲得我后退一步。
“林师傅呢?快!快请林师傅!”他语无伦次,蜡黄的脸上肌肉扭曲,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我,又神经质地越过我朝院子里张望,眼神里充满了惊弓之鸟般的惶恐。“它…它要来了!我能感觉到!它就在附近!”
“师父她…在静修。”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侧身让开,指了指外间,“你先到屋里等……”
“不能等!来不及了!”男人猛地打断我,声音陡然拔高,尖利得破了音,随即又意识到什么,惊恐地捂住自己的嘴,浑身筛糠似的抖起来。他猛地将怀里紧紧抱着的黑色公文包塞到我手里,动作粗暴,那包沉甸甸的,棱角硌人。“钱!钱都在这!现金!不够我再去取!求求你,快叫林师傅出来!我真的…真的不行了!”他几乎是瘫软下去,全靠抓住我的胳膊才没摔倒,手指冰凉得像铁钳,掐得我生疼。
公文包冰冷的触感透过布料传来。我被他过激的反应弄得手足无措,正想挣脱安抚,眼角的余光却猛地瞥见——
院子大门外,那条狭窄、肮脏、堆满杂物的巷子尽头,靠近拐角垃圾堆的地方。光线昏暗,但足够看清。那里,不知何时,无声无息地站着一个“人”。
它背对着巷口,身形佝偻,穿着一件肮脏得看不出原本颜色的长袍,长长的头发披散着,纠结成一绺一绺,垂到腰际。它就那么一动不动地杵在垃圾堆旁,像一截腐朽的烂木头。一股难以形容的、极其微弱却又无比清晰的阴冷气息,如同冬日里贴着皮肤滑过的毒蛇,顺着巷子无声地蔓延过来,瞬间笼罩了整个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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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嗬……”西装男人也察觉到了,他猛地扭头看向巷口,喉咙里发出濒死般的抽气声,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里瞪出来,抓着我的那只手瞬间失去了所有力气,整个人像一滩烂泥般滑坐到冰冷的泥地上,裤裆处迅速洇开一片深色的水渍。浓烈的尿骚味弥漫开来。
“它…它来了……”他瘫在地上,眼神涣散,只剩下无意识的喃喃,彻底崩溃。
就在这时——
“吱呀——”
里间那扇沉重的暗红色堂口门,毫无征兆地打开了。
一股更加浓郁、更加混杂着血腥和腐朽气息的香火味汹涌而出,瞬间压过了巷口传来的阴冷。师父林三姑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她似乎比进去时更加枯槁了,脸色是一种死灰般的白,嘴唇干裂,眼窝深陷得如同骷髅。但那浑浊的眼底深处,却燃烧着一种令人心悸的、近乎疯狂的专注光芒,像两簇幽暗的鬼火。她身上那件藏蓝褂子似乎被汗水浸透,紧贴在瘦骨嶙峋的身上。她甚至没有看瘫软在地、失禁的西装男人一眼,那双燃烧着异样光芒的眼睛,直勾勾地、带着一种近乎贪婪的渴望,穿透院门,死死钉在巷子尽头那个一动不动的佝偻背影上。
她的嘴角,极其缓慢地、扭曲地向上扯动了一下,形成一个非人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弧度。
“好重的怨气……”她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朽木,每一个字都带着一种压抑不住的兴奋战栗,“……够劲儿。”
话音未落,师父佝偻的身影动了。
没有咒语,没有法器,甚至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她只是猛地一跺右脚!
“咚!”
一声沉闷的巨响,如同重槌擂在腐朽的鼓皮上!脚下的水泥地面似乎都随之震颤了一下!一股无形的、带着硫磺焦糊味和浓烈血腥气息的冲击波,以她为圆心猛地炸开!
狂风平地而起!院子里散落的枯叶、碎纸屑瞬间被卷上半空,疯狂旋转!那风灼热滚烫,又带着深入骨髓的阴寒,两种截然相反的感觉诡异地交织在一起,吹得我脸颊生疼,几乎睁不开眼。
巷子尽头,那个一直背对着我们的佝偻身影,在这股狂暴气浪的冲击下,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狠狠推了一把,猛地向前一个趔趄!它那披散纠结的长发被狂风吹得向后扬起,露出了脖颈后面一片惨白的皮肤。
那片皮肤上,赫然布满了纵横交错、深可见骨的青黑色抓痕!像是被无数双枯爪生生撕裂!
“嗬——!”
一声非人的、饱含无尽怨毒的嘶嚎从它喉咙深处爆发出来!那声音尖锐得能刺穿耳膜,带着浓烈的血腥和腐烂气息,瞬间压过了风声!它猛地转过身!
我的瞳孔骤然收缩到极致!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停止了跳动!
那张脸……或者说,那团模糊的血肉!根本无法称之为脸!五官的位置只剩下几个血肉模糊、不断蠕动的孔洞!眼眶里没有眼球,只有两团粘稠翻滚、如同沥青般的漆黑物质!它的嘴巴大张着,却发不出任何清晰的声音,只有那恐怖的嘶嚎不断从喉咙深处喷涌而出!一股浓得化不开的、令人作呕的腥臭尸气,如同实质的浪潮,顺着巷子汹涌扑来!
西装男人发出一声短促到极致的、如同被掐断脖子的鸡鸣般的尖叫,头一歪,彻底昏死过去,瘫在尿液浸湿的地上,人事不省。
师父林三姑却像是嗅到了绝世佳肴的饕餮,那双燃烧着疯狂光芒的眼睛死死盯着巷子尽头那恐怖的存在,喉咙里发出一声模糊而满足的咕哝。她干枯的双手猛地抬起,十指如同鹰爪般弯曲,指关节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吧”声。
她动了!
不是冲向那厉鬼,而是猛地扑向了瘫软在地、毫无知觉的西装男人!
她的动作快得超出了常理,如同鬼魅!枯瘦的身影带起一道模糊的残影!那速度,根本不是一个垂暮老人该有的!
我甚至来不及发出任何声音,大脑一片空白。
只见师父那双鹰爪般的手,一只死死掐住西装男人的后颈,另一只粗暴地捂住他的口鼻!巨大的力量爆发出来,男人昏迷中无意识抽搐的身体被她如同拎小鸡般轻易提起!男人油光水滑的头发在她枯瘦如柴的手指间显得格外刺眼。
师父浑浊的眼中闪烁着一种近乎宗教狂热的专注光芒,嘴角那抹非人的笑意咧得更开,露出焦黄的牙齿。她根本无视男人微弱的挣扎,拖着他,以一种与其瘦小身躯完全不符的蛮力,踉跄却目标明确地冲向院子角落那个半人高的、三足两耳、布满斑驳铜绿的巨大香炉!
香炉里,厚厚一层暗灰色的香灰,还残留着昨晚未散的冰冷余烬气息。
“不——!”一声嘶哑的、不属于我的尖叫终于冲破喉咙的阻滞,带着无尽的惊骇和难以置信,在死寂的小院里炸响!我的身体比意识更快,几乎是本能地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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