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殡仪馆整容师助理,我见过无数死亡。
>那天整理无名女尸遗物时,一枚戒指莫名滑入我的口袋。
>戒指内圈刻着陌生名字,戴上后每晚都梦到被活埋的窒息。
>直到在镜子里看见身后站着那具拼凑的碎尸,我才明白。
>这不是捡到的戒指,而是它选中了我。
>现在,它正吸食我的生命,用我的血肉拼凑它的新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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殡仪馆的夜,连空气都凝成了半透明的胶冻,沉甸甸地压在肺叶上。福尔马林那辛辣又甜腻的独特气味,像无数冰冷的藤蔓,从鼻腔一直缠到喉咙深处,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死寂的重量。日光灯管在头顶嗡嗡作响,投下毫无生气的惨白光芒,将这间遗物处理室切割成一片片静止的、界限分明的孤岛。
我,苏晚,二十五岁,职业是给那些永远沉默的客人做最后的“体面”修饰——殡仪馆的遗体整容师助理。名字听起来似乎带着点手艺人的温度,实则不过是日复一日地用僵冷的蜡块填补凹陷,用厚厚的粉底覆盖尸斑,用细针和丝线缝合那些意外撕裂的伤口,让他们看起来像是……仅仅是睡着了。看得太多,连恐惧都成了奢侈品,只剩下一种深入骨髓的麻木。死亡在这里,是流水线上最寻常的零件。
“啧,又是这活儿。”同事老马的声音像砂纸打磨着生锈的铁皮,他叼着半截没点燃的烟,粗糙的手指不耐烦地戳着不锈钢托盘。托盘里,散乱地堆放着几件刚从冷库送来的东西,属于一个编号“0721”的无名女尸。那具尸体,我早上在化妆间见过。严格来说,那甚至不能称之为“一具”。她是被七拼八凑缝合起来的残骸,像一件粗劣的、充满恶意的拼布娃娃。断裂的肢体接口处,皮肉翻卷,露出森白的骨茬,针脚粗粝得如同爬行的蜈蚣。最刺眼的是她的左手,无名指根部有一圈深紫色的淤痕,皮肤被粗暴地刮擦过,显然,曾有什么东西被硬生生掳走了。
“0721?”我拿起旁边的登记卡片,声音干涩。老马是馆里的老油条,负责遗物登记。
“嗯,城西工地挖出来的,碎得跟饺子馅似的,”老马啐了一口不存在的唾沫,眼神浑浊,带着一种事不关己的漠然,“啥身份信息没有,就这堆破烂。”他下巴点了点托盘。
托盘里的物件确实寒酸得可怜:一条褪色发白的廉价牛仔裤,膝盖磨得发亮;一件洗得看不出原色的棉布T恤,领口松垮变形;还有一只孤零零的、断了带子的旧帆布鞋。这就是一个人留在世间的全部痕迹。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手指上那个印子……”我下意识地提起。
“哦,那个啊,”老马眼皮都没抬,熟练地拿起一个塑料袋,将那几件衣物一股脑扫进去,动作随意得像在处理厨余垃圾,“估计是戴过戒指吧。要么是凶手贪那点金子银子,要么就是埋在土里的时候被什么东西刮跑了。这种无名尸,能收进来就不错了,谁还管她戴没戴过戒指?”他拉上塑料袋的封口,发出“刺啦”一声响,“登记完了,你收拾下,按流程该扔的扔。”
他拍拍屁股走了,留下那股劣质烟草混合着福尔马林的味道。我站在原地,目光落在那个被遗忘的不锈钢托盘边缘。老马刚才动作粗暴,一件揉成一团的灰色T恤半搭在托盘外,眼看就要滑落。
身体比意识快了一步。我下意识地伸手去扶,指尖触碰到那团冰冷、僵硬的布料。就在我抓住它,想把它塞回托盘里的瞬间——
“叮。”
一声极其细微、却又异常清晰的脆响。像是一粒微小的冰珠,跌落在同样冰冷的水泥地上。
什么东西?我心头莫名一跳。低头,目光在冰冷、光洁如镜的水泥地面急切地扫视。没有,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地面反射着惨白的灯光,刺得眼睛发涩。
我皱紧眉头,是幻听?这鬼地方待久了,神经难免有点不正常。我甩甩头,弯腰将T恤彻底塞进托盘,又检查了一下托盘底部,确认没有遗落任何东西。做完这些,我习惯性地把手插进白大褂的口袋,准备去拿登记本。
指尖,却猝不及防地碰到了一样东西。
坚硬,冰凉,带着一种……无法形容的沉坠感。
不是我的笔,也不是钥匙。心脏猛地一缩,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我缓缓地、带着一种近乎惊悚的迟缓,将口袋里的异物掏了出来。
它就那么安静地躺在我的掌心。一枚戒指。
样式极其古朴,甚至可以说是笨拙。戒身是一种难以描述的暗沉色泽,非金非银,非铁非铜,更像某种风化了千年的骨头,或是深埋地底被污浊浸透的顽石。戒面没有任何花哨的装饰,只有一圈极其细微、难以察觉的螺旋状凸起纹路,不仔细看几乎与戒身融为一体。内圈,靠近指根的位置,清晰地刻着两个细小的字母,深深地嵌入那暗沉的材质里:
**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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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灵异故事大会请大家收藏:()灵异故事大会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一股寒气瞬间从脚底板直冲头顶!L.Y.? 这两个字母像烧红的烙铁,烫得我掌心刺痛。无名女尸0721手指根部那圈深紫色的淤痕,老马漫不经心的话语……这枚戒指,就是她遗失的那一枚!
它怎么会在我口袋里?我刚才明明检查过地面,什么也没看见!是它自己……滑进来的?这个念头荒谬得像鬼故事的开头,却带着一种冰冷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真实感。
理智尖叫着让我立刻扔掉它!把它扔进回收箱,或者直接丢进下水道!可手指却像被冻僵了,违背着大脑的指令,反而更紧地攥住了这枚冰冷的异物。它太特别了,那种沉甸甸的质感,那种仿佛吸纳了所有光线的暗沉,还有那神秘刻痕带来的强烈冲击……一种病态的好奇,一种近乎被蛊惑的吸引力,牢牢攫住了我。像是被深渊凝视,而我竟忍不住想要回望。
鬼使神差地,我的右手拇指和食指捏住了这枚冰冷沉重的戒指。指尖传来一种奇异的触感,坚硬,却又似乎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微弱的韧性?像是某种致密的角质。我屏住呼吸,仿佛在进行一个隐秘而危险的仪式,试探着,缓缓地,将它套向自己左手的无名指。
戒环的尺寸明显偏小。我的手指关节不算粗大,但戒指的内径看起来顶多只能套到指尖。就在我几乎要放弃,准备把它拔下来时——
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指尖传来一股细微但清晰的……收缩感!仿佛那枚冰冷的戒指突然拥有了生命,它的内圈,那些原本坚硬的螺旋纹路,极其轻微地蠕动了一下,如同某种活物的内壁肌肉在收缩。紧接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凉顺滑感包裹了我的指节,那枚戒指竟毫无阻滞地滑了下去,稳稳地、严丝合缝地箍在了我无名指的根部!
尺寸刚刚好!仿佛它生来就该属于这里,属于我的手指!
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瞬间从戒指贴合处炸开,沿着指骨、手臂的血管,毒蛇般急速窜向心脏!那不是单纯的物理低温,更像是一种……吸吮生命热力的阴寒!我浑身剧震,猛地倒抽一口冷气,下意识地就要把它撸下来!
然而,手指触碰到戒指边缘的刹那,一股更强烈的、源自灵魂深处的抗拒感死死攥住了我。仿佛强行剥离它,会扯断某种至关重要的东西。一种诡异的、病态的“契合感”油然而生,冰冷,沉重,却牢固得可怕。它像一枚嵌入血肉的冰冷铆钉,宣告着某种无法挣脱的占有。
我僵在原地,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薄薄的白大褂。冰冷的戒指紧贴着皮肤,那沉甸甸的触感,那源源不断汲取热量的阴寒,像一条盘踞的毒蛇。恐慌如同冰冷的潮水,一浪高过一浪地冲击着我摇摇欲坠的理智。我猛地甩手,动作近乎痉挛,指甲狠狠抠向戒圈内侧,试图将它从指根撬开。
但那枚暗沉的戒指纹丝不动。它冰冷、坚硬,仿佛已与我的指骨融为一体,每一次用力的抠抓,带来的只有指腹皮肤被摩擦的生疼。一种更深沉的寒意从心底蔓延开来——它似乎……不想离开。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伴随着老马那粗哑不耐的催促,像破锣一样在寂静的走廊里炸开:“苏晚!磨蹭什么呢?冷库那边催了!等着收下一批呢!快点,把东西处理好,别耽误事儿!”
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如同惊雷,瞬间劈散了我脑中混乱的恐惧和诡异的执念。身体猛地一颤,像被从梦魇中强行拽醒。我触电般缩回手,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不行,不能让人看见!尤其是老马那张嘴!被发现私藏死者遗物,哪怕只是一枚戒指,也足够我卷铺盖滚蛋,甚至在这个行当里彻底臭掉。
几乎是本能反应,我飞快地拉起白大褂宽大的袖口,将戴着戒指的左手死死盖住。冰冷的金属紧贴着手腕内侧的皮肤,那股寒意似乎又加重了几分。我深吸一口气,试图压下声音里的颤抖,对着门口的方向含糊地应了一声:“知道了!马上就好!”
目光慌乱地扫过托盘里那堆属于0721的遗物。牛仔裤、旧T恤、单只帆布鞋……它们无声地躺在冰冷的金属上,在惨白的灯光下显得更加破败凄凉。戒指在我指根下微微发烫——不,是它在吸走我手指的温度而产生的冰冷错觉。那圈深紫色的淤痕再次浮现在脑海,冰冷而清晰。我猛地一咬牙,动作近乎粗暴地抓起那个装着衣物的塑料袋,连同那只孤零零的鞋子,狠狠地塞进旁边标着“废弃遗物回收”的巨大塑料桶里。
“咚!”沉闷的声响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了一下,很快又归于死寂。0721留在世间的最后一点痕迹,就此消失。只剩下我指根上这枚冰冷的异物,像一枚嵌入血肉的诅咒标记。
做完这一切,我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那间令人窒息的遗物处理室。走廊里,老马叼着那根始终没点燃的烟,正靠在对面的墙上,斜睨着眼看我,浑浊的眼里带着点审视和惯常的不耐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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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灵异故事大会请大家收藏:()灵异故事大会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搞定了?”他喷出一口带着烟油味的气息。
“嗯。”我含糊地应了一声,低着头,脚步不停,只想快点离开他探究的目光。左手下意识地缩在袖子里,紧紧攥着拳,指甲深深陷进掌心,试图用这点微弱的痛感来抵消无名指根部那股挥之不去的、令人心悸的冰凉。
“脸色这么差?见鬼了?”老马在我身后嘟囔了一句,声音不大,却像一根冰冷的针,精准地扎进我的神经末梢。
我没有回头,只是加快了脚步。走廊惨白的灯光在头顶流淌,将我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扭曲变形。指根下那枚戒指,似乎随着我的心跳,一下一下,沉甸甸地搏动着,无声地提醒我它的存在。
深夜的死寂像粘稠的墨汁,沉甸甸地包裹着狭小的出租屋。窗外,城市早已陷入麻木的沉睡,只有远处偶尔传来一两声空洞的、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汽车喇叭,短暂地划破这令人窒息的宁静,旋即又被更深的死寂吞没。我蜷缩在冰冷的被子里,浑身却一阵阵发冷。那枚戒指,白天那诡异的冰冷似乎蛰伏了,此刻紧贴皮肤,竟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粘腻感,像某种活物分泌的冰冷体液。它沉甸甸地箍在无名指根,像一个无法摆脱的枷锁,每一次脉搏的跳动,似乎都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坚硬冰冷的物质在微微挤压着血管。
意识在极度的疲惫和莫名的惊悸中沉浮。不知过了多久,一种绝对的、令人窒息的黑暗猛地攫住了我。
不是入睡,是坠落。毫无缓冲地坠入一片粘稠、冰冷、沉重的……泥土之中!
浓烈的土腥味混合着腐烂植物根茎的酸臭,汹涌地灌入口鼻。冰冷潮湿的泥土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沉重得像一座山压在胸口。我惊恐地张开嘴想要尖叫,却只吞进一大口带着沙砾和**气息的泥浆!肺部像被两只冰冷的大手死死攥住,疯狂地抽搐,却吸不进一丝空气!眼睛被泥土糊住,什么也看不见,只有一片绝望的漆黑。
动不了!全身的骨头像是被碾碎了,又被这沉重的湿泥重新塑形、禁锢。只有那根戴着戒指的无名指,在无边无际的黑暗和重压中,传来一种异样的、清晰的感知。不是痛,而是一种……被吮吸的感觉。仿佛有无数根看不见的冰冷吸管,正透过戒指,贪婪地、疯狂地汲取着皮肤下的血液,肌肉里的生机,骨髓深处最后一点热力。生命像沙漏里的细沙,正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急速抽走。
更可怕的是感知。在这活埋的炼狱里,意识却异常清晰。我能“感觉”到身下和周围,并非均匀的泥土。那是一种令人作呕的、毛骨悚然的触感——冰冷、僵硬、带着某种失去弹性的柔软。是肢体!断裂的、扭曲的、不属于我的肢体!像垃圾一样被随意抛弃、掩埋,此刻正和我一起,在这冰冷的墓穴中腐烂!它们挤压着我,缠绕着我,散发着浓烈的、甜腻的死亡气息。
绝望如同冰冷的毒液,瞬间注满每一条血管。我要死了!像0721一样,碎掉,然后被抛弃在这肮脏冰冷的泥里!这个念头像烧红的烙铁,烫穿了最后一丝理智。
“呃——嗬——!”
一声凄厉到变调、完全不似人声的嘶喊,终于撕裂了喉咙,从胸腔深处爆发出来!
我猛地从床上弹坐而起!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像一头发了狂的困兽,几乎要撞破肋骨跳出来。冷汗如同冰冷的溪流,瞬间浸透了单薄的睡衣,紧贴在皮肤上,带来一阵阵战栗。眼前不再是那片令人窒息的黑暗,而是出租屋熟悉的、被窗外微弱路灯光映照的模糊轮廓。但鼻腔里,那浓烈得令人作呕的土腥味和腐臭味,却依然萦绕不散,真实得可怕。
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贪婪地吞咽着房间里冰冷的空气,每一次吸气都伴随着肺叶的刺痛。颤抖着,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双手死死抓住身下的床单,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下意识地,我的目光惊恐地投向自己的左手。
无名指上,那枚暗沉的戒指在昏暗中反射着窗外路灯极其微弱的、冰冷的光晕。它静静地箍在那里,像一个沉默的、得逞的见证者。刚才那被活埋的恐怖,那被吮吸生命力的冰冷感觉,那被破碎肢体环绕的触感……一切的一切,都无比清晰地烙印在神经上。这不是梦!那种濒死的绝望和冰冷,真实得刻骨铭心!
一种冰冷的、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攫住了我。我再也无法忍受!这东西是活的!它在吃我!我像疯了一样,右手死死抓住左手无名指,用尽全身力气去撸那枚戒指!指甲在皮肤上划出血痕,指骨被勒得生疼,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咯声。
可那枚戒指,纹丝不动。
它冰冷、坚硬,像一个深深嵌入骨肉的**枷锁。每一次用力的拉扯,换来的只有皮肤被磨破的刺痛和指骨几乎要碎裂的剧痛。它仿佛已成为我身体的一部分,无法分割。更诡异的是,当我停止挣扎,那戒指内圈紧贴皮肤的地方,竟传来一阵微弱但清晰的……蠕动感。像冰冷的蛞蝓在皮肤上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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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灵异故事大会请大家收藏:()灵异故事大会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啊——!” 我发出一声短促而绝望的呜咽,猛地抽回手,整个人蜷缩成一团,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着心脏,越收越紧。怎么办?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它想干什么?0721……那个被拼凑起来的女人……她是不是也经历过这一切?直到……被彻底吸干?
混乱的思绪如同狂风中的碎片。报警?怎么说?说一枚捡来的戒指每晚把我活埋?警察只会把我当疯子。去找人弄掉?谁能弄掉一个像长在肉里的东西?而且……那股吮吸感,那种被无数冰冷肢体环绕的触感……太真实了,真实到让我无法怀疑,这枚戒指,它链接着某个……地方。
冰冷的绝望和无助感像潮水般将我淹没。我死死盯着指根上那枚在昏暗中泛着幽光的戒指,身体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夜,还很长,而我知道,那窒息冰冷的泥土,那破碎的肢体,随时会再次将我拖回地狱。
白天的殡仪馆像一台巨大而精密的冰冷机器,在日光灯恒定的嗡嗡声中麻木地运转。福尔马林的气味依旧浓烈,死亡在这里被程序化、日常化。我努力将自己缩进白大褂里,试图扮演那个沉默、高效、对一切都习以为常的助理苏晚。然而,指根那枚戒指的存在感却从未如此强烈。它沉甸甸地箍在那里,像一块嵌入骨髓的寒冰,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阴冷的气息,提醒我昨夜那场活埋的噩梦并非虚幻。
每一个动作都变得小心翼翼。递送工具时,下意识地蜷缩起戴着戒指的左手;填写表格时,用右手笨拙地书写;甚至去接一杯水,都尽量避免左手用力。那冰冷的触感像一道无形的伤口,暴露在空气中,让我感觉自己像个行走的异类,随时会被旁人窥破秘密。目光不敢与人对视,尤其是老马那双浑浊、似乎能看透一切的眼睛。
“小苏,发什么呆呢?” 老马那破锣嗓子突然在身后响起,吓得我浑身一激灵,手里的不锈钢镊子“当啷”一声掉在解剖台冰冷的金属面上,发出刺耳的锐响。
我猛地回头,心脏狂跳,脸色大概白得像身后的停尸布。老马正抱着一叠文件站在门口,皱着他那两道稀疏的眉毛,浑浊的眼睛里带着惯常的不耐烦和一丝探究:“脸色跟死人似的,昨晚做贼去了?喏,0721的初步解剖报告出来了,陈法医那边刚传过来,你归档一下。”他把一个薄薄的文件夹丢在旁边空着的推车上。
0721!这个名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我指尖一缩。我强压下喉咙口的腥甜和狂乱的心跳,低下头,含糊地应了一声:“……好。”
老马没再说什么,摇摇头,叼着他那根从不点燃的烟转身走了。解剖室里只剩下我和那具覆盖着白布的遗体,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死亡混合的味道。我僵硬地站在原地,过了好几秒,才深吸一口气,缓缓走向那个推车,拿起那份轻飘飘却重若千钧的报告。
指尖冰凉,带着细微的颤抖。我翻开硬质的封面。前面是常规信息:无名尸,编号0721,发现地点,日期……快速翻过。目光落在后面的解剖发现栏,一行行冰冷、客观、毫无感情的专业描述,此刻却像一把把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我的眼底:
“……尸体呈高度碎裂状态,经初步拼合,确认由至少四具不同女性尸体的部分肢体强行缝合组成……”
四具!不同的尸体!我眼前一阵发黑,胃里翻江倒海。那晚梦中身下无数冰冷、断裂的肢体触感,瞬间变得无比清晰、无比真实!
“……主要肢体来源推测如下:左臂及左肩胛骨部分,与三年前‘城南护城河无头女尸案’(档案号NC-0307)中失踪的受害者林某(Lin Yue)高度吻合……”
**L.Y.!**
报告上这两个冰冷的字母,如同两颗子弹,瞬间击穿了我的视网膜!Lin Yue!林悦!戒指内圈刻着的,正是L.Y.!它不是0721的名字,它是……是组成这具缝合怪物的其中一块“材料”,一个三年前就已遇害、连头颅都未找到的可怜女人的名字!
一股冰冷的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四肢百骸瞬间冻僵。那枚戒指,此刻正死死地箍在我的无名指上,冰冷刺骨,像一个活着的、吸血的墓碑!它根本就不是0721的遗物!它是属于那个三年前被分尸、头颅失踪的林悦(L.Y.)的!是凶手从她手指上硬生生掳走,最后不知为何,竟诡异地落到了无名尸0721身上,又被我……捡到!
“……其余肢体部分,初步比对,分别与本市近五年内另外三起未侦破的女性失踪案受害者特征存在关联……具体匹配度需等待进一步DNA检验……”
报告后面的画在我眼前模糊、晃动,再也看不清。耳朵里嗡嗡作响,福尔马林的辛辣气味混合着一种浓烈的、源自灵魂深处的腐烂气息,直冲鼻腔。我踉跄着后退一步,脊背重重撞在冰冷的金属器械架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冰冷的金属触感透过薄薄的白大褂传来,却丝毫无法驱散骨髓里渗出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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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灵异故事大会请大家收藏:()灵异故事大会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指根处的戒指,在这一刻猛地收紧!像一条被惊醒的毒蛇,骤然勒紧了缠绕的猎物!冰冷坚硬的戒圈狠狠嵌入皮肉,带来一阵尖锐的、几乎要勒断指骨的剧痛!同时,一股比昨夜梦中更加清晰、更加贪婪的“吮吸感”骤然传来!仿佛有无数张饥饿的口器,透过戒指,疯狂地撕扯着我的血肉,吞噬着我的生命力!
“呃……” 我痛哼出声,眼前阵阵发黑,冷汗瞬间浸透后背。我用右手死死攥住左手腕,试图阻止那股可怕的吸力,却徒劳无功。生命正被急速抽走,意识开始模糊。
就在这时,一阵嘈杂的喧哗声猛地从解剖室外面的走廊传来,打破了死寂。
“……快!打开电视!本地台!”
“……老天!这……”
“……又是碎尸?第几个了?”
碎尸?!
这两个字像惊雷般在我混沌的脑中炸响!一股莫名的、巨大的恐惧驱使我抬起头,目光下意识地投向解剖室墙壁上悬挂着的那台老旧的、积满灰尘的液晶电视。它平时只用来播放一些操作规范视频,此刻屏幕却诡异地亮着,闪烁着幽幽的蓝光。
屏幕上,是本地午间新闻的片头。但画面却剧烈地晃动、扭曲着,信号极不稳定,发出刺耳的电流噪音。新闻主播那张妆容精致的脸孔在扭曲的信号中显得异常诡异,她似乎也受到了干扰,语速急促而慌乱,声音断断续续:
“……插播……紧急……警方刚刚……西郊……废弃……厂区……发现……严重损毁……女性……残肢……特征……极其残忍……初步判断……与近期……连环……”
“咔哒!”
一声轻响。解剖室的门被推开了,是刚才跑去外面看热闹的几个同事回来了。走在最前面的小王脸色煞白,指着电视屏幕,声音都在抖:“晚姐!快看!又……又出事了!西郊那边……发现碎块了!和……和0721一样!”
我的目光死死钉在电视屏幕上。就在主播身后,那作为新闻背景的、播放着模糊现场画面的小窗口里,镜头似乎无意间扫过一片狼藉的草丛边缘。一个沾满污泥的、暗沉发亮的小东西,在杂乱的草根和泥土中反射着微弱的、不祥的光。
那形状……那颜色……
嗡——
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声音瞬间远去。指根处,那枚冰冷的戒指猛地爆发出针扎般的剧痛!一股难以形容的、源自灵魂深处的悸动和冰冷吸力同时袭来,像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了我的喉咙!
我看见了!在电视画面的角落里,那片肮脏的泥地上,赫然躺着……另一枚戒指!样式、色泽,与我无名指上这枚,一模一样!只是内圈的刻痕,被污泥覆盖,看不真切。
它选中了我……不止是我!它还在……寻找!它在拼凑!用血肉……用生命……
极度的恐惧和那戒指疯狂的吸力终于冲垮了最后一丝支撑。眼前猛地一黑,视野边缘迅速被浓墨般的黑暗吞噬。身体失去所有力气,像一截被砍断的朽木,直挺挺地向前栽倒!
“砰!”
额头重重砸在冰冷坚硬的水泥地上。剧痛传来,却远不及指根那被疯狂吮吸的冰冷地狱。意识沉入黑暗的最后一瞬,我仿佛又闻到了那浓烈的、令人窒息的土腥味和**气息。冰冷沉重的泥土正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
世界彻底陷入无声的、粘稠的黑暗。
“……苏晚?苏晚!醒醒!能听见我说话吗?”
一个熟悉又带着急切的声音,像隔着厚重的水层传来,模糊不清。眼皮沉重得像压着铅块,每一次试图掀开都牵扯着太阳穴突突的剧痛。鼻腔里充斥着消毒水、药味,还有一种……淡淡的、令人安心的皂角清香?不是殡仪馆那令人作呕的混合气味。
我艰难地掀开一条眼缝。刺眼的白光瞬间涌入,逼得我立刻又闭上。缓了好几秒,才再次尝试。视野里一片朦胧的白,渐渐聚焦。
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壁,旁边挂着输液瓶的铁架。空气里是医院特有的味道。我躺在病床上,手上扎着针。床边,俯身看着我的,是一张充满担忧的年轻脸庞,戴着无框眼镜,眉头紧锁——陈默。
“陈……默?” 我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像砂纸摩擦。
“是我!” 陈默见我醒来,明显松了口气,但眼中的忧虑并未散去,“你吓死我了!在解剖室突然就昏倒了,脑袋磕在地上,幸好只是轻微脑震荡和一点皮外伤。感觉怎么样?头晕吗?恶心吗?”他一连串地问着,手指下意识地搭上我的腕脉。
陈默,我的高中同学,现在是市局法医中心的法医助理,也是我在这个城市里为数不多能说上几句话的朋友。人如其名,大多数时候都沉默专注,带着点书呆子气,但专业上极其可靠。殡仪馆和法医中心常有业务往来,0721那具缝合怪物的初步解剖,就是他老师负责,报告也是他经手整理的。
“还……还好。”我虚弱地应着,目光却不受控制地、极其惊恐地投向自己的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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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枚冰冷沉重的戒指不见了!
巨大的恐慌瞬间攫住心脏,比它在的时候更甚!它去哪儿了?谁拿走了?那种被疯狂吮吸生命力的感觉……难道真的只是噩梦?不!那种冰冷,那种窒息,那种被活埋的绝望,真实得刻骨铭心!
“戒指呢?!”我猛地抓住陈默正在把脉的手腕,力气大得出奇,指甲几乎陷进他的皮肉里,声音因为恐惧而尖锐变调,“我的戒指!左手!无名指上!它不见了!谁拿走了?谁?!”
陈默被我突如其来的激烈反应吓了一跳,手腕被我抓得生疼,他吃痛地皱眉:“嘶……苏晚!松手!什么戒指?你手上什么也没有啊?你送来的时候就这样!”
什么也没有?我愣住了,难以置信地低头,死死盯着自己的左手无名指。指根处,皮肤光洁,除了因为刚才用力抓握陈默而留下的一点红痕,什么都没有。没有戒痕,没有勒痕,甚至没有一丝一毫佩戴过东西的痕迹!仿佛那枚带来无数噩梦的戒指,从未存在过。
这怎么可能?那冰冷沉重的触感,那勒入骨髓的疼痛,那疯狂的吮吸感……难道是脑震荡产生的幻觉?0721报告上的L.Y.呢?电视新闻里那枚一模一样的戒指呢?
“不……不可能……”我喃喃自语,巨大的混乱和恐惧让我浑身发冷,牙齿又开始咯咯打颤,“它就在那里……它勒我……吸我的血……它……它还在找……” 语无伦次,像个真正的疯子。
“苏晚!看着我!”陈默双手用力按住我的肩膀,强迫我涣散惊恐的目光聚焦在他脸上。他的表情异常严肃,镜片后的眼睛锐利地盯着我,“冷静!听我说!你送来的时候,手上确实什么也没有!我检查过!而且……”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声音压得更低,“你说‘它还在找’?找什么?是不是……和0721有关?和你昏倒前看到的新闻有关?”
他提到了0721!提到了新闻!这不是幻觉!陈默知道什么?
“报告……”我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切地喘息着,“0721的报告……L.Y.!戒指上刻着L.Y.!林悦!三年前那个……还有新闻!电视!西郊……另一枚戒指!一样的!”我语速飞快,颠三倒四,但陈默显然听懂了关键部分。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凝重。
“果然……”他喃喃道,松开按着我肩膀的手,下意识地推了推眼镜,似乎在强压内心的惊涛骇浪。他警惕地看了一眼病房门口,确认无人,才凑近我,声音压得极低,几乎只剩气音:“苏晚,听着,接下来的话,你一个字都不能对外说!这关系到……一些非常规的东西,说出来没人会信,甚至会惹上大麻烦!”
他的严肃和紧张感染了我。我屏住呼吸,心脏狂跳,用力点了点头。
陈默深吸一口气,眼神锐利如刀:“0721的初步解剖报告……有问题!大问题!那具尸体……不是简单的缝合!”
“那些肢体……拼凑她的肢体……在分子层面……出现了异常活跃的……分解现象!”陈默的声音艰涩,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巨大的困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通俗点说……就是那些来自不同死者、死亡时间相差几年的残肢,在被缝合到一起后,竟然……开始‘腐烂’了!不是正常的**,是……分解!像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加速溶解!速度极快!这完全违背了法医学常理!我老师……他私下跟我说,他干了一辈子法医,从没见过这么邪门的事!就像……就像……”
他顿住了,似乎在寻找一个足够惊悚又足够准确的词。
“就像……那些肢体被强行‘缝合’,不是为了拼凑一具尸体……”我喉咙干涩,一个冰冷彻骨的念头不受控制地浮现,“而是……为了‘喂食’?”
陈默猛地一震,瞳孔骤然收缩,死死盯着我,像是第一次认识我。他没有否认,只是艰难地点了点头,脸色惨白:“还有……那枚戒指。”
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在整理0721原始物证照片时,”陈默的声音更低了,带着一种近乎耳语的颤抖,“我发现……在拍摄她被发现现场的照片里……她的左手,无名指根部……那个明显的淤痕和剐蹭伤……在最初的高清照片里……似乎……残留着一丝极其微小的……暗红色碎屑?像……某种矿石或者……骨头的粉末?”
暗红色碎屑?矿石或骨头粉末?
这个描述,像一道冰冷的闪电劈开了我混乱的记忆!那枚戒指的材质!那种非金非铁、暗沉如骨如石的质感!
“我……我捡到的那枚……”我失声低语,恐惧攫紧了喉咙,“就是那种感觉!像……像骨头做的!”
陈默倒抽一口冷气,镜片后的眼睛瞪得极大:“你……你真的戴过?刻着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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