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大厅的玻璃门映出林薇苍白的脸。她盯着夏树,喉咙发紧,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孟婆血脉?这个陌生又熟悉的词像一把钥匙,在记忆深处转动,却怎么也打不开那扇紧闭的门。
"你知道什么?"她压低声音,手指不自觉地抓紧了包带。
夏树的目光扫过她身后,那两个黑衣人正朝电梯走来。他一把拉住林薇的手腕:"不是这里。"
他的手掌滚烫,热度透过皮肤传来,烫得林薇手腕上的淤青隐隐作痛。她想挣脱,却被他拽着快步穿过大厅,拐进一条员工通道。通道尽头是医院的侧门,外面是条僻静的小巷。
晨雾弥漫,巷子里湿漉漉的,空气中飘着雨水和垃圾混合的气味。林薇终于甩开夏树的手:"够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夏树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警惕地环顾四周,确认没人跟踪后,才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袋:"先把这个戴上。"
布袋里是一枚银质吊坠,造型古朴,像是某种古老的符咒。林薇没有接:"凭什么相信你?"
"就凭这个。"夏树突然抓住她的右手,翻过来露出腕内侧——那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极淡的银色纹路,形如蜿蜒的小溪,在晨光中若隐若现。
林薇瞪大眼睛:"这是..."
"孟婆血脉的印记。"夏树松开她,"你昨晚用了净化之力,激活了它。"
林薇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昨晚急诊室的白光,病人眼中的黑影,还有那些诡异的触手...一切都不是幻觉。她低头看着手腕上的银纹,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仿佛这纹路一直就在那里,只是她从未注意过。
"戴上它。"夏树再次递出吊坠,"能掩盖你的气息,暂时避开那些东西的追踪。"
林薇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吊坠戴上了。银链贴上皮肤的瞬间,一股清凉感流遍全身,像是炎夏里跳进一池山泉。她长舒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一直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
"跟我来。"夏树转身走向巷子深处,"有个地方可以安全谈话。"
林薇跟上他的脚步,两人穿过几条错综复杂的小巷,来到一栋老旧的公寓楼前。楼道里灯光昏暗,墙壁上的漆皮剥落,露出下面发黄的墙纸。夏树带着她上到五楼,掏出钥匙打开最里面那扇门。
屋内比想象中整洁,简单的家具,几摞书整齐地码放在墙角。最引人注目的是墙上挂着的一幅巨大地图,上面标注着各种奇怪的符号和红线。窗台上摆着几个小盆栽,种的都是药草,林薇认出其中有薄荷和艾草。
"坐。"夏树指了指沙发,自己走到窗边拉上窗帘,"要喝点什么吗?"
"不用。"林薇站在门口没动,"直接说重点。"
夏树叹了口气,从书桌抽屉里取出一个牛皮纸信封:"你奶奶留下的。"
林薇接过信封,手指微微发抖。信封已经泛黄,封口处盖着一个奇怪的蜡封——一个天平图案,和她梦中见过的很像。拆开封口,里面是几张老照片和一封信。
照片上是年轻的奶奶,穿着古怪的长袍,站在一口古井边。她身边围着几个同样装束的人,其中有个高个子男人,眉眼间竟和夏树有几分相似。另一张照片上,奶奶手里捧着一盏造型奇特的灯,灯芯是银白色的,散发着柔和的光。
信纸上的字迹已经褪色,但依然能辨:
"小薇,若你读到这封信,说明血脉已经觉醒。不要害怕,你体内的力量不是诅咒,而是守护。孟婆一族的使命是净化与平衡,切记不可滥用。若遇危难,可寻引渡人相助。切记,不要相信轮回议会的人,尤其是陈..."
后面的字迹被水渍模糊,无法辨认。林薇抬起头,发现夏树正凝视着她,眼神复杂。
"你奶奶和我爷爷是旧识。"他轻声说,"都是'平衡者'的后裔。"
"平衡者?"
夏树指了指自己胸口:"引渡印是平衡者的标志。你奶奶的银灯,你的净化白光,都是不同的表现形式。"他顿了顿,"我们的祖先负责维持阴阳两界的平衡,防止混沌侵蚀。"
林薇的思绪一片混乱。奶奶去世时她还小,只记得老人总是神神秘秘的,经常半夜起来对着空气说话。有一次她半夜醒来,看见奶奶站在院子里,手里捧着一盏发光的灯,像是在和什么人交谈。第二天她问起,奶奶却说她在做梦。
"昨晚那个病人..."她喃喃道。
"被混沌灵体附身了。"夏树走到地图前,指着黄泉市几个区域,"最近这样的案例越来越多,因为归墟镇魂印的碎片被扰动,封印松动了。"
林薇突然想起笔记本上浮现的那些字句:"第七道月光...戴银铃的女人..."
夏树猛地转身:"你想起来了?"
"不,是..."林薇犹豫了一下,还是从包里取出那本笔记本,"这些字自己浮现出来的。"
夏树接过笔记本,快速浏览着,眉头越皱越紧:"这是记忆封印松动的迹象。有人——很可能是你奶奶——在你小时候封印了部分记忆,现在随着血脉觉醒,封印开始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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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灵魂摆渡:我的客人来自古今请大家收藏:()灵魂摆渡:我的客人来自古今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他翻到最后一页,指着那段话:"第七道月光指的是阴阳历的第七个朔月,也就是三天后。戴银铃的女人..."他抬头看向林薇,"应该是白婆婆,幽暗巷的孟婆汤传人。"
林薇的头开始隐隐作痛,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翻滚。她扶着沙发坐下,突然一阵眩晕袭来。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夏树的声音变得遥远,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
恍惚中,她看见一个陌生的场景——年幼的自己站在一口古井边,奶奶和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正在交谈。老妇人手腕上戴着一串银铃,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清脆的声响。奶奶手里捧着那盏银灯,灯光照在小女孩脸上。
"真的要这么做吗?"老妇人问,声音沙哑,"她还这么小。"
"必须如此。"奶奶的声音坚定而悲伤,"他们已经找到我了。只有封印她的记忆和血脉,才能保护她。"
老妇人叹了口气,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倒出一滴银色的液体滴在小女孩眉心。液体渗入皮肤的瞬间,小女孩的眼神变得茫然,然后昏睡过去。
"记忆可以封印,但血脉终将觉醒。"老妇人轻抚小女孩的头发,"等她长大后,会需要指引。"
"那时就拜托你了,白姐。"奶奶将银灯递给老妇人,"这是我的本命灯,暂时由你保管。"
场景突然切换,变成一片火海。奶奶的屋子被烈焰吞噬,几个黑影在火中穿梭。小女孩被一个黑衣人抱走,那人脸上戴着面具,胸口别着个徽章——轮回议会的标志。
"林薇!林薇!"
夏树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林薇大口喘着气,冷汗浸透了后背。那些不是幻觉,而是被封印的记忆碎片。
"你看到了什么?"夏树半跪在她面前,手里拿着杯水。
林薇接过水杯,手指还在发抖:"我奶奶...她是被杀的。有人放火烧了房子,然后我被轮回议会的人带走了。"
夏树的眼神变得锐利:"陈明?"
"我不记得了。"林薇摇头,"但那人的徽章和现在议会用的一模一样。"
夏树站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这就说得通了。议会一直在追捕幸存的平衡者后裔,要么吸收进组织控制起来,要么..."他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林薇突然想起小张说的话——那个手上会发蓝光的实习护士被关进了地下三层。还有短信警告她不要相信陈明...
"医院地下三层有什么?"她急切地问。
夏树停下脚步,脸色变得凝重:"据说是议会的秘密研究所,专门研究如何控制和利用平衡者的力量。"他走到书桌前,取出一张照片,"这是一个月前偷拍的。"
照片上是医院地下停车场的某个角落,几个穿白大褂的人推着一辆担架车。车上的人被束缚带绑着,看不清脸,但露出的手腕上有明显的蓝色纹路。
林薇的心沉了下去:"他们在抓我们这样的人做实验?"
"不止。"夏树的声音低沉,"他们还试图人工制造混沌灵体,用来增强自己的力量。昨晚那个病人就是实验失败的产物。"
林薇猛地站起来:"我得回去!小张可能有危险!"
夏树拦住她:"冷静点。你这样回去等于自投罗网。"他指了指她手腕上的银纹,"这个标记已经暴露了你的身份。陈明肯定看过监控了,现在医院里全是陷阱。"
"那我更不能丢下小张!"林薇固执地说,"她是唯一知道我能力的人,如果议会抓了她..."
夏树沉思片刻,突然走到衣柜前,从里面取出一个小盒子:"那就得换个方式回去。"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两枚药丸,一黑一白,"易容丹,能暂时改变外貌和气息。"
林薇警惕地看着药丸:"副作用是什么?"
"会随机遗忘一些无关紧要的记忆,持续十二小时。"夏树拿起黑色药丸,"我吃过几次,没什么大问题。"
林薇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白色药丸吞了下去。药丸入喉的瞬间,一股灼热感从胃部炸开,迅速蔓延至全身。她咬紧牙关,感觉自己的骨骼和肌肉都在扭曲变形。皮肤表面像是被千万只蚂蚁爬过,又痒又痛。
当痛苦终于消退时,林薇踉跄着走到浴室镜子前。镜中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圆脸,小眼睛,鼻梁上还有几粒雀斑。她摸了摸脸颊,触感真实得可怕。
"效果不错。"夏树也变了样,成了个满脸胡茬的中年大叔,"记住,新身份是实习医生林凡和她的叔叔,来医院取遗落的东西。"
两人离开公寓,打车回到医院。白天的大厅比晚上热闹得多,排队挂号的人挤满了长椅。林薇低着头快步穿过大厅,夏树则装作一瘸一拐地跟在后面,完美扮演一个受伤的中年人。
护士站里,小张正在整理病历。看到"陌生"的林薇走近,她疑惑地抬头:"您好,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是我,林薇。"林薇压低声音,"出事了,你得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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