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树的手指在匕首柄上收紧。店主口中的"老朋友"三个字让他后颈汗毛倒竖。在幽暗巷这种地方,朋友往往比敌人更危险。
"他说了名字吗?"楚瑶的声音很平静,但夏树注意到她的指尖微微发颤。
店主摇摇头,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诡异的光:"只让我带句话——'灵枢阁的银针,还够用吗?'"
楚瑶的身体猛地一僵,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夏树立刻站到她身前,挡住店主探究的目光:"带我们上去。"
螺旋楼梯似乎比下来时更长。夏树走在最后,每一步都让引渡印传来细微的刺痛。那个在秘闻斋楼下窥视他们的存在,气息阴冷而熟悉,让他想起锁魂塔下的古井。
当他们回到一楼店面时,柜台旁站着一个披着灰色斗篷的身影。那人背对着他们,正在翻阅一本古籍,身形瘦削,肩膀微微佝偻,像个上了年纪的学者。
"人带来了。"店主说完就退到一旁,脸上的表情难以捉摸。
灰斗篷缓缓转身,掀开兜帽,露出一张布满皱纹的脸。那是个六十多岁的男人,花白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眼睛却亮得惊人,像是两盏永不熄灭的灯。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右脸上那道伤疤——从额角一直延伸到下巴,像是被什么猛兽抓伤的。
"小楚瑶。"老人的声音沙哑却温和,"长这么大了。"
楚瑶的嘴唇颤抖着:"陈...陈师叔?"
夏树警惕地盯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师叔"。楚瑶从未提起过灵枢阁还有这样一位长辈,而且时机太过巧合。引渡印的刺痛感在加剧,提醒他这个老人身上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老人似乎注意到了夏树的戒备,微微一笑:"这位就是传说中的活人引渡者吧?果然一表人才。"
"你不是死了吗?"楚瑶突然问道,声音冷得像冰,"十五年前,灵枢阁内乱,你和师父..."
老人脸上的笑容消失了,那道伤疤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更加狰狞:"是啊,按理说我确实该死了。"他慢慢卷起左袖,露出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黑色纹路,"可惜阎王爷不收我。"
夏树倒吸一口冷气。那些纹路他太熟悉了——和他胸口的混沌侵蚀几乎一模一样,只是更加密集,像是无数条黑蛇缠绕在老人的手臂上。
"你也被侵蚀了?"楚瑶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
老人放下袖子,遮住那些可怕的纹路:"说来话长。我这次来,是有东西要交给你们。"他从怀中取出一个扁平的木盒,"你师父临终前托我保管的,说等你真正需要时再给你。"
楚瑶没有立刻接过木盒,而是盯着老人的眼睛:"师父怎么死的?"
店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店主不知何时已经退到了门口,双手抱胸,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夏树的匕首已经滑到了掌心,随时准备出手。
老人叹了口气:"你还是这么固执。"他轻轻打开木盒,里面是一枚银针,针身上刻满了细密的符文,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蓝光,"认得这个吗?"
楚瑶的瞳孔骤然收缩:"镇魂针...师父的本命法器..."
"她用它封印了灵枢阁地下的那个东西。"老人的声音低沉下来,"代价是自己的性命。"
夏树看到楚瑶的肩膀微微发抖,但她很快控制住了情绪:"地下有什么?"
"一个通道。"老人的目光扫过夏树,意有所指,"连接着某个不该被打开的地方。"
就在这时,店门突然被撞开,三个穿着黑袍的身影闯了进来。他们戴着惨白的面具,手中握着漆黑的锁链,正是之前在黄泉市袭击夏树的那支噬魂犬部队。
"陈长老。"为首的黑衣人冷声道,"议会找您很久了。"
老人——现在夏树知道他姓陈了——脸上没有一丝惊慌:"我已经不是长老了,你们认错人了。"
黑衣人冷笑一声,锁链哗啦作响:"背叛议会的代价,您比谁都清楚。"他的目光扫向夏树和楚瑶,"顺便,这两个通缉犯我们也要带走。"
夏树挡在楚瑶前面,匕首横在胸前。虽然引渡印不能轻易动用,但他的体术也不是吃素的。楚瑶悄悄将银针夹在指间,随时准备出手。
陈师叔却突然笑了:"年轻人就是冲动。"他转向黑衣人,"你们确定要在这里动手?"
黑衣人似乎被问住了,面具下的眼睛闪过一丝犹豫。夏树这才注意到,店内的气氛变得异常凝重,书架上的灰尘无风自动,某种无形的压力正在积聚。
"幽暗巷的规矩。"店主突然开口,声音冰冷,"在我的店里动手,后果自负。"
黑衣人首领咬了咬牙:"陈长老,您逃不掉的。议会已经——"
他的话戛然而止。陈师叔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他面前,枯瘦的手指掐住了他的喉咙。更可怕的是,那些黑色的纹路从老人袖口蔓延出来,像活物一样缠上了黑衣人的脖子。
"滚。"陈师叔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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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灵魂摆渡:我的客人来自古今请大家收藏:()灵魂摆渡:我的客人来自古今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黑衣人剧烈挣扎着,另外两人想要上前帮忙,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重重撞在墙上。几秒钟后,陈师叔松开手,黑衣人瘫软在地,面具裂成两半,露出下面青紫的脸。
"告诉你们主子。"陈师叔整理了一下衣袖,"我陈玄清还没死透呢。"
剩下的两个黑衣人拖着昏迷的同伴仓皇逃出店铺。店内恢复了寂静,只有书架上的灰尘还在缓缓飘落。
夏树震惊地看着这个自称陈玄清的老人。刚才那一瞬间爆发出的力量,绝对超越了普通灵体的范畴,甚至不像是混沌侵蚀能带来的。
"现在,"陈玄清转向楚瑶,语气恢复了温和,"可以好好谈谈了吗?"
楚瑶深吸一口气,接过木盒:"你想要什么?"
"聪明。"陈玄清赞许地点点头,"我需要你们帮我找一样东西。"
夏树眯起眼睛:"什么东西?"
"一块石碑的碎片。"陈玄清从怀中取出一张泛黄的纸,上面画着一个残缺的符文,"上面刻着这个标记。"
夏树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符文——和他在康宁疗养院病历上看到的几乎一模一样,只是更加完整。
"这是什么?"他故意装作不认识。
陈玄清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归墟镇魂印的核心符文。那块石碑是控制法器的关键,碎成了七块,散落在各处。"
"为什么要帮我们?"楚瑶直截了当地问。
陈玄清卷起图纸,脸上的伤疤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狰狞:"因为只有集齐七块碎片,才能彻底清除我们身上的混沌侵蚀。"他指了指自己手臂上的黑纹,"包括你那位小朋友胸口的印记。"
夏树心头一震。这个老人不仅知道引渡印的事,还知道侵蚀已经深入他的灵魂。楚瑶显然也想到了这点,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夏树冷声问。
陈玄清不慌不忙地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布袋,倒出一颗晶莹剔透的红色晶体:"认识这个吗?"
楚瑶倒吸一口冷气:"血魄晶...只有灵枢阁禁地才有的..."
"你师父留给你的另一件东西。"陈玄清将晶体放在木盒旁边,"现在信了吗?"
楚瑶的手指轻轻触碰那颗晶体,它立刻发出微弱的红光。夏树看到她的眼眶微微发红,但很快又恢复了冷静。
"碎片在哪?"她问。
陈玄清收起图纸:"第一块就在幽暗巷的某个地方。具体位置我不清楚,但有人知道。"
"谁?"
"黑市的引路人。"陈玄清看向店主,"老金,该你出场了。"
店主——现在夏树知道他姓金了——不情不愿地走过来:"引路人收费很贵的。"
陈玄清笑了笑,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子,里面装着某种银色的液体:"够了吗?"
老金的眼镜片上闪过一道光:"月华凝露?成交。"他接过瓶子,转向夏树和楚瑶,"跟我来。"
陈玄清没有跟上的意思:"我还有事要处理。三天后,在老地方等你们的消息。"他最后看了楚瑶一眼,"小心使用那根针,它只剩下最后一次机会了。"
说完,他的身影如同融化在空气中一般,渐渐变淡,最终消失不见。
夏树和楚瑶跟着老金穿过店铺后门,来到一条狭窄的巷道。这里的墙壁上爬满了发光的苔藓,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远处隐约传来奇怪的声响,像是某种生物的呜咽。
"引路人是谁?"夏树低声问楚瑶。
楚瑶摇摇头:"我从没听说过。"
老金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引路人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职位。"他的声音压得很低,"负责给新来的指路,收取费用,偶尔...处理不守规矩的客人。"
巷道尽头是一堵看似普通的砖墙。老金在墙上某个位置按了三下,砖块突然凹陷,露出一个隐藏的锁孔。他从脖子上取下一把古怪的钥匙,插入锁孔,轻轻转动。
随着一声沉闷的咔嗒声,砖墙向两侧滑开,露出一个向下延伸的楼梯。一股阴冷的气息从下面涌上来,带着腐朽和某种草药的味道。
"下去吧。"老金说,"引路人在下面等你们。"
夏树迟疑了一下:"你不一起?"
老金摇摇头:"引路人只见客户,不见中间人。"他指了指楼梯,"直走到底,别回头,别碰任何东西。"
楚瑶将木盒和血魄晶小心收好,冲夏树点点头。两人一前一后走下楼梯。身后的砖墙无声地合拢,将他们彻底封闭在这个陌生的空间里。
楼梯比想象中长得多,仿佛没有尽头。墙壁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盏油灯,火焰是诡异的绿色,照得两人的影子在墙上扭曲变形。空气中那股草药味越来越浓,让夏树想起了灵枢阁的药房。
不知走了多久,楼梯终于到了尽头。前方是一个圆形的石室,中央摆着一张石桌,桌上点着一根白色的蜡烛。烛光摇曳,却没能照亮整个房间,反而让角落的阴影更加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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