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洞，无神 第28章 试探

萧立武等人闭关多日，今日出关的动静，在不大的武馆里掀起了不小的波澜。刚踏入大堂，周勃就三步并作两步凑上前来，脸上带着几分神秘的笑意：“武哥，你可算出来了！这几天天天有人来武馆找你，我都替你挡了好几回。”

萧立武眉峰微挑：“哦？是谁找我？总不能是来切磋武艺的吧？”

“哪儿啊！是个姑娘家，长得那叫一个俏，身段也拔尖，一看就不是咱们镇上的人。”周勃挤了挤眼，嘴角的笑意又深了几分，一幅你懂的表情。

萧立武心里暗忖：莫非是五大派的人？这么快就找上门了？面上却不动声色，只追问：“她每天都什么时候来？”

“哟，这才刚问就急了？”周勃故意逗他，“怎么，这是心里已经开始想人家了？”

萧立武白了他一眼，语气带着几分自嘲：“人家是云端上的凤凰，咱们不过是土窝里的草鸡，哪能想这些有的没的？别瞎琢磨了。”

周勃见他语气认真，也收了玩笑话，正色道：“没走呢，就在演武场那边。”

萧立武心里纳闷：这到底是谁？竟有这般耐心。当下也不再多问，抬脚就往演武场的方向去。刚出堂口，就见演武场边立着一道倩影——月白色的衣裙绣着细碎的流云纹，发间簪着一支碧玉簪，连裙摆的褶皱都打理得一丝不苟，在若大的演武场上，显得格外亮眼

萧立武看身段就知道是谁了，但他对此人一点兴趣都无，但待客的礼数还是要有的，脸上缓缓绽开一抹浅淡的笑意：“流心姑娘大驾光临，真是稀客。”

流心闻声转过身，看到来人是萧立武，指尖下意识地攥了攥裙摆，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随即行了一礼，声音柔婉却不失分寸：“萧馆主还真是勤奋，几次求见都在闭关，他日必当名震武林。”

“借姑娘吉言了。”萧立武回了一礼，“不知姑娘今日到访，是有什么要事？”

流心掩唇轻笑：“萧馆主就是这么招待客人的？连一杯茶水都没有，传出去，旁人该说武馆待客不周了。”

萧立武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失了礼数，连忙致歉：“是萧某疏忽了，流心姑娘莫怪，里面请。”说罢做了个“请”的手势，将流心引向正堂。

宾主分坐后，武馆弟子端上刚沏好的雨前茶，热气袅袅中，流心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放下时，神色已然严肃起来：“萧馆主，不知你对江湖上所说的‘魔教’，了解多少？”

萧立武原本放松的坐姿瞬间端正：“实不相瞒，我对这‘魔教’的底细，还真不甚清楚，正要请流心姑娘为我解惑。”

流心凝视着他的眼睛，见他神色坦然，不似作伪，才缓缓开口：“‘魔教’只是江湖各派给它起的名号，它的真名其实是金章派。这一派最是邪门，专靠吸取他人功力来提升自己，行事更是毫无顾忌，损人利己的事做了不少，桩桩件件都违逆天道，所以才被五大派视为魔教。”

萧立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接着听流心继续说道：“百年前，五大派就联手打压过金章派，但总有余孽逃出生天，时不时冒出来祸害武林。这次我们五大派齐聚清河，就是因为查到了金章派的踪迹。”

“你们怀疑，刘令的死和金章派有关？”萧立武顺着她的话往下说，眼神里多了几分探究。

流心重重点头，语气又沉了几分：“不止刘令。我们还怀疑，你们师父郑汉的失踪，也和金章派脱不了干系。”

萧立武的身子瞬间坐直了些，眼中闪过一丝兴味：“可有证据？”

流心无奈地摇了摇头：“暂时没有实质证据。但你想，郑汉失踪后，刘令就火速崛起，而且那段时间，清河镇周边失踪的武者也多了起来——这些事凑到一起，实在让人不得不怀疑。”

萧立武指尖的动作停了下来，心里的警惕瞬间拉满：刘令是快速崛起，那自己呢？这段时间的进步，在旁人眼里恐怕也一样“反常”。看来，自己是躲不过五大派的猜疑了。

流心看着他沉思的模样，轻声追问：“萧馆主，你跟刘令打过不少交道，可有什么关于他的线索？哪怕是不起眼的小事也行。”

萧立武抬眸，缓缓点头：“线索谈不上，不过是我心里的一点猜测。”

“还请萧馆主明说。”流心立刻坐直了身子，语气里满是急切，甚至不自觉地往前倾了倾。

萧立武也不绕弯子，直接说道：“刘令这个人，非常缺钱——你觉得这算不算线索？”

“缺钱？”流心皱起眉，眼里满是疑惑，显然没明白这其中的关联。

萧立武见状，索性把话挑明：“他一个单身武者，既不赌也不嫖，没什么特别的嗜好，日常开销本就不大，要那么多钱做什么，而且以他之前对武馆的管理，手上少说也有万把两，就这么多还不够他花的吗？这里面难道就不可能有什么问题？”

流心瞳孔微缩，猛地反应过来，声音都拔高了几分：“你的意思是，他筹钱不是为了自己，而是在替别人办事？而且那个人手里，肯定有他的把柄，逼得他不得不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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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心看着眼前的萧立武，眼底闪过一丝赞赏，语气也热络了不少：“萧馆主果然心思缜密，流心实在佩服。”

“姑娘过奖了。”萧立武拱手回礼，语气客气，“姑娘只是一时没往这方面想，以姑娘的聪慧，就算没有我的提醒，用不了多久也能想明白。”

流心却没把这当成客套话，反而话锋一转，眼神里带着几分试探：“以萧馆主的才能，一直待在清河镇这小地方，实在太屈才了。”

萧立武心里一动，听出了她话里的弦外之音，故意露出几分憨厚的模样，叹了口气：“不瞒姑娘，我以前就是个种地的农夫，偶得村长看重才能来到镇上，眼界确实不大。”

流心一听，眼底闪过一丝惊喜：这萧立武是真不甘寂寞啊！她立刻抛出橄榄枝，语气诚恳：“萧馆主不必妄自菲薄，以你的心性和才智，就算是五大派，也定会抢着要你。不知萧馆主，对我流云派印象如何？”

萧立武脸上立刻露出受宠若惊的神情，猛地站起身，双手抱拳，语气带着几分激动：“得流心姑娘看的起，若能入流云派那自是萧某一生之荣耀，恳请流心接纳！”

见他如此上道，流心心里越发满意，脸上却摆出一副沉稳的模样：“萧馆主的条件，我自然是十分认可的。但此事关乎门派规矩，我一个人做不了主，还得回去和同门商议。若是他们也同意，你便可直接入我流云派。”

萧立武脸上的喜色更浓，连忙改了称呼：“那就有劳流心姑娘……不，有劳流心师姐了！”

流心被他这声“师姐”叫得心情舒畅，会心一笑：“师弟不必客气，且等着我的好消息便是。”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江湖轶事，流心见目的达成，便起身告辞。萧立武一路将她送到武馆门外，看着她的倩影消失在街角，脸上的笑意才一点点淡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凝重。

刚转身进武馆，周勃见他脸色不对，连忙上前：“武哥，你怎么了？刚才送那位姑娘的时候还好好的？”

萧立武摇了摇头，没说话，只是径直往大堂走。进了堂中，他径直坐在主位的椅子上，闭上眼睛，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扶手，眉头紧紧蹙着，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周勃见他这副模样，知道不便打扰，悄悄退了出去，还贴心地关上了堂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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