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现在!
赵戈眼中精光爆射!他猛地抽出短剑,指向距离“木驴车”不远,一处因守军混乱而暂时无人看管,相对低矮的城头!
“飞索队!上!”
早已准备就绪的二十名身手最为敏捷,背负着粗麻绳和铁钩的精锐,如同猎豹般从隐蔽处窜出!
他们冲到城墙下,手中带着铁钩的绳索飞速旋转几圈,带着呼啸的风声,狠狠抛向城垛!
“咔!咔!咔!” 数声闷响,铁钩牢牢挂住了垛口!
“上!”领头的小队长低吼一声,双手交替,如同猿猴般第一个顺着绳索向上攀爬!其余队员紧随其后!
城头守军的注意力完全被恶臭的粪水和怪异的“木驴车”吸引,根本没想到在如此近的距离,敌人会从另一处攀城!
直到第一名飞索队员矫健地翻上城垛,手中的青铜短剑狠狠捅进一个背对着他,正弯腰呕吐的守军后心时,惊呼声才凄厉地响起!
“敌袭!西北角!有人登城了!”
但为时已晚!
二十名如狼似虎的飞索队员已经全部登上城头!
他们结成一个小型锋矢阵,不顾一切地向城门楼方向猛冲猛打!
目标不是杀敌,而是制造最大的混乱,吸引所有守军的注意力,为城下打开城门创造机会!
“城门!他们的目标是城门!挡住他们!”终于有军官反应过来,声嘶力竭地吼叫。
城头的守军如同没头苍蝇,一部分被“木驴车”和粪水搞得晕头转向,一部分被凶悍的飞索队吸引过去。
城门内侧的守卫力量瞬间被削弱!
“撞门队!跟我冲!”赵戈看到飞索队成功制造混乱,立刻发出第二道命令!
一直埋伏在城门阴影处的数十名膀大腰圆的壮汉,扛着临时用巨木捆扎成的简易撞槌,如同出闸猛虎,狂吼着冲向紧闭的城门!
“咚!咚!咚!”
沉闷而巨大的撞击声,如同死神的丧钟,在混乱的铚县城头骤然响起!每一次撞击,都让厚重的城门剧烈震颤,灰尘簌簌落下!
“城门!城门要被撞开了!”
“顶住!快顶住!”城门内侧的守军惊恐地尖叫着,拼命用身体和能找到的一切杂物抵住城门。
城头的混乱让他们得不到有效支援,巨大的撞击力不断传来,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将他们淹没。
“轰隆——!!!”
伴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和木头断裂的刺耳呻吟,铚县那扇象征秦廷统治的厚重城门,在内外交困 ,人心崩溃之下,终于被硬生生撞开了一个巨大的豁口!
“杀进去——!”赵戈的怒吼如同惊雷!
早已等候在城门外的主力,如同决堤的洪流,顺着撞开的城门豁口,汹涌而入!
“降者免死!”
“跪地不杀!”
震天的喊杀声和劝降声瞬间淹没了铚县!
守军的抵抗意志在城门洞开的那一刻彻底瓦解!许多士卒直接丢下武器,跪倒在地,瑟瑟发抖!少数试图顽抗的军官,瞬间被愤怒的洪流吞没!
战斗,在城门告破后不到半个时辰就基本结束。
伤亡之小,远超所有人想象!义军战死者不足二十,伤者数十。而守军大部分投降,少数死硬分子被清除。
智取!完美的智取!
赵戈用“声东击西”吸引注意,“秽物攻心”制造混乱,“飞索奇袭”打开缺口,“撞门强击”一锤定音!环环相扣,将心理战与有限的物理攻击结合到了极致!
在亲兵护卫下,踏过破碎的城门,走入铚县县寺时,这里已是一片狼藉。
几个顽抗的县尉和衙役倒在血泊中。
一个穿着青色官袍,面如土色,浑身抖如筛糠的中年文官,被两名义军士卒死死按在地上,正是铚县县丞——周显。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周显涕泪横流,磕头如捣蒜,“下官……下官是被逼的!都是县令和县尉的主意啊!下官……下官愿意归顺!愿意效忠陈胜王!”
赵戈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瘫软的官僚。
他没有立刻喊打喊杀,眼神冰冷而锐利,如同手术刀般剖析着对方。
“周显,”赵戈的声音平淡,却带着刺骨的寒意,“你贪墨过多少赈灾粮款?为豪强侵占了多少民田?手上,沾过多少无辜百姓的血?”
周显浑身剧震,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赵戈的问题,句句诛心!
“按律,按我义军的规矩,你死十次都不够!”赵戈的声音陡然转厉。
周显吓得魂飞魄散,瘫软在地,一股腥臊味弥漫开来。
“但是……”赵戈话锋一转,声音带着一种恶魔般的诱惑,“我可以给你一条活路。甚至,可以让你继续坐在县丞的位置上。”
周显猛地抬起头,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求生光芒,如同溺水者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听着,”赵戈蹲下身,目光如同冰冷的毒蛇,死死盯住周显的眼睛,“你的命,还有你藏在城外庄子里的老婆孩子,老父老母的命,现在都捏在我手里。”他精准地报出了周显秘密安置家人的地点,这是赵戈提前让混入城内的眼线打探到的绝密信息!
周显如遭雷击,最后一丝侥幸也彻底粉碎,只剩下无边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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