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若在安余笙怀中轻轻颤抖,手指死死攥住他的衣袖,谁能想到一场追逐,竟是一场挥不去的噩梦。
“为何在世人眼中,错的皆是我”
话音未落,又一串泪珠砸在安余笙的袖口,晕开深色的痕。
看着靖安若自怨自艾,纠结于儿女情长伤怀的模样安余笙忽就狠了狠心,一字顿道:“你从未有错,世人亦非全然有错——错的是那些躲在阴影里操纵流言的人。
你好好想一想即是旧事,为何突然就流言四起,谁在推波助澜?他想要得到什么?你若只知道哭,国公府能护你一时,护不了你一世——唯有破局,你方可得一世安稳”
听闻安余笙的这番话语,靖安若顿时陷入了怔忪之态,诸多往事在脑海中一一浮现,细细想来,许多事情都透着难以言说的古怪。
那时辰王为何会送她花枝缠,而后花枝缠又为何会被辰王带走,齐山令为何特意叮嘱她要小心辰王与柏师,还有她自身血脉中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与舅舅和吟南氏之间的关联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也许从舅舅那里能够探寻到一些答案。
靖安若轻声呢喃道:“舅舅说的是,许多事若仔细琢磨,皆有蹊跷之处。
就在前几日,我竟在上京南巷柳街的齐慕若居所,意外地见到了花枝缠。”
“花枝缠?”
安余笙瞳孔微缩,二人皆知那是吟南氏族人所化的灵物,“何时见到的?怎会在他手中?我去看看”
说着安余笙便要踱步出去。
“舅舅别去,他……他死了,那花枝缠便是他所化”
“死了?”
安余笙惊得向前半步,“如何死的?他竟也是吟南氏?那花枝缠现在何处?须得尽快送回吟南氏,若落入有心人手中,那将是一场灾难”
“他亦是齐山令,当年那个画师。”
靖安若闭上眼,齐慕若临终前染血的容颜在眼前闪过,“是我……是我太过惧怕与他,错手
杀了他,我醒来靖若雪已然在身侧,辰王也已带走一株妖异之花,此刻花枝缠必是在辰王手中”
“他伤了你,死了也是咎由自取,无需自责,只是辰王亦涉入其中,不知有何图谋,又与花枝缠有何关系”
“我想辰王要的不只是花枝缠,”
靖安若秀眉微蹙,陷入沉思,“我见到齐慕若时,被黑袍人挟持,以我性命逼迫他交出魔罗之种”
“魔罗之种,花枝缠……”
安余笙神色愈发凝重,“只怕这辰王与祁氏已然暗中勾结”
靖安若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在吟南氏他们已然得知魔罗花乃是花枝缠所化,可齐山令也是祁氏,辰王何以图谋到了他身上,这其间又藏了什么秘密,念及此处靖安若不由道:“舅舅我想再去一次江城,我想知道齐山令如何就成了齐慕若,又如何入了柏师门下,为何他还提醒我小心辰王与柏师”
安余笙听了略一思忖道:“届时我回汉城,会对外宣称你已随我归去,然后派人同你一起去江城。”
“谢过舅舅”
“如今这般波折,你定是累了,且歇着吧。
手底下的人用着可还趁心,若是不习惯将你旧时贴心的丫鬟寻常,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