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衡见状,急忙上前一步,双手稳稳地扶住刘泽一,脸上挂着真诚的笑容,和声说道:“刘捕头不必这般客气,叔父常说你行事果断、心存正义,是不可多得的忠义之士。”
刘泽一道:“世子放心,我在这梁城之中任职多年,城中的医馆、药铺,乃至那些隐居于世的医者,多多少少都有些交情。
我这便去一一拜访,哪怕是走遍天涯海角,也要寻得能够救治恩师的良医妙方。”
沈知衡道:“刘捕头,此次前来,与我同行之人还有药王屿山君,他医术高明,或许会有办法。”
说着,侧身将身后一位身着灰袍的老者让到前面。
只见屿山君面容清瘦,目光炯炯有神,三缕长须随风轻轻摆动,颇具几分仙风道骨的韵味。
他稳步走上前,将手中的药箱轻轻放置在床边的矮凳上,随后在床边的椅子上缓缓坐下,手指搭在沈沛的手腕处,开始全神贯注地把脉。
一时间,屋内鸦雀无声,众人皆屏住呼吸,目光紧紧地聚焦在屿山君身上,生怕惊扰了这关乎生死的诊断时刻。
沈沛卧于榻上,面如死灰,两颊深陷,唇裂无泽,冷汗频出,不时抽搐,气息奄奄,尽显病入膏肓之态,观者皆忧。
屿山君把脉良久,神色愈发凝重,眉头紧紧皱起。
片刻后,他缓缓收回手,站起身来,目光深沉地看向沈知衡。
“知衡恕我直言,令叔父这病有些棘手。
他体内似有一股阴寒之气纠缠,紊乱了周身经脉,且这气息隐隐透着一股腐坏之味,依我多年行医经验,恐怕与那魔罗花的毒性有关,只怕时日无多了”
屿山君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打破了屋内的寂静,众人听闻皆是一惊。
刘泽一听闻此言,猛地向前一步,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拳头,眼中满是焦急与不甘,“药王,难道就真的没有一点办法了吗?这魔罗花虽毒,可世间万物相生相克,定有解法!
还请您再想想,哪怕只有一线生机,我们也绝不放弃!”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平日里的沉稳果决在此时也被对恩师的担忧所取代。
沈知衡亦是满脸悲戚,眼眶泛红,但仍强忍着泪水,向屿山君深深作揖,“前辈,叔父对我恩重如山,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就这样离我而去。
您医术高明,若您也束手无策,那叔父他……求您了,只要能让叔父多活些时日,无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刘泽一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脸上满是绝望与无助,但很快,那股坚毅又重新回到他的眼中。
他“扑通”
一声跪在屿山君面前,恳切地说道:“药王,我知道这要求为难您了,但恩师对我恩重如山,求您再想想办法,哪怕只是能让他清醒片刻,少受些痛苦,我刘泽一这条命就是您的!”
沈知衡也红着眼眶,上前一步,声音略带哽咽:“药王,叔父一生德高望重,若就这样在昏迷中离去,实在让人痛心。
您是当世神医,若您也无法可施,那我们真的是毫无头绪了。
只要能让叔父清醒一会儿,能和我们说上几句话,我们便心满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