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阳光和煦。
邵明珠和刘念今天都休息。前一天,福伯和俞老爷子在茶馆喝茶时,就约好了今天中午去芝麻胡同严振声家吃饭。俞老爷子特意嘱咐:“振声说了,让明珠和念念一定得来,好久没见了,哥俩得好好喝一杯,说说话。”
邵明珠自然不会空手上门。上午,他特意和刘念一起,去前门大街的稻香村,精心挑选了一个装满各色京式糕点的点心匣子,用红纸绳扎得漂漂亮亮。
临近中午,邵明珠骑着自行车带着刘念,来到了的芝麻胡同。严家院落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热闹的人声。邵明珠刚敲了两下门,门就“吱呀”一声从里面拉开了。
开门的正是严振声。他穿着一身藏青色的中式褂子,脸上带着热情洋溢的笑容,一见到邵明珠,立刻上前一步,用力握住他的手,声音洪亮中带着真挚的喜悦:“哎哟!兄弟!你可来了!想死哥哥我了!” 说着,又看向旁边的刘念,笑容更加和蔼,“弟妹也来了!快请进快请进!你说你们,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 话虽这么说,他还是高兴地接过了点心匣子。
“大哥,您太客气了。”邵明珠笑着回应,和刘念一起走进院子。院子里收拾得干净利落,透着老北京四合院的温馨气息。
这时,听到动静,正房的门帘一挑,林翠卿和牧春花也笑着迎了出来。林翠卿穿着素雅的旗袍,牧春花则是一身合体的碎花上衣和裤子,两人都收拾得利利索索。
邵明珠连忙上前一步,微微躬身,礼貌地打招呼:“大嫂!二嫂!您二位都好!” 刘念也跟在后面,乖巧地叫人:“大嫂,二嫂好!”
林翠卿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目光在邵明珠和刘念身上扫过,语气温和:“都好,都好!兄弟,弟妹,你们也好!快,别在院里站着了,屋里坐,茶都沏好了!” 牧春花也笑着点头示意,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
几人寒暄着进了正房客厅。八仙桌上已经摆好了几碟干果蜜饯,一套青花瓷的茶具里沏着香茗,冒着热气。俞老爷子还没到,福伯大概在厨房帮忙。
落座后,林翠卿和牧春花给邵明珠、刘念斟上茶。严振声挥挥手,对两位妻子说:“翠卿,春花,你们去厨房看看,菜准备得怎么样了,我跟明珠兄弟先说会儿话。”
林翠卿和牧春花应了一声,又对邵明珠和刘念笑了笑,便起身去了厨房。客厅里只剩下严振声、邵明珠和刘念三人。
严振声脸上的笑容淡去了一些,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轻轻叹了口气,眉宇间染上了一层愁容。他放下茶杯,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语气带着明显的苦恼和无奈:
“兄弟啊,今天请你来,一是好久不见,哥哥真想你了,咱哥俩聚聚。二来呢……哥哥我这儿,最近遇到个难心的事儿,实在是……唉,想跟你念叨念叨,也听听你的看法。”
邵明珠心里其实已经猜到了几分。新婚姻法颁布后,像严振声这样有着传统妻妾家庭结构的,必然首当其冲。他放下茶杯,神色认真起来:“大哥,您跟我还客气什么?有什么难处,您尽管说。能帮上忙的,我绝不推辞。”
严振声搓了搓手,苦笑连连,声音更加低沉:“兄弟,你是知道哥哥家这情况的。翠卿,是我的结发妻子,当年我爹妈给定下的,风风雨雨这么多年,为我生儿育女,操持这个家,不容易啊!”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更深的为难,“春花呢……唉,她命苦,以前的事儿你也知道,爹没了,无依无靠的……跟了我之后,也算是有了个着落。我们……我们也有了感情。”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眉头紧锁:“可现在……这不是新社会了吗?国家颁布了《婚姻法》,讲究一夫一妻制了,不兴以前的老规矩了,不承认什么‘妾室’了。这本来是好事,哥哥我也拥护!可是……”
他的语气变得激动和委屈起来:“街道上这几天,天天来人! 主任、干事,轮番上门做工作!话里话外就一个意思:必须响应国家政策,让我……让我必须跟翠卿和春花其中的一个,离婚! 说我这属于‘封建婚姻残余’,必须清除!兄弟,你说……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
严振声摊开双手,一脸的无助和愤懑:“离婚?说得轻巧!跟谁离?怎么离? 翠卿跟我这么多年,感情深厚,又是明媒正娶,我要是跟她离了,她怎么办?脸往哪儿搁?孩子们怎么想? 春花……她更是可怜,本来就没个依靠,要是再离了,她们孤儿寡母的,可怎么活啊?这不是把人往绝路上逼吗?!”
他越说越激动,眼圈都有些发红了:“兄弟,你是队伍上的人,见识广,又懂政策。你给哥哥分析分析,这……这到底该怎么办才好?难道就真的没有两全其美的法子了吗?这新社会的政策……怎么就非得拆散一个家呢?”
邵明珠静静地听着,面色凝重。他能深切地感受到严振声内心的痛苦和挣扎。这不仅仅是法律问题,更是深厚的情感纠葛和现实生存问题。新旧的碰撞,时代的洪流,具体到每一个家庭、每一个人身上,就是这般撕心裂肺的艰难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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