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像一把撕裂夜幕的尖刀,直插黑水沟的沉寂。
李景荣眯起眼,寒风裹挟着雪花,迷得人睁不开眼,他能感觉到那飞扬的尘土中,裹挟着死亡的味道。
“警戒!”周卫国低吼,不是他草木皆兵,而是这地方,连风都带着三分诡异。
战狼的队员们训练有素,黑洞洞的枪口瞬间锁定了那摇摇欲坠的身影。
那是一匹快要散架的战马,浑身皮包骨头,像是风中残烛,随时都要熄灭。
马悲鸣一声,终于支撑不住,连人带马,狠狠地摔在冰冷的雪地上。
那骑兵挣扎着起身,像一具被冰封的雕塑,头发眉毛都结满了冰霜,一张脸冻得铁青。
“我……我是忻口粮站的赵二栓……”他的声音嘶哑得像是破旧的风箱,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
“柳眉的……旧识……‘灰蛾’死后……他们换了新信使……我逃了……七天……”他一边说着,一边哆嗦着从怀里掏出一个油布包裹。
他的手,像是两块冻僵的石头,解开包裹的动作都显得异常艰难。
“旅长,小心有诈!”周卫国压低声音,枪口又往前顶了顶,随时准备扣动扳机。
李景荣抬手制止了他。
他见过太多死亡,也见过太多绝望。
赵二栓的身上,散发着一种浓烈的,无法掩饰的绝望气息。
那是经历了怎样恐怖的折磨,才能拥有的眼神?
赵二栓终于解开了油布包裹,露出一封被蜡封得严严实实的信件。
他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将信递给李景荣,断断续续地说:“信……信……”话还没说完,脑袋一歪,就昏死了过去。
田秀芝急忙冲上去,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摸了摸他的脉搏,脸色顿时变得凝重:“严重脱水,失温,必须立刻抢救!”
李景荣接过信,眉头紧锁。
他能感觉到,这封信的分量,远比想象的要重得多。
这恐怕不是一封简单的家书,而是一颗随时可能爆炸的炸弹。
“刘远,立刻解读!”李景荣沉声道,他的目光,像猎鹰一样锐利。
田秀芝在为赵二栓做紧急处理时,意外发现他绑腿的夹层里藏着东西。
她小心翼翼地解开绑腿,露出一张手绘的地图。
地图是用炭笔画的,线条粗糙,却异常详细。
上面标注着一条从未登记过的地下暗渠,线路蜿蜒曲折,像一条潜伏的毒蛇,而终点……竟然直指八路军总部所在的龙泉镇!
刘远接过地图,仔细地研究着,脸色越来越凝重。
他指着地图边缘,一行用极小的字迹写着的小字,声音冰冷得像是寒冬腊月的冰碴:“播种之时,将至……他们要让我们的水井自己流毒。”
李景荣的好狠毒的计谋!这群畜生,不光要杀人,还要诛心!
风雪呼啸,像无数恶鬼在嘶嚎。
镜头缓缓拉远,一支没有标识的马车队,正悄无声息地绕过哨卡,驶向茫茫深山。
车轮碾压着积雪,发出令人不安的吱嘎声,像是死神的脚步声。
车厢里,装的不是粮食,不是药品,而是足以摧毁一切的罪恶……
赵二栓整整昏迷了三日。
这三天,田秀芝寸步不离地守在他身边,用温水擦拭他的身体,小心地喂他喝米汤。
这可怜的汉子,经历了非人的折磨,意志力却顽强得可怕。
终于,在第三天的傍晚,赵二栓缓缓睁开了眼睛。
“水……水……”他虚弱地呢喃着,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田秀芝连忙端起水碗,小心地喂他喝了几口。
赵二栓的脸色渐渐恢复了一丝血色,他看着田秀芝,
“谢谢……谢谢你……”他艰难地说,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别说话,好好休息。”田秀芝轻声安慰道。
赵二栓摇了摇头,用微弱的声音说:“不……我必须说……‘灰蛾’……死了……”
“灰蛾?”田秀芝疑惑地问道。
“他是……我们的人……潜伏在伪劳工局……负责传递情报……”赵二栓断断续续地说,“他……发现了一个秘密……关于……‘母巢’的……编号规律……被发现了……被活埋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仿佛随时都要断气。
“别说了,你好好休息,剩下的事情,我们来处理。”田秀芝连忙说道。
赵二栓却固执地摇了摇头:“新信使……水路……每七日……龙泉镇西井……挑夫……暗记……”
说完这些,他再次昏睡过去。
刘远将地图平铺在桌子上,仔细地研究着。
他发现,地图上标注的暗渠,并非官方图纸上所载的排水系统,而是利用了旧年山洪冲塌的废弃矿道改建而成。
入口极其隐蔽,隐藏在河床之下,常人根本无法察觉。
“这群狗日的,真是煞费苦心!”刘远恨恨地说道。
李景荣凝视着地图,良久没有说话。他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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