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笔记本裹着半块烤红薯 第5章 赵凯的“停职”

第一幕

苹果节的舞台还飘着彩带，刚才网红直播时的喧闹气还没散，省厅调研组的李组长就站到了麦克风前，手里捏着一叠纸，风一吹，纸角掀起来，露出“电商后台数据截图”的字样。

赵凯心里咯噔一下，脸上还强装镇定，凑过去想抢话：“李组长，这数据可能是系统故障，我们再核对……”话没说完，李组长就把截图举高，对着台下的村民和镜头：“大家看，100万销售额里，50个订单地址都是省城的同一个小区，付款时间全在凌晨2点17分到2点20分——谁家买苹果会这么集中？”

台下立刻炸了锅。二柱举着手机喊：“俺就说不对劲！前儿个刘鹏还让俺帮着刷单，说刷一单给五块钱，俺没干！”王大爷挤到前排，粗糙的手拍着舞台边的栏杆：“赵局长，你说要带俺们赚钱，原来是骗上面的钱！这老果树你要砍，苹果你要造假，你对得起俺们吗？”

赵凯的脸白一阵红一阵，手指攥着西装下摆，指节泛白。刘鹏在旁边想溜，被苏晓拦住——她手里拿着一叠复印件，正是之前藏在画夹里的“网红公司抽成协议”，上面“30%抽成”的字迹又黑又粗。“李组长，这是赵凯和刘鹏的合作协议，”苏晓把协议递过去，声音清亮，“他们不仅造假，还要从村民的苹果收益里抽成，这不是帮乡村振兴，是赚黑心钱！”

林舟站在苏晓身边，掏出手机点开录音——里面是刘鹏承认“调慢冷库温度”“伪造数据”的声音，刘鹏的嘶吼声透过手机喇叭传出来：“就是要让你服软，苏家村的地早晚是我们的！”台下的村民听得直咬牙，有几个年轻的已经撸起袖子，要去抓刘鹏。

第二幕

李组长看完协议、听完录音，脸色沉得能滴出水。他清了清嗓子，对着麦克风宣布：“经初步核查，青溪县文旅局副局长赵凯，在苏家村苹果节项目中涉嫌数据造假、挪用补贴资金，即日起暂停职务，接受进一步调查！”

这话一落地，台下瞬间爆发出欢呼，村民们拍着手跳起来，王小丫举着刚画的画跑上台，画里赵凯的头像被画成了个哭脸，旁边写着“坏叔叔被抓啦”。赵凯站在原地，像被抽了魂，手里的苹果节流程单掉在地上，被风吹得翻了好几页，最后停在“网红街奠基仪式”那一页——那页上还画着砍老果树的示意图。

刘鹏趁乱想往后台跑，刚迈两步就被王大爷伸腿拦住，踉跄着摔在地上。“想跑？”王大爷叉着腰，身后围上来几个村民，把刘鹏团团围住，“你毁了俺们200箱苹果，还想溜？今天非得让你给个说法！”李组长朝随行的工作人员递了个眼色，两个穿制服的人立刻上前，掏出手铐铐住刘鹏的手腕。

刘鹏挣扎着喊：“我是张建军的侄子！你们不能抓我！”这话反而让村民更生气，二柱指着他骂：“张建军当年就毁了咱的砖厂，你跟他一路货色，抓的就是你！”刘鹏被押着往台下走，路过老果树时，正好有个苹果掉下来，砸在他的肩膀上，滚到泥地里——那是棵他当初说要砍掉的老果树，现在还结着满树的青苹果。

第三幕

喧闹声渐渐散了，村民们忙着收拾苹果节的摊子，王小丫拉着苏晓的手，要教她画苹果。林舟走到老果树下，看着树上挂着的“守护牌”——上面“此树结果30年，养活3户人”的字迹被风吹得有些褪色，却比任何时候都醒目。

苏晓走过来，手里还攥着那叠协议复印件，眼眶有点红。“之前是我误会你了，”她轻声说，“以为你真的要跟陈曦合作，要妥协……”林舟转过身，把她的手轻轻握住，掌心的温度透过指尖传过去。“是我没跟你说清楚，”他说，“陈曦是赵凯的人，我留着她，是想套更多证据。以后不管什么事，我都跟你一起扛。”

风吹过老果树的叶子，沙沙作响。苏晓靠在林舟的肩膀上，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苹果香——那是早上帮村民摘苹果时沾上的。“我们接下来建深加工车间吧，”苏晓抬头，眼里闪着光，“做苹果酱、苹果干，让老果树的苹果能卖得更久，赚得更多。”林舟点头，从口袋里摸出那个苹果钥匙扣，里面的U盘还在：“嗯，还要让更多村子跟着种苹果，一起赚钱，这才是真正的乡村振兴。”

不远处，周明远正跟李组长说着什么，手里拿着《青溪县土地档案》，指着“张建军未注销的建材厂申请”那一页。王小丫跑过来，把刚画好的画递给他们——画里老果树下站着林舟和苏晓，旁边是装满苹果酱的罐子，天空上写着“苏家村真好”。林舟接过画，心里暖烘烘的，他知道，这场仗打赢了，但守护苏家村的路，才刚刚开始。

（第五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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