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莽憨倒还义气,当初他们辅佐他打败一众兄弟夺了汗位,如今汉庭上下将将安稳、百姓安居,难道他觉着已然到了该联合那唯一未与他争夺的兄弟灭掉他六个的时候?不对,大汗不是没那个胆子,是没那个脑子。
此番定是被绍布一番亲啊族的说晕了头,老三又不能明着护短,才有今日的糊涂尴尬。
不依大律,授人以柄,宗王族闹起来难以平息,往后这汗庭上恐多生事、也恐失了民心;依了大律,老六必死。
救,必要起事;不救,接下来各个击破,不反也得反!
这么看来,僵局已定,横竖是大业难继……
好半天,素海方开了口,“我看,绍布是在将老三的军。”
“哦?”
“他只身前来未带一兵一卒,任凭咱们合计。
此刻别说咱们老六,就是他的命都在我兄弟手中,他却敢审敢判,如此笃定。”
“大哥!”
那钦心里猛然一惊,“你是说绍布料定三哥不会动干戈?”
素海想了想,缓缓点头,“嗯。”
“那三哥呢?怎无一点动静?连个信儿都没有?”
“没有动静就是老三给咱们的信儿。”
“嗯,”
蒙克抬手点了点帅案,“我也觉得不对,老三怎么会把劫法场这么个法子扔跟咱们?”
“嗯。”
素海身子前倾,双肘撑在了案上,看着蒙克语声亲切,“老二,你来了几日了,营中可有事?”
“有。”
蒙克站起身,舒展舒展筋骨,“那档子挖渠引水的事儿,去年动工,到今儿才刚完,正是该往金帐复命。
光图纸就是好几大车。”
“嗯,那你早点儿歇,明儿一早拜别奕宗王。”
“嗯。”
蒙克点头。
“探马左副将乌日根,”
“末将在!”
“我命你带队连夜退出五十里。”
“什么??”
乌日根大惊,“不!
将军!
将军们自有大局考量,可探马军可退,乌日根绝不退!
当初末将昏头,毒镖暗器伤了我家将军,叛逆之罪,命早该休矣!
可将军忍下毒伤,与我兄弟肝胆相照!
末将这一身的胆与命都是将军给的,此番若不能护我主帅、刀下夺命,末将自殉主于断头台上!”
那钦走过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用力一捏,乌日根这才强忍着闭了嘴。
“你等此番擅离职守,其罪当诛,其情可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