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送葬师 第4章 雨夜深谈，问剑之谋

夜色深沉，细雨如酥，敲打在冥鸦殿的琉璃瓦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殿内众人已领命散去，唯有苏昌河与苏暮雨仍留在空旷的大殿之中。

烛火将两人的影子拉得悠长。

“你今日，倒是出乎我的意料。”苏暮雨率先打破沉默，指的是苏昌河维护慕雨墨的举动。

苏昌河负手立于窗边，望着窗外迷蒙的雨幕：“暗河是船，船上的人，才是根本。若连自己人都护不住，谈何彼岸？”

苏暮雨走到他身侧：“你定义的彼岸，究竟是什么？”

“是超脱。”苏昌河缓缓道，“超脱江湖厮杀的宿命，超脱朝堂棋子的命运。让暗河成为一种……令人敬畏却又无法忽视的力量，可以制定新的规则。”他话锋一转，“所以我们需要钱，需要人脉，需要保障。我们需要所有能让我们‘活下去’并且‘活得好’的资源。”

“比如，白鹤淮。”苏暮雨立刻明了。小神医白鹤淮，医术通神，若能请他坐镇“彼岸药坊”，无疑是巨大助力。

“不止是他。但他是关键一环。找到他，请他出山。”苏昌河语气坚决。

“我亲自去办。”苏暮雨应下。

“小心。”苏昌河嘱咐了一句，随即目光锐利地看向远方，“暗河要立足，还需要一场让整个北离都记住的‘宣告’。我欲问剑天启。”

苏暮雨瞳孔微缩：“问剑天启？！”这无异于挑战整个北离武林与皇权。

“不错。”苏昌河语气平淡却自信，“神游玄境，在此界已是传说。我需要让天启城明白，暗河有掀桌子的能力。唯有如此，我们想要的‘超脱’，才有一线可能。”他看向苏暮雨，“这不是冲动，是必然。待你寻到白鹤淮，待暗河新业初具雏形，我便动身。”

“我会守住暗河，等你回来。”苏暮雨郑重承诺。

……

与此同时，唐门。

唐怜月独自坐在书房内，面前摆放着暗河送回的信件，上面清晰地写着苏昌河提出的联姻条件——慕雨墨需心甘情愿，且他唐怜月需以纯粹的江湖身份迎娶，天启玄武使的公务不得掺杂其间。

他指尖轻轻敲击桌面，眉宇间是化不开的凝重。他与慕雨墨的情意是真，但玄武使的职责亦是沉甸甸的担子。师门希望借此姻缘加强与暗河的联系，甚至窥探其虚实；而天启城方面，虽未明言，但定然不希望看到身为玄武使的他与暗河这等势力牵扯过深，尤其对方还有一位神游玄境的怪物。

这是一场情义、师命与皇命之间的艰难博弈。

他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慕雨墨明媚又带着一丝忧惧的容颜，想起与她相识相知的点滴。那份感情，在暗河与唐门的血腥背景衬托下，显得格外珍贵。他又想起苏昌河那日的威势，以及他提出的条件——看似强硬，实则……给出了一条看似可行的路。以江湖身份迎娶，意味着至少在明面上，割裂与天启的公务牵连，这或许能成为一个缓冲，一个既能全了情意，又不至于立刻引发朝廷剧烈反应的借口。

许久，他缓缓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决断。他不能放弃慕雨墨，但也不能完全不顾及师门与职责。苏昌河划下的道，他接了。先以江湖身份成婚，稳住暗河与唐门的关系，至于后续……走一步看一步。他相信事在人为，总能在情义与责任之间，找到那个微妙的平衡点。

他提笔修书两封。一封送往暗河，表明自己接受苏昌河的条件，愿以唐门弟子、江湖人唐怜月的身份求娶慕雨墨，并提议将婚期定在三个月后。这个时间，既给了双方筹备的时间，也不算太久，以免横生枝节。另一封，则是密信，送往天启城，向掌册监瑾仙公公说明情况，强调此举是为安抚、监控暗河，尤其是那位神游大家长，乃权宜之计，请求朝廷谅解并给予他便宜行事之权。

……

冥鸦殿内，苏昌河收到了唐怜月的回信。

他看完信，将其递给一旁的苏暮雨。“他应了。婚期定在三月之后。”

苏暮雨快速浏览，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他选择了雨墨，但也试图在师门与皇命之间周旋。”

“聪明人的选择。”苏昌河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三个月……时间刚好。足够你寻回白鹤淮，也足够我们初步搭建起新业的架子。待他大婚之后，我便动身前往天启。”

他将目光再次投向窗外无尽的雨夜，眼神冰冷而坚定。联姻是棋，问剑亦是棋。所有的布局，都只为了将那艘名为暗河的孤舟，推向那无人抵达过的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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