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
宁萱萱支吾着,绞尽脑汁地找着理由。
“阿衍,我是说......咱们就这么贸然将同心蛊抢走,会不会不好?”
裴衍:“???”
他直直看着宁萱萱,脸上的笑此时已经消失不见。
他不明白。
明明这同心蛊是萱萱自己要求的,且这段时间还一直拿这个理由“逼迫”
自己不得宠幸其他通房。
可现在......
同心蛊到手了,她看起来却好像后悔了。
那他这段时间的努力算什么?
夹杂在父亲、子嗣和妻子之间的为难又算什么?
于是,顶着宁萱萱不可置信的目光,他忍不住脱口而出。
“这若是不好?那什么算好?”
“是你假孕欺瞒算好?”
“还是你试药投毒算好?”
宁萱萱:“!
”
她难掩惊恐地瞪大双眼,看向裴衍的目光带着十分的陌生和一份的狠辣。
这人......还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说着要一生一世一双人,一辈子都对自己好的少年郎吗?
为何,还不到一年,人已变得面目全非。
当初她信任裴衍,所以“无可奈何”
将此事告诉他。
可这不代表,裴衍可以拿此事来威胁自己!
还是自己太过仁慈了。
她不该只给他下绝嗣药!
还是将人的性命拿捏在自己手中,人才会老实!
直到看到眼前人顷刻间面无表情、沉默不语时,裴衍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他立马熟练地抱着人认错,“对不起,萱萱。”
“我......我刚才口不择言,一时冲动,说错了话......”
宁萱萱只面无表情看着他,并不表态。
裴衍心里又累又烦,却还是继续认错。
“萱萱,我实在是太累了。”
“你知道的,父亲一直催着我子嗣进度,但我因为你一直拖延着,哪怕受了宗祠鞭子也没有屈服。”
“更别说,这半月以来,我派出去的人在香寂寺那边处处碰壁,这同心蛊实在是来之不易啊......”
“我只是觉得,既然我们已经选择了抢夺,那便不要畏惧那么多......”
“况且,今晚上想要抢夺香寂寺的人不只我们一家,还有许多黑衣人,若是他们得到同心蛊,也只会立马服用下去。”
重要的是,他不想再拖下去了。
他要宠幸通房,他要绵延子嗣,他要免受宗祠鞭子,他要国公爷照料。
什么,他都想要。
裴衍未曾说出口的话,此刻宁萱萱看得一清二楚。
她现在才想明白。
他所说的这一切在脱离国公府,另辟门户之后,又算得了什么困难?
没有人再赐他宗祠鞭子,也可以绵延子嗣。
相反,他不需要再被国公爷催促为难,她也不用再去受裴夫人的气。
她打断“滔滔不绝”
诉说委屈的人,问他。
“那我们为何不出去另辟门户?”
她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问题。
毕竟另辟门户的话,他已经说了不下三遍,可他一次也没付诸行动。
裴衍被宁萱萱这突然冒出来的话搞得愣住,一时愣愣地看着宁萱萱。
“这跟另辟门户有什么关系?”
他举起手上的药丸,示意。
“是你为什么不愿意服用同心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