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不做人了，能救吗？ 第129章 用力活

冰冷、粘稠、死寂。

这是松田阵平意识沉入深渊前最后的感知。仿佛被亿万根烧红的钢针从内而外贯穿、搅碎，每一次心跳都伴随着撕裂灵魂的剧痛。

CPH4狂暴的能量像失控的熔岩在他脆弱的血管里奔涌，肆意焚烧着细胞，摧毁着神经通路。视野被粘稠的血色覆盖，听觉里只剩下自己破败风箱般的喘息和血液汩汩涌出的声音。

死亡冰冷的触须，已缠绕上他的脖颈。

要死了吗？

这个念头并不清晰，更像是一种冰冷的、沉甸甸的认知，直接压在他残存的意识上。妈的……任务……还没…… 一丝不甘如同微弱的电流，试图刺穿麻木的痛楚，但瞬间又被汹涌的黑暗淹没。他甚至没能想起具体的任务细节，只剩下一种强烈的、未完成的空洞感。

好冷……地……好冰……

身体接触到的坚硬冰冷，是他唯一能稍微感知到的、来自外界的刺激。像一块烙铁，反衬着他体内地狱般的高热。

没有声音，没有光线，没有方向。只有一种被彻底剥离的失重感，以及……紧紧包裹住他的、另一个同样滚烫却带着绝望力量的怀抱。

“……松田……撑住……”

嘶哑的、带着哭腔的声音，如同穿透无尽黑暗的微弱星光，刺入他濒临崩溃的意识。是西拉。

西……拉？

啊，他的声音听起来……糟透了。比自己还糟。他怎么了？为什么也在抖？为什么声音里全是……恐惧？哦，对了。自己吓到他了。

“……松田……撑住……”

紧接着，更强烈的撕扯感袭来！仿佛灵魂都要被强行从这具破烂的躯壳里抽出来！松田的意识被彻底抛向更深的黑暗，连最后一点感知都要消散。

……他在……做什么？

就在意识即将彻底熄灭的刹那，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将他从冰冷的水泥地上捞起，卷入一片绝对的、令人心悸的虚无！

紧接着，是更剧烈的撕扯感！仿佛连灵魂都要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强行拽离躯壳！剧痛达到了新的巅峰，他喉咙里发出一声连自己都听不见的、濒死的呜咽。

“这就是你当年的感受吗？”松田心里想着。

冰冷的念头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松田混乱的意识深处。不是疑问，是笃定。

然而，就在他生出这个念头的瞬间，他清晰地“看到”了那段过去。

他看到了年幼的白木，蜷缩在同样冰冷的地面上，或许更脏，更绝望。

小小的身体同样被这种来自地狱的火焰焚烧、撕裂。没有温暖的怀抱，没有嘶哑的呼唤，只有无边无际的、能将人灵魂都碾碎的痛苦和绝对的孤独。

每一次抽搐，每一声骨骼错位的脆响，每一次血液不受控制地涌上喉咙…此刻他正在经历的一切，都是那个孩子曾经无数次独自承受的炼狱。

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混合着汹涌的血腥气，堵住了他的喉咙，甚至短暂压过了那焚身的剧痛。

那个小鬼…当年才多大？七岁？八岁？

他妈的…

那么小…那么痛…

这迟来的、感同身受的理解，比雅文邑的子弹更狠地击中了他。

原来白木那双总是带着点疏离和倦怠的眼睛背后，沉淀的是如此恐怖的童年阴影。每一次轻描淡写提及的“实验”，背后都是这种足以将成年人瞬间摧毁的酷刑。

突然，他感觉到一个冰凉的触感，毫无预兆地印在他同样冰冷、沾满血污的唇上。

冷！

这突如其来的、柔软的冰冷，像一块冰砸在濒死的灰烬上，让他残破不堪的躯体本能地、极其微弱地战栗了一下。

不是温度。

不是气流。

是一种……力量。一种带着奇异韧性的、微弱的暖流。

它并非物理上的温暖，更像是在他灵魂深处、意识最黑暗冰冷的角落里，点燃了一粒火星。

西拉？是西拉在救我。他怎么救我？他不会又在伤害自己吧？

强烈的求生欲，如同被投入油桶的火星，在理解了白木的过去，意识到白木此刻的心情后，轰然炸开！它不再是本能，而是一种近乎执念的意志！

他涣散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尽管视野依旧血红模糊，但他用尽最后一丝残存的力气，试图去回应那紧贴着他的冰冷嘴唇，试图去抓住那不断注入他体内的、带着白木生命气息的GSE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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