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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小说网 > 军事历史 > 开局上海滩:我以商道破危局 > 第342章 死人执笔,盐箱藏图

苏若雪合上账本时,指腹仍压在那页纸的边缘,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三个月前陈砚生被押往浦西监狱的场景在她眼前闪回——那天她挤在围观人群里,看他被宪兵推搡着上卡车,后背染血的粗布短打贴在身上,却始终梗着脖子喊“染布配方是中国人的”。

报馆次日登了照片,他瘫在牢房角落的样子,和今日这力透纸背的签名,怎么看都不像同一人。

“若雪。”顾承砚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带着染坊特有的靛蓝香气。

他走近时,阴影笼罩住桌角,苏若雪这才惊觉自己不知何时站了起来,账本在手里攥出褶皱。

“你看。”她将两本账册摊开,新登记册上的“陈砚生”与旧账本上的字迹严丝合缝,连“生”字末笔上挑的弧度都像用模子拓的。

顾承砚俯身时,袖口沾的染缸星子落在纸上,倒像替那行字添了道墨痕。

他的手指顿在“陈砚生”三个字上,指腹轻轻蹭过墨迹——是新墨,还带着未干透的涩感。

“上个月出殡时,我替他捧了骨灰盒。”他声音低哑,“分量不对。”

苏若雪猛地抬头。

顾承砚极少提及这些,她却记得清楚:陈砚生的棺木落葬那天,雨下得急,顾承砚跪在泥里,手按在棺盖上,指节发白。

“当时我就觉得,太轻了。”他抬眼时目光灼人,“死人不能动笔,但活人...可以借死人的手。”

“青鸟。”他突然提高声音,门框被叩响的瞬间,穿青布短打的青年已闪了进来。

青鸟腰间的铜钥匙串还沾着码头的水,滴在青砖上发出轻响。

“查昨日盐箱登记流程。”顾承砚指尖敲了敲那本新登记册,“重点查这本是谁誊抄的。”

青鸟领命出去时,马蹄声在巷子里敲出急鼓。

日头西斜时,他又出现在账房,额角挂着汗,手里攥着张皱巴巴的学徒工牌。

“新聘的小账房,周小福,十六岁。”他将工牌摊开,背面写着推荐人:“赵慕舟旧邻。”

苏若雪倒抽冷气:“赵慕舟去年为咱们送染剂,被巡捕房抓时怀里还揣着顾家的蓝印花布!”

“更巧的是。”青鸟从怀里摸出张纸,是仁和洋行的聘书,“三日前,周小福他娘被聘为洗衣工,工钱是裁缝铺的三倍。”

顾承砚突然笑了,那笑意像刀锋划过绸缎。

“山本要胁周小福做假账,却不知周小福他爹和赵慕舟是穿开裆裤的交情。”他抽过工牌,指腹擦过周小福的名字,“孝子被胁,最是两难——可若胁他的人要他做的,恰好是传志士的信呢?”

苏若雪瞬间明白。

陈砚生在狱中要传消息,必须通过能接触外部的人。

山本用周母做饵,逼周小福在登记册动手脚,却没算到周小福的父亲与赵慕舟有旧,而赵慕舟是顾家的人。

陈砚生看准这层,故意让签名“复活”,借周小福的手传递信号:“我还在,或有要事。”

“该用‘死人名册’了。”顾承砚转身从柜顶取下檀木匣,三十七个牌位整齐排列,每个牌位后都贴着泛黄的纸——这是三年来为顾家、为民族工业捐躯的义士名录。

苏若雪抽出发黄的纸页,指尖抚过“李慕云”“张砚秋”“王伯年”的名字:“这些名字若出现在新账册,就是情报启动信号。”

她提笔在登记册页角点了三点,又勾出两道弧线,像极了落在青瓦上的雪瓣。

“雪纹花,只有你我认得。”她将笔递给顾承砚,“往后九箱盐,登记人就用这些名字。”

暮色漫进账房时,顾承砚站在码头边,望着二十七个盐箱在夕阳下投出的长影。

青鸟抱着个蓝布包过来,布角还沾着苏若雪惯用的茉莉香。

“少东家,假图纸备好了。”

顾承砚接过布包,指腹擦过包上细密的针脚——是苏若雪连夜缝的。

他望向编号三的盐箱,箱身“顾记盐3”的白漆在暮色中泛着青,像双静默的眼睛。

“等明日装船时,塞第三层盐粒下。”他将布包递给青鸟,“压深些。”

青鸟点头转身,衣角扫过盐箱,带起一小撮盐粒,落在青石板上,像撒了把碎星子。

顾承砚望着他的背影,又望向江对岸渐次亮起的灯火,喉间突然涌上股热意——那些死去的、活着的、被胁迫的、在黑暗中坚持的,都在等一个答案。

而他要做的,是让这个答案,像盐溶于水般,渗进每一寸需要它的地方。

顾承砚将蓝布包递给青鸟时,指腹在包角那朵苏若雪绣的茉莉上多蹭了片刻。

布包里的假图纸边缘还带着她彻夜缝补的余温,而夹层里那页用柠檬汁写就的“沪西仓库,子时换岗”,此刻正随着他的动作沙沙作响。

“老式缫丝机结构图。”他垂眸盯着布包,声音像浸了靛蓝染缸的棉线,“山本研究咱们的新织机三年,最恨这老东西占着他的实验室——他若见了,必然认定是咱们弃之不用的‘废料’,反而会当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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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开局上海滩:我以商道破危局请大家收藏:()开局上海滩:我以商道破危局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青鸟的拇指碾过包口的麻线,忽然抬眼:“少东家是要他信这图纸里藏着更要紧的?”

“聪明人总爱往深里钻。”顾承砚扯了扯袖扣,灯影在他眼底晃出冷光,“边角的字他用酒一擦就显,‘沪西仓库,子时换岗’——他会以为是换防时间,却不知沪西仓库的盐箱早被咱们清空了七成。”他屈指敲了敲桌角,“等他带人去翻,能翻出半袋陈盐就算他运气。”

青鸟喉头动了动,将布包往怀里拢了拢:“我这就去码头。”

“等等。”顾承砚从袖中摸出枚铜纽扣,扣面刻着片蜷曲的桑叶,“若得空,在沪西仓库墙角留这个。”他指腹抚过纽扣边缘的细痕,“春蚕组的暗号,山本见了会更确信——他要找的线,还在他手底下爬。”

青鸟捏着纽扣点头,转身时青布衫角扫过烛火,火星子噼啪落在地上,像极了昨夜陈砚生账本上那道未干的墨痕。

夜漏至三更,沪西仓库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

青鸟贴着墙根蹲在阴影里,鼻尖萦绕着咸湿的海风——这是黄浦江涨潮的味道,也是盐仓特有的气息。

他望着仓库后窗那道若有若无的光,摸了摸腰间的短刀,刀鞘上还留着苏若雪今早塞的薄荷糖纸,硌得他掌心发疼。

“咔嗒。”

锁簧轻响惊得他抬眼。

两个穿灰布长衫的身影从仓库西侧溜进来,其中一个高个子抬手抹了把脸——左颊有道月牙疤,正是山本手下的“夜猫子”阿四。

青鸟的指甲掐进掌心:上月顾记染坊丢的三车靛蓝染料,就是这疤脸带人劫的。

疤脸猫着腰绕到盐堆前,另一个瘦子掏出个铜灯,罩子掀开条缝,昏黄的光扫过盐箱上的白漆编号。

当光照到“顾记盐3”时,疤脸的喉结明显动了动,冲瘦子使了个眼色。

两人合力掀开箱盖,盐粒簌簌落进木缝,在地上堆成小白山。

瘦子伸手往盐堆里探,指尖突然顿住——他摸到了蓝布包的边角。

青鸟屏住呼吸。

疤脸从怀里摸出个黑匣子,镜头对准箱底的火印:“顾记官盐”四个大字下,藏着道极细的刻痕,像片被风吹皱的桑叶。

“拍清楚。”疤脸压低声音,“山本先生说这火印里有花头。”

相机快门“咔嚓”响过,两人又原样把盐箱封好,临走前还往地上撒了把盐粒——这是特务惯用的“踩点”手法,若有人动过箱子,盐粒就会移位。

青鸟等他们的脚步声消失在巷口,这才从墙根摸出那枚铜纽扣,轻轻按进砖缝里。

纽扣上的桑叶刻痕对着仓库方向,在月光下泛着幽光,像只蛰伏的蚕。

顾承砚在密室里展开“丝脉”图时,烛火正被穿堂风撩得摇晃。

这张图是他用三年时间画成的,上海城里每处能传递情报的“脉门”都标着红点:染坊、米行、码头、报馆……此刻浦西监狱方向的红点正微弱却执着地闪烁,频率和盐船顺江而下的节奏分毫不差。

“陈砚生。”他对着红点低唤一声,笔尖在账册空白处落下墨迹,“死人能写字,因活人未低头。”

苏若雪推开门时,他正往信封里塞《申报》的讣告样稿。

“明日午时登整版。”他将信封推过去,“名单列十人,李慕云、张砚秋、王伯年……都是咱们藏在纺织厂、机器行的技术骨干。”

苏若雪翻开样稿,目光扫过那些熟悉的名字,指尖在“赵慕舟”三个字上停住——这是头一个为顾家送命的义士。

“追悼会?”她抬眼,“山本不会起疑?”

“他要疑的,从来不是死人。”顾承砚扯松领口,“他疑的是活人藏在死人背后。”他指了指样稿边角的暗纹,是三朵雪瓣连缀成的花,“这名单是饵,也是盾——若有人要查,就说这些人早随赵慕舟去了;若有人要找,就说这些人根本没死。”

窗外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咚——咚——”敲过九下。

顾承砚刚要说话,桌上的电话突然炸响。

苏若雪接起电话,听了两句,脸色骤变。

她捂住话筒,目光像被冻住的江水:“报馆说……山本一郎亲自去了,要核查讣告名单的真实性。”

顾承砚的手指在桌沿轻叩两下,忽然笑了。

他伸手接过电话,听着那头报馆掌柜急促的喘息,目光落在窗台上那枚铜纽扣上——正是青鸟昨夜留下的那枚,此刻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像把淬了毒的刀。

“让他查。”他对着话筒低笑,尾音裹着刀锋般的锐度,“他要查名单,咱们就给他看名单。”

放下电话时,晨雾已漫进窗棂。

顾承砚望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喉间涌上股热意——山本要的“真相”,就快上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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