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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小说网 > 军事历史 > 开局上海滩:我以商道破危局 > 第340章 丝带缠银,桥头立碑

顾承砚指尖摩挲着银元边缘的雪纹丝带,耳尖还沾着苏若雪发梢滴落的水珠。

不过半柱香工夫,青鸟已掀开门帘进来,鞋跟在青石板上敲出急响:“顾先生,查清楚了。”他递上张皱巴巴的当票,“这包银元是上个月苏小姐托人送给法租界巡捕房的‘茶钱’——当时巡捕房说要添购消防水龙,苏小姐挑了三十块新铸的袁大头,特意用剩下的旗袍料子捆扎。”

顾承砚捏着当票的手顿了顿。

那是苏若雪惯用的素色缎带,针脚细密得能数清纹路——上个月他还见她蹲在账房里,把裁剩的边角料收进漆盒,说“留着给门房老周补裤腰带”。

原来早被她悄悄派了用场。

“山本派手下用金条砸巡捕房,要封桥查船。”他突然笑出声,指节叩了叩窗台的银元,“可巡捕房收了咱们的银元当‘消防款’,又收了山本的金条当‘查桥费’——两边的钱都揣进兜里,自然要两边的面子都给足。”他抬眼时眸色沉得像暴雨前的黄浦江,“山本以为买通的是巡捕,殊不知巡捕卖的是他。”

苏若雪站在一旁,发尾的水痕在月白色衫子上洇出个淡青色的圆。

她垂眸盯着那包银元,忽然轻声道:“所以法租界督察长今早的‘越界查桥’声明,是在给咱们递梯子?”

“梯子要搭稳了,才能让人顺着往上爬。”顾承砚抽了张宣纸,蘸着浓墨写下“南市三桥修缮基金”八个字,“去给英美领事馆递函,就说顾氏商会感谢法租界维护商埠正义,愿捐三百三十块银元重修南、中、北三座桥。”他笔尖一顿,“数额要正好够铸三块铜牌。”

苏若雪接过信笺时,指腹擦过他腕间的墨渍。

她没多问,只把信笺折成半掌大的方,塞进月白色坎肩的暗袋里:“我这就去同铜匠说。”转身时,袖底飘出股极淡的沉水香——是她总放在账房的那罐香粉,混着丝帛的气息,像团揉不碎的月光。

铜匠铺的炭炉烧得正旺。

苏若雪蹲在泥地上,看着熔化的铜水顺着模具往下淌,橙红的光映得她眼尾发亮。

“要厚三分。”她对掌钳的老铜匠说,“刻字要深,用柳体——桥可断,信不毁;路虽封,人自归。”

老铜匠眯眼盯着她:“苏小姐,这哪是修桥碑?倒像......”

“像什么?”苏若雪指尖蘸了凉水,点在刚成型的铜牌上,滋滋响过,露出深褐色的刻痕。

她从怀里摸出张薄纸,上面有七枚铅笔写的缩写字母,“牌背再刻这个,用蜂蜡封死。”她捏起块蜜蜡在火上烤软,“等天热了,蜡化了,字就显出来。”

老铜匠突然明白过来。

他搓了搓沾着铜屑的手:“苏小姐是要......”

“他们不敢毁碑。”苏若雪将最后一块铜牌按进蜡里,抬头时鬓角沾着铜灰,“毁碑就是承认,这桥底下,曾关过不该关的人。”

立碑那日清晨,顾承砚站在北桥头的老槐树下。

晨雾还没散透,三块铜牌在雾里泛着钝钝的光,“桥可断,信不毁”六个字被露水浸得发亮。

苏若雪系在碑顶的雪纹丝带被风掀起,忽高忽低,倒像谁在半空抖着招魂幡。

《申报》的小唐举着相机跑过来,镜头对准铜牌时倒抽口冷气:“顾先生,您这碑立得妙啊——昨夜南桥封得严严实实,今晨碑倒立得堂堂正正。”他咔嚓按动快门,“我写篇‘市民观察’,就说‘不知是修桥,还是立墓?’您看行不?”

顾承砚没答话,只望着丝带被风卷起的弧度。

那抹素白掠过铜牌,恰好遮住“人自归”三个字——像道遮不住的暗号,又像把挑破窗户纸的刀。

此刻的虹口日商会馆里,山本正捏着刚送来的报纸。

头版照片上,三块铜牌在晨光里闪着冷光,雪纹丝带被风扯得笔直,活像三柄插在他心口的刀。

他捏报纸的手青筋暴起,突然将茶盏砸在地上:“去!把那破铜烂铁给我拆了——”

“山本先生。”翻译官缩着脖子递上张纸条,“法租界巡捕房来函,说铜牌是公共财物,若要拆除......”

“若要拆除怎样?”

“需得由工部局投票决议。”翻译官声音越来越小,“还说......还说这是‘商埠文明的象征’。”

山本盯着照片里随风飘动的丝带,突然想起昨夜老水门排污渠里那截被割断的铁栅。

他后槽牙咬得咯咯响,抓起桌上的军刀劈向椅背——刀身入木三寸,却始终够不着照片里那抹刺目的白。

北桥头的老槐树在风里沙沙作响,山本的军靴碾过青石板时,鞋跟几乎要嵌进石缝里。

他身后跟着五个挂着刺刀的宪兵,枪托撞在腰间的皮套上,发出闷响——这是他昨夜摔了三个茶盏、撕了半本账簿后,咬着牙做出的"最后通牒"。

"拆!"他指着半人高的铜牌,喉结在军装领扣下滚动,"立刻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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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开局上海滩:我以商道破危局请大家收藏:()开局上海滩:我以商道破危局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法租界巡捕房的人早等在碑前。

督察长叼着雪茄,指尖敲了敲别在胸口的铜徽章,烟雾在他眼尾洇出模糊的笑:"山本先生,这碑是公共财物。"他摸出个油布包,抖开时露出叠盖着红印的纸——最上面那张,正是苏若雪手写的"南市三桥修缮基金收据",墨色浓得能刮下屑来,"您要拆,得先去工部局走七道公文。"

山本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瞥见人群里举着相机的《申报》记者,又看见穿粗布衫的老妇正踮脚念碑上的字:"桥可断,信不毁......"突然伸手去抓铜牌,却被巡捕的警棍拦住。"放肆!"他扯松领带,领口露出狰狞的刺青,"大日本商团的清账行动——"

"清账?"督察长把收据拍在铜牌上,纸张被风掀起一角,"苏小姐上个月就报备了'防疫期间修缮危桥,防止流民聚集染病',您的'清账'有工部局批文吗?"他抬高声音,让整座桥都听见,"还是说,大日本商团的清账,比法租界的治安条例大?"

围观的人群突然骚动起来。

卖早点的阿婆举着油乎乎的炊饼喊:"我家小囡天天从这桥过!

拆桥?

先赔我家小囡的糖葫芦钱!"戴眼镜的学生举着笔记本猛记:"督察长说日方无批文越界执法——"《申报》记者的镁光灯"咔嚓"闪成一片,白光里,山本看见自己扭曲的脸映在铜牌上,像块被揉皱的破布。

"撤!"他咬碎后槽牙,军刀鞘撞在碑座上,磕出个白印子。

宪兵们转身时,枪套擦过铜牌,发出刺耳的刮擦声,却终究没敢动手。

顾承砚站在街角茶棚里,茶盏上的热气模糊了镜片。

他望着山本的背影消失在弄堂口,指节轻轻叩了叩桌沿——这声轻响,比昨夜算到的"早半刻",还多了三分痛快。

夜漏至三更,顾家绸庄后巷的青砖墙突然裂开道缝。

苏若雪提着煤油灯当先钻进去,裙摆扫过墙根的青苔,灯影里,顾承砚的影子被拉得老长,投在密室的泥地上。

"十二盏灯全亮了。"他站在"丝脉"热力图前,指尖划过地图上的红点——那是他用蚕丝浸了朱砂,在暗格里绣出的上海工业节点,"浦西监狱的光最稳,老周头他们把染坊的账本藏在房梁上,没被搜走。"

苏若雪把煤油灯搁在木桌上,火光映得她眼尾的铜灰发亮。

她翻开本旧账簿,里面夹着七张泛黄的船票:"南京的纺织厂、杭州的织机行,都回了信。"她摸出枚银梭,梭身上的云纹被摸得发亮,"温感密书用蚕茧汁写的,到了三十度才显字——"

"启动第二阶段。"顾承砚从怀里掏出块温热的蜜蜡,上面还留着他掌心的纹路,"分批送七个人走:修女车队打头,盐帮护侧。"他突然顿住,目光落在苏若雪鬓角的铜灰上,"昨夜在铜匠铺,你蹲了多久?"

苏若雪低头整理船票,耳尖微微发红:"老铜匠说,铜牌要厚三分才经得砸。"她把银梭塞进新封的书里,书脊上印着《圣经》两个字,"我替他扶了半宿模具,手都麻了。"

顾承砚的喉结动了动。

他伸手替她拂去鬓角的铜灰,指腹擦过她冰凉的耳垂:"等打完这场仗......"

"等打完仗,再补我半宿的觉。"苏若雪笑着把书推给他,指尖在"圣经"二字上点了点,"现在,先送'火种'上路。"

三日后的清晨,薄雾像团揉碎的棉絮浮在黄浦江面。

顾承砚站在绸庄门前,看着第一辆马车拐出弄堂——车头坐着穿黑裙的修女,怀里抱着本厚书;车侧跟着戴斗笠的盐帮汉子,腰间的短刀在雾里闪着冷光。

"丝到尽头,不是断,是织新网。"他望着车影消失在晨雾里,轻声道。

风突然卷起一片梧桐叶,擦过门楣时,那只银蚕从《说岳全传》的书缝里钻了出来。

它伏在门楣上,口器微微颤动,吐出根细得几乎看不见的丝,向着天际飘去——那里,是昆山的方向。

《圣经》的皮面在修女怀里渐渐发烫。

她悄悄摸出书,借着马车颠簸的力道翻开夹页——那张写着"蚕不眠,因丝未断"的字条上,不知何时多了道淡褐色的痕迹,像片刚抽芽的桑叶,又像行没写完的字。

"阿姐,前面到昆山了。"车夫的吆喝声传来。

修女慌忙合上书,心跳得厉害。

她摸着发烫的书脊,突然听见远处传来清脆的铃铛响——像极了上海弄堂里,卖糖粥的老汉摇的那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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