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破产，我成寿命批发商 第70章 默契与归途

清源市郊外，一处预先约定的隐蔽地点，夜色依旧深沉。

陆燃与陈九派来的接应人员顺利汇合。负责接应的是一名精干的中年人，他看到陆燃从黑暗中走出，衣衫有多处破损，脸色带着激战后的苍白（主要是精神力消耗巨大，尚未完全恢复），周身还萦绕着一丝未曾完全散去的、令人心悸的肃杀气息，顿时紧张地迎上前来。

“陆先生！您……您没事吧？里面的动静……”他话未说完，但眼神中的担忧和后怕显而易见。方才远处那废弃厂区方向传来的、即使隔得很远也能感受到的隐隐震动和令人心悸的能量余波，足以说明里面的战斗是何等凶险。

“无妨，一些皮外伤和消耗而已。”陆燃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询问，语气虽然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此地不宜久留，立刻出发，返回海市。”

“是！”接应人员不敢多问，立刻恭敬地拉开车门。

车子平稳地驶上返回海市的高速公路，窗外的景物在夜色中飞速倒退。直到此时，脱离了战斗的紧张环境，陆燃才稍稍放松了紧绷的神经。他取出那个经过特殊改造的手机，屏幕亮起，上面赫然显示着十几个来自林雪的未接来电，以及数条标红的加密文字信息，时间戳密集地集中在不久前那场恐怖意志降临的时刻。

他略微沉吟，回拨了过去。

电话几乎是在拨出的瞬间就被接通了，速度快得惊人。听筒里立刻传来了林雪那熟悉、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急切、甚至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哽咽和颤抖的声音：

“陆燃！是你吗？！你怎么样？！你说话啊！刚才……刚才我们这边监测到清源市方向爆发了……爆发了无法形容、超出所有记录等级的恐怖能量反应！强度甚至一度干扰了周边几个省的灵能监测网络！然后你的信号就彻底中断了！我……我怎么也联系不上你……我以为……我以为你……”

她的声音因为极度的紧张、担忧和后怕而断断续续，失去了往日的冷静与专业，那浓烈的情感几乎要透过电波溢散出来。

陆燃静静地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带着哭腔的急切声音，像是一道暖流，悄然融化着他因连番激战而冰封的心湖。他沉默了几秒钟，仿佛在消化这份沉重的关切，然后才用尽可能平稳、缓和的语气回答道：“是我。我没事，受了点轻伤，不影响行动。清源市那边的据点，已经彻底摧毁了，那个主持仪式的老家伙，也已经在献祭中魂飞魄散。不过……”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了几分：“过程中出现了一点意外，他们背后……有更麻烦、更强大的东西，隔着不知多远的距离，降临了一缕意志。”

他简略地将那缕恐怖意志的威压、以及那道诡异的、能湮灭物质的灰色光束描述了一下，略去了自己险些丧命的惊险细节，但足以让电话那头的林雪明白他们面对的是何等超出常理的存在。

电话那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只能听到林雪明显变得粗重、压抑的呼吸声。她能想象，那将是何等绝望和恐怖的境地，仅仅是听着描述，都让她感到脊背发凉。

“……你……你平安就好……平安就好……”良久，林雪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虚脱感和深深的庆幸，重复着这几个字，仿佛这是此刻唯一重要的事情。“你描述的情况，我已经……已经紧急整理成初步报告上报了。局里高层极为震惊，恐怕会立刻召开紧急会议，重新评估‘长生俱乐部’的威胁等级，这已经远远超出了我们之前的预估……你……事情处理完了就快点回来，海市这边……也不平静。”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以及对他归来的殷切期盼。

“嗯，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陆燃应道，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了些许。

结束通话后，陆燃将手机收起，靠在舒适的车座椅背上，闭上了眼睛。脑海中，那缕恐怖意志带来的、如同直面深渊般的窒息感，与林雪那带着哭腔、充满担忧的急切声音，两种截然不同的画面与感受，反复交织、闪现。

这一次险死还生的清源市之行，不仅让他对“长生俱乐部”这个隐藏在历史阴影中的庞然大物有了更具象、更深刻的认识，也让他与远在海市、与他命运早已紧密相连的林雪之间，因为这次超越空间界限的生死牵挂与远程支援，关系变得更加微妙、更加牢固。一种无需宣之于口、却真实存在、沉甸甸的信任与牵挂，如同无形的丝线，将两人的心紧紧系在了一起。

当车辆终于驶入海市地界，天际泛起鱼肚白时，因果茶馆那熟悉的轮廓出现在视野尽头。而在茶馆门口，晨曦的微光中，一个穿着素雅风衣、身影清丽挺拔的女子，正静静地站在那里，翘首以盼。

车子停下，陆燃推门下车。

两人目光在空中相遇。没有过多的言语，林雪快步上前，目光迅速而仔细地在他身上扫过，确认他除了衣衫有些破损、气息略有损耗外，并无大碍。她那紧蹙了许久的眉头，终于缓缓舒展开来，眼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安心与一丝水光。

陆燃看着她眼中那清晰映出的、属于自己的身影，以及那份毫不作伪的关切，心中微微一动，所有归途的疲惫与激战的余悸，仿佛都在这一眼之中，悄然沉淀、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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