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浩“奇迹般”地康复了。
这消息如同他当初诡异病倒时一样,迅速在公司内部小范围流传开来,带着几分难以置信的庆幸与更多秘而不宣的猜测。在医院的特护病房里被严密观察了数日,所有精密的医疗仪器都显示他的生命体征平稳得异乎寻常,甚至比入院前某些亚健康指标还要良好。医生们无法用医学原理解释这种迅猛的恢复速度,最终只能将其归咎于“强大的生命潜力”和“年轻的资本”。
张浩自己更是对此深信不疑。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办理了出院手续,将那充斥着消毒水味道和死亡阴影的病房彻底抛在脑后。躺在病床上那种生命力不受控制地流逝、只能无助等待最终审判的无力感,他发誓再也不想体验第二次。尽管身体深处似乎还残留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虚浮,手脚偶尔会感到些微乏力,但这都被他选择性忽略了——毕竟,连最顶尖的医生都宣布他彻底康复了,不是吗?
重新踏入“燃宇科技”那栋气派的写字楼,享受着前台员工敬畏中带着讨好的问候,一路乘着专属电梯直达顶层,再次坐在那张宽大、奢华、象征着权力顶峰的CEO办公椅上时,张浩靠在柔软的皮质靠背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一股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愈发膨胀的野心交织在胸中。
透过巨大的落地窗,俯瞰着楼下如同玩具模型般的车辆与蝼蚁般的人群,一种“天命在我”的豪情油然而生。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连那么凶险、连专家都束手无策的怪病都弄不死我,这说明什么?说明我张浩果然是气运所钟,是真正的天之骄子!连老天爷都站在我这边!
至于陆燃?那个被他亲手踩进泥潭里的失败者,那个在雨夜里狼狈如丧家之犬的前任CEO?恐怕此刻正躲在某个阴暗潮湿的桥洞或者廉价出租屋里,舔舐着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在贫困和绝望中腐烂吧?脑海中勾勒出陆燃凄惨落魄的画面,一股混合着轻蔑与胜利者优越感的扭曲快意,如同毒藤般在他心中滋长、蔓延。
他按下内线电话,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命令秘书立刻召集所有部门主管召开紧急会议。他迫不及待地要重新掌控一切,要尽快、彻底地清除掉陆燃在公司里残留的任何“不良影响”和“保守遗毒”,他要全面、强力地推行自己那套被他认为是“更具魄力”的激进扩张计划。
宽敞明亮的会议室里,气氛肃穆。各部门主管正襟危坐,目光聚焦在主位上那个虽然脸色略显苍白,但眼神却异常锐利、甚至带着一丝亢奋的年轻CEO身上。
张浩清了清嗓子,开始了他重返权力中心后的第一次重要讲话。他意气风发,挥斥方遒,言辞愈发激烈,将公司近期遭遇的一些微不足道的市场波动和内部小挫折,全部归咎于“前任领导者陆燃目光短浅、策略保守所留下的历史遗留问题”。
“……所以,我们必须彻底、干净地摒弃陆燃那套畏首畏尾、固步自封的错误做法!”他猛地一拍桌子,身体前倾,目光扫过全场,唾沫星子几乎要溅到前排主管的脸上,“市场瞬息万变,机遇稍纵即逝!我们必须拿出更大的魄力,采取更激进、更大胆的战略!只有敢于刀尖跳舞,才能攫取最大的利润!任何阻碍公司激进发展的思想和人,都是我们需要清理的障碍!”
底下的主管们噤若寒蝉,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触他的霉头,纷纷低头或迎合地点头,会议室里回荡着他一个人慷慨激昂却带着几分虚张声势的声音。
然而,就在他讲到最激动、情绪最高亢,手臂再次高高扬起,准备落下更重的手势来强调他的决心时——
突然!
毫无任何征兆,一阵剧烈到足以让灵魂战栗的心悸,如同最冰冷的毒箭,瞬间穿透了他的胸膛!
仿佛有一只来自幽冥的、无形而冰冷的手,穿透了他的皮肉与肋骨,精准无误地一把攥住了他那颗仍在有力跳动的心脏,然后,狠狠一捏!
“嗬——!”
他所有的声音都被掐断在喉咙里,化作一声短促而痛苦的抽气。
紧接着,是天旋地转的强烈眩晕感!眼前的一切——下属们或惶恐或麻木的脸、明亮的灯光、现代化的会议设备——所有景象都开始疯狂地旋转、扭曲、破碎,最终融化成一片模糊而混乱的色块。视线迅速被黑暗吞噬,耳边所有的声音,包括他自己的心跳声,都仿佛隔着厚重的海水,变得遥远、扭曲而不真切,只剩下一种令人窒息的、高频的嗡嗡轰鸣。
“呃……救……”
他想呼救,想伸手抓住坚实的红木会议桌来稳住自己失控的身体,却绝望地发现,全身的力气在刹那间被抽得一干二净,原本挥舞着的手臂此刻软绵绵得如同煮熟的面条,连抬起一寸都做不到。一种生命本源正在被强行剥离的恐怖感觉,再次清晰地笼罩了他。
“张总?!”
“张总您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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