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明末建基业 第51章 杀戮的艺术——火药与板甲（下）

新制的颗粒火药与首批水力锻锤产出的板甲甲片，被分别送至统帅府校场旁特意划出的一片禁区。一场决定其命运，也关乎青鸾军未来战力的检验，即将在此展开。

校场一侧，立起了数个坚固的木架。其中两个木架上，分别固定着一套刚刚铆接完成、闪烁着冷冽寒光的全身板甲。那流畅的弧线、严丝合缝的连接处，以及厚实坚硬的质感，即便静立不动，也散发着令人心悸的防御力。另一侧，则摆放着几个厚实的松木靶子和一套从官军缴获的、布满锈迹的札甲。

沈正阳亲临现场，王铮、曾大牛等核心将领悉数到场，匠作营的张大锤、负责板甲锻造的工头，以及火药工坊的王李氏也被特许旁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两样新生的杀器与护具之上。

检验首先从板甲开始。

“先试弓箭！” 王铮下令。

一名青鸾军中臂力最强的弓手出列，在五十步外，弯弓搭箭，弓如满月。

“嗖！”

利箭破空，带着尖啸狠狠扎在一套板甲的胸甲部位！

“铛！” 一声脆响！

箭簇在光洁的板甲表面溅起一溜火星，竟被生生弹开，只在甲面上留下一个浅浅的白点，连凹痕都算不上！

众人屏息。

“七十步！” 王铮声音不变。

弓手后退，再次引弓。

结果依旧！箭矢无力滑落。

“弩！” 王铮眼神锐利起来。

一名弩手上前，使用的是缴获的官军制式蹶张弩，在八十步外瞄准。

“砰！”

弩箭激射而出，势大力沉地撞在板甲上，发出一声更大的闷响。弩箭的钢制箭簇略微嵌入了甲面，但终究未能穿透，箭杆颤抖了几下，便歪斜着挂在了甲上。

校场上一片哗然！官兵制式弩箭在有效射程内竟无法穿透！

曾大牛瞪大了牛眼，几步冲上前，摸着那被弩箭撞击的部位，又惊又喜：“他娘的！真硬！这玩意儿穿在身上，岂不是刀枪不入？！”

对比实验紧接着进行。同样的弓弩，对准那套缴获的官军札甲。

“噗嗤！”“咔嚓！”

弓箭在三十步外便能轻易射穿札甲的甲叶，弩箭更是将其撕开一个大洞，如同破布。

高下立判！

轮到火药检验。场地被清空，所有人退到远处掩体之后。

一名被挑选出来的、胆大心细的老兵，负责操作射击。他使用的是一根专门为测试打造、装有标准击发装置（简易火绳机）的平滑枪管。旁边摆放着两个药包：一个是官军常用的黑色粉状火药，另一个，则是王李氏她们生产的颗粒火药。

首先测试官军火药。严格按照步骤装填、压实。

“砰！”

一声爆响，烟雾弥漫，刺鼻的硝烟味顺风传来。远处的松木靶子上出现了一个浅坑，铅子嵌入不深。

测量射程，不足六十步。

清理枪管后，换上颗粒火药。同样的装填量。

老兵明显感觉到装填时的手感不同，颗粒火药流动性更好，也更紧实。

他屏住呼吸，点燃火绳。

“轰！！！”

一声截然不同的、更加低沉浑厚、仿佛闷雷般的巨响炸开！枪口喷出的火焰更加炽白，烟雾似乎也少了一些。

远处，作为目标的厚松木板，仿佛被无形巨锤击中，木屑纷飞，中心出现一个碗口大的破洞！铅子直接穿透了寸许厚的木板，不知所踪！

测量射程，足足九十余步！远超官军火药！

校场上一片死寂，旋即爆发出巨大的声浪！

“我的天！这……这威力！”

“穿透了！木板直接打穿了！”

“比官军的强太多了！”

王李氏看着那被击穿的木板，双手紧紧攥着衣角，眼中闪烁着激动的泪光。她们日日夜夜的谨慎小心，那些枯燥的研磨、搅拌、筛制，终于化为了这石破天惊的威力！

沈正阳走到场中，先检查了那套被弓弩测试过的板甲，除了几个白点和一处微凹，主体完好无损。他又看了看那被颗粒火药几乎轰碎的靶子，脸上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好！板甲，坚不可摧！火药，雷霆万钧！” 他声音洪亮，传遍校场，“此乃我青鸾军将士未来战场之上，护身杀敌之倚仗！”

他看向张大锤和板甲工头：“水力锻锤，全力运转，优先为青鸾卫换装！我要在最短时间内，看到一支全员披甲的钢铁之师！”

“遵命！” 两人激动领命。

他又看向王李氏：“火药工坊，严守规程，扩大生产！不仅要供应火器，还要试制爆破用的炸药包！未来攻坚拔寨，皆赖于此！”

“是！统帅！” 王李氏声音颤抖，却异常坚定。

检验的巨大成功，如同给整个青鸾军的军工体系注入了一剂强心针。板甲的防御与火药的攻击，在这一刻达到了一个完美的平衡。杀戮与守护的艺术，被赋予了全新的、超越这个时代的内涵。

随着水力锻锤日夜不休的轰鸣和火药工坊谨慎而高效的运转，青鸾军的筋骨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强健起来。一支攻守兼备、装备精良的强军，已初露峥嵘。校场上那一声声检验的轰鸣，仿佛战鼓，敲响了青鸾军迈向下一个阶段的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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