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全部 玄幻奇幻 都市白领 武侠仙侠 言情说爱 军事历史 游戏竞技 排行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悠悠小说网 > 游戏竞技 > 据说秦始皇是个女儿控来着 > 第184章 杀人诛心(1)

第184章杀人诛心(1)

如盐的雪路,有月色与暗影穿梭于街巷。

鬼魅掠过。

“公主,您并没有醉酒?”阿枝见嬴荷华行止利索,丝毫不像是刚才被张良送回来的样子。

她意识到自己对张良说了什么话之后,她已经清醒了很多。

后来院中,她给张良灌了很多酒,从他身上找到了韩非的私印。

“被廷尉所言之事给吓醒了。”许栀饮完手中的姜茶,兀自把长发束起,她的眸光在黑夜之中一沉,“今夜,有的事情不便被先生看见,就让先生好生休息一晚。”

“原来公主是有意在博士官员前露面。现在朝臣中知晓此事之人皆不敢声张,邯郸城中虽已细密清扫过一遍,忧在漏网之鱼。李廷尉言告公主,公主是知道大王在何处?”

“等一会儿就知道了。”

许栀先换了身利落的衣裳。

很快,许栀要等的人乘夜色而来。

她系着蒙毅的大氅,颇有些‘狐假虎威’之状。

陈伯也就是木戈,他摘下了黑帷,看到黑氅以为这不是嬴荷华一个人的意思,而是代表咸阳诸臣。

他从袖中掏出一卷黄布,徐徐展开道:“公主,这是下臣几日来所绘制的邯郸城地图,详细到了每一条街巷。”

许栀道:“你知不知道什么地方最容易暗藏旧事?”

陈伯总算抓到了比李贤更容易获得成功的主子,立刻机灵地回答:“当是大王曾为质之地——子年巷。”

许栀沉思一会儿,淡淡道:“看吧,父王在何处,其实很容易被人想出来。”

阿枝见嬴荷华要出门,她方才听李斯之言,已然明白几分,嬴政要去亲自完成一场屠杀。她这般贸然前去,不是把自己往剑上撞?

“公主!大王今夜才赐了您封号,廷尉既然提醒公主,便是让您不要前去!”

到这一刻,许栀才知道,为何赵嘉会说那句:纵然嬴政到了邯郸,屠尽邯郸城,他一辈子也无法释怀。

困住他的只是郑璃的遗忘吗?

那是被赵人戳着脊背谩骂的过去——野孩子,贱种。

又是在甘泉宫亲眼所见的赵姬与嫪毐所生两子。

听见群臣朝民议论纷纷的身世,吕不韦的私生子。

嬴政到底是什么人?

邯郸,有他屈辱的过去,是他心中一种哀愁又鲜血淋漓的符号标志。

许栀从后来人的眼中看到沉寂在历史中的悲惨。

许栀很想奔去子年巷,但她怎么能以现代人的高高在上去凝视他的痛苦?

纵然是做嬴荷华的时候,她也未曾体悟邯郸,她不能轻描淡写用语言安慰嬴政曾遭受的一切苦楚。

铺陈到此处,许栀已让阿田的母亲在街巷处等候。

只有身处其中的人,才有资格去拯救一个濒临嗜血的灵魂。

此夜,她绝不会让这个无上孤独的帝王,再临地狱。

听月色如昔,念雨剪霜花。

所以,许栀跪在了郑璃的榻前,微扬首哭道:

“母妃,父王在邯郸失踪了。”

郑璃拉开床帷,惊讶道:“什么?”

“杨端和将军已派人去寻,但还是没有找到父王。邯郸街巷复杂,李廷尉对此地不熟悉,也不知道父王会在何处……”

郑璃猛然感到心惊,下意识地握了拳,接着迅速地穿衣绾发,衣带束腰,又携上一剑。

郑璃一改往日的柔和清冷,眉宇间皆是锋芒。

许栀看见郑璃干净利落地翻身骑上马,她发觉自己对于父母的过去还是了解得太少。

比如这一朵花,从不是温室中的芙蓉花,而是凌霜的寒梅,荆棘玫瑰。

无论是浅唱低吟的缱绻,还是信臣的忠心,这一夜,许栀注定奔波。

从郑璃的房中出来后,换了阿枝的衣裳。

她到了李斯在邯郸的住处,还没拉下帷帽。

李斯便一俯首,“永安公主。”

“廷尉不必拘礼,还是唤我荷华吧。”

李斯对她所至清清楚楚,开门见山,“荷华公主得张良于帐下,乃是如虎添翼。”

“荷华应当与廷尉道谢,若非您教我,悬崖之上,我死于他手也未知。”

“张良是大王看中之人,不被用就只能死。怀璧其罪在他身上同样试用。”

李斯言语但见锋芒。

“章邯与吕泽,是廷尉安排到雍城队伍之中的吧?”

嬴荷华很聪明,这种聪明可以成为匕首也可以成为伤己之刃。

“安排?”李斯沉笑,目光锐利,“公主是在问臣为何封住了王绾来邯郸?公主要明白,臣教公主救张良,不是想为臣找来一个政敌。”

李斯为法家,当然将张良视作敌人。

他却没想到,这样的攻击之言并未让嬴荷华出言维护张良。

“政敌之谓,太早了。”许栀停顿片刻,笑着饮下手中物,“何况,廷尉为荷华尽心谋划,而张良在韩国对我有杀心。廷尉该放心才是。廷尉来之前当与张良见过面,所以李左车之事,廷尉会愿意吧?”

李斯不禁坐立。

屏风之后也似乎有风。

看来李由所言只是表面,她对李贤果断出手是真。

而对张良的利用也是真。

嬴荷华比她父王更甚,对谁都是心狠手辣,没有半分真心。

君主永远都是君主,对臣子之驾驭何以有仁慈。

这是几十年的思维定势,李斯没办法不细细思索利害。

“公主让李左车活,而臣却会妄遭非议,臣为何要做这样费力不讨好之事?”

正当李斯这样想的时候,许栀先放了一枚铁章在案上,又提笔在他书案的一枚竹简上写了几个字。

“如果再加上这个?”

墨汁一收,竟然是韩非现今所在大致位置,落款却是张良的名字。

嬴荷华在提醒他,救了韩非的人正是张良。

“公主在威胁臣?”

李斯眼看着她把竹简扔进了一旁的火盆中。

竹块噼里啪啦地发出响声。

“我费心费力地让人救韩非,又真心想要廷尉活着。何必现在才来威胁廷尉?”许栀停顿片刻,有意提及法儒之别,“廷尉莫不是把法家学进了骨子里,任何人都会被怀疑几分?”

“臣不敢。”李斯敛眉,续言:“公主此来不是为张良,而是为了大王。”

许栀站了起来,烛台上摇曳的火苗在她的脸上晃动,“廷尉应该知道,纵然父王不在意流言,也当择他事以盖。”

李斯恍然,“公主所虑,臣明白,但此夜动静大,不知公主可有办法?”

许栀看着李斯,“赵臣韩仓挟持国使,于高台相逼于我,军中有言中伤,若再加一些?”

许栀点了李由之言。

李斯赶忙道:“臣……当尽心而为。公主放心。”

她贯通前前后后,也不知道为什么原本将趋利避祸做到了极致的李斯,会把嬴政今夜失踪的消息告诉她。

许栀想到张良换下姚贾的毒药,如果不被换,那李斯是真的会死。

因为韩非死,他想要自杀?

自杀。李斯会做出这个匪夷所思的举动,如今又来拐着弯来给她提醒。

许栀浑身都颤粟了起来。

她力图把场面上的人看得更清楚一些,却不能再暴露自己的身份。

许栀想到了赵亡之后的事件。

荆轲已被李贤解除危机,而燕丹却离开了秦国。

她在临走前只模拟两可道:“廷尉,不知你所想是什么,但今夜只是开端。”

许栀的视线落到了闭合的屏风上,草草一眼,想起了前日她的窘态,也并未深思。

许栀方离李斯暂住的府邸。

马车还没走几步。

一个不速之客突然从底部翻了上来。

“你。”

“嘘。”这个黑影伸手捂住了她,单手扯下了他的面罩。

很熟悉的声音和熟悉的人。

五天前连床都没法下。还说什么‘臣起不来’。

现在换了身黑衣服,身上别了剑,不像是受了重伤,又开始到处跑,干起来杀手的老本行?

“你身体好了?”

许栀开口这句话让李贤无处回答。

好得太快也不行。好得太慢,也无法解释。

墨柒之事说完,他才去了密阁,与他们的人交接了如何罗织郭开罪名。

李贤透着黑,依稀看见她穿着侍女的衣服,晚间出行,一看也不是安分的样子。

他沉默一会儿,余光淡扫她一眼,移回视线。

“你也好了。”

……许栀哑口无言,下意识护了脖子,往后一挪。

李贤看她顿时局促起来,见她展出的抗拒与害怕,不由得微滞。

“三更半夜,公主为何这身打扮?”

她看了他,“你又为什么穿成这样?身体要是没好全还是别乱跑,若你哥哥又拿你的事情在军中传言我的坏话,我就告诉他,你……”

“如何?”

“实际上……身体好得很。”

李贤笑道:“听公主此言今夜有事发生,看来我遇见你是恰到好处。”

李贤话音刚落。

忽有个陌生的声音喊住了车。

“可是永安公主车驾?”

两人表情一凝。

许栀做了个嘘的手势。

深夜人本来就少,马车一停,来人不辨身份,但指明永安公主,当并非寻常,月光清冷透出今夜的血色。

她拿出早早备好证明阿枝身份的小印。

“公主殿下在宫中忘了东西,派我去为公主取,劳烦尊驾容我赶回,还要及时回禀公主。”

“张少傅送公主回宫,饮酒的是公主,醉倒附院的却是少傅?”

李贤握剑的手一紧,难怪她身上有酒味。

张良。

她自见他开始,似乎就无条件地维护着他。

他不明白。

李贤濒临被墨柒言语击溃的边缘。

帘外开口之人已然不是刚才那个声音,许栀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她掀开帘子,来人青黑色的袍子,手中的剑锋在清白的月色与雪地中透着寒光。

几年不见,他下颚生了青茬,一双细长的凤目,笑意不减病态。

这是,韩安。

韩安看到端正于车驾中的人,眼中正对方才的话明灭着捉摸不透的神色,不由得笑道:

“我从未小瞧公主,如今看来当真是好手段。”

“韩王不在梁山为何到邯郸来?”

“既然是要问旧时事,自然要有旧时人。”韩安大笑:“我的臣成了公主的臣,我所爱被公主所缚,你说我不该来?”

——

郑璃在临雪的街头,扬鞭直奔子年巷。

一个妇人拦住了郑璃的马,喊了她的名字。

郑璃勒住缰绳,翻身下马。

“你是何人?”

“阿璃公主,您忘了我吗?”

田母打开了从花树下挖掘出来的匣子,起初她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嬴荷华所言,直到这一眼,才知嬴荷华没有骗她,她看到策马来的那个身影,顿时与二十年前在赵国宴会上一骑绝尘的韩国公主郑璃所重合!

秦王的妃子。

她不是去了楚国吗?为何后来会成为嬴政的妃嫔。

田母也不愿再细想其中的变故。

她是郑王室之人,匣中之物是郑室所托,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件器物交给郑璃。

一股异香从匣中散开,泛黄软布之中,静静呈放着一块精美绝伦的月牙儿形的玉饰。

匣子打开的那一刻。

郑璃微怔。

脑海中无法扼制的光影,强行破开了她记忆的裂缝。

与此同时,子年巷

四周血液流淌,刀剑刺入腹腔的声音。

嬴政手持长剑,所想却是过去的一切。

旧时的巷道他还是记得很清楚。

仿佛寒夜如昨。

秦昭襄王四十八年正月,邯郸也是这样的大雪。

秦国大将王陵率军进攻赵都邯郸,杀伤士兵、百姓甚众,赵孝成王因为愤怒至极,便准备杀死此时仍在做人质的子楚。

危急时刻,吕不韦通过重金收买守城官吏,帮助子楚逃出邯郸,并顺利地进入王陵的大营中。

落在子楚身后的还有他的妻儿。

从此刻开始,赵姬与嬴政开始了长达七年的颠沛流离。

这也还算好,朝不保夕之余,没有一日,不会带给他们危险。

对一个孩子来说,他的童年没有任何光彩,只有受尽了的邯郸城恶徒的欺凌,以及肆意辱骂。

“哈哈哈,学两声狗叫,我就放过你。”

尖锐的嘲笑一点儿也没有减少,还道是一种宽慰:“唉,算了,反正也是要被拿去祭旗。”

“贱种。”

这样的日子,推搡,辱骂,不是一朝一夕,而是整整七年。

当年的嘲讽与欺辱,化为他此刻能够反抗的报复!

最直接的仇恨!

剑柄上沾着用二十年仇恨堆砌而成的疯狂。

嬴政紧握长剑,踹开了第一户门。

家人们。你们想先集中看女主这边,还是先看郑璃和嬴政……如果没有人说话,我可能就交叉着来,会拉长一点。。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