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皇子的府邸,前殿外。
几十名京兆府衙门的衙役,持刀站在风雪之中,威风凛凛。
前殿內,竇卢坤一身红色官服,坐在那里,面色阴沉,整个大殿死寂的安静。
周围还站著十几名带刀男子。
他们呼吸均匀,目光如炬,一眼便能看得出,这些人並非普通护卫。
“竇尚书。”
门外,传来嘈杂的脚步声。
司南宇辰快步走了进来,因为体型肥胖,这么短的距离,都忍不住喘息了几下。
在他身后,还有刚才一起聚会的其他人。
当然,赵长空的身影也在其中。
竇卢坤並未理会司南宇辰,冰冷的目光当即落在了赵长空的身上,冷冷的说了两个字:“拿下!”
十几名带刀护卫上前,就要捉拿赵长空。
“慢著!”
司南宇辰连忙呵止,隨后向竇卢坤问道:“竇尚书丧子之痛我能理解,但是不分青红皂白就直接在我府邸抓人,竇尚书未免有些太目中无人了吧?”
竇卢坤豁然站了起来:“他杀了我儿,於公於私,本官都能將其带走,难道十三皇子要阻拦本官办案?別忘了,未及冠的皇子,是不能插手朝廷之事,十三皇子莫要给自己招惹麻烦。”
司南宇辰面色凝重。
对方说的不无道理,以对方的身份,自己的確无法阻拦。
“竇尚书好大的威风,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竇家的宅院呢。”
就在此时,赵长空站了出来,语气讥讽。
跟在后面看热闹的一行人顿时目瞪口呆。
他们没想到,赵长空的胆子竟然这么大,敢如此和竇卢坤说话。
竇卢坤毕竟是在朝堂摸爬滚打几十年的老狐狸。
他压制著內心的愤怒,眼神冰冷的注视著赵长空:“小子,今日没有人能救你,杀我儿子,你必定付出代价!”
赵长空皱了皱眉:“竇尚书一直说本世子杀了你儿子,你可有证据证明,是我所为?总不能空口白话就要治本世子的罪吧?难不成竇尚书是打算以权谋私?”
嘶!
眾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愕然的看著那个个子不高,却身影挺拔的赵长空。
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
“赵长空的胆子也太大了吧,竟然敢说竇尚书以权谋私?”
楼少泽眼神戏謔:“他连南宫烈都敢杀,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在他看来,赵长空如今就是在找死。
竇卢坤眼神微眯,呵道:“带人上来。”
顿时,几名衙役带著几位隨从走进了大殿。
这些隨从一个个惶恐的跪在地上:“见过大人!”
竇卢坤沉声道:“將今日发生的事情都说一遍。”
隨从不敢隱瞒,当即说道:“今日我们隨著二公子来给十三皇子祝贺生辰,半路上得到消息,定武侯世子也要前往十三皇子的府邸,而且还非要绕路来走我们这条路,然后二公子不想与定武侯世子发生衝突,就跟邓鲁离开了马车,但是在其他的巷子里,被人截杀。”
话音落下。
竇卢坤质问:“赵长空你还如何狡辩?”
“呵呵呵。”
听完这些话,赵长空却突然笑了:“竇尚书,难道只有这些,你就要认定我是凶手?”竇卢坤冷声回应:“你与我儿有仇,你有重大嫌疑。”
“是吗?那若是定武侯府丟了三千万两黄金,是否也是你偷的呢?毕竟我与你们竇府有仇。”
“哼!巧舌如簧。”
“难道不是竇尚书教的在下,凡事要讲证据吗?”
竇卢坤面色一沉。
他很清楚,赵长空是在说那晚发生在竇府的那件事。
他们摧毁了小桃的尸首,为的就是让赵长空没有任何证据。
眼看现场的气氛剑拔弩张。
司南宇辰连忙开口:“竇尚书,您是长辈,做事定然也是要讲证据的,赵长空他们的马车与二公子的马车可有衝突的行为?”
竇卢坤看向了跪在地上的隨从。
隨从连忙摇头:“我们加快了速度,並未和定武侯府的马车相遇。”
司南宇辰又说道:“竇尚书,根本就没有相遇,如何又能断定这件事与赵长空有关呢?而且,我若是没有记错,那个邓鲁似乎是个灵玄境界的剑客,赵长空想要將二人全部斩杀,这也根本不可能啊。”
眾人闻言,纷纷点头。
觉得司南宇辰说的很有道理,毕竟灵玄境界的强者若是想要逃出被刺杀的巷子,应该很少有人能够拦得住他们。
竇卢坤的目光依旧看著赵长空。
因为他很清楚,自己儿子的死,必定和赵长空有关。
司南宇辰再次劝说:“竇尚书,这件事有很多蹊蹺,若是因此就將赵长空带走,传到北境定武侯的眼中,怕是定武侯也会不服吧?”
听闻这句话,竇卢坤的脸色一沉。
显然对方是在威胁自己。
竇卢坤目光凌厉:“那若是本官非要將他带走呢?”
司南宇辰面色凝重:“竇尚书,若真是这样,那我只好进宫了。”
面对司南宇辰的威胁,竇卢坤的脸色显得很难看。
他没想到,司南宇辰竟然会为了赵长空,得罪他一个堂堂的刑部尚书。
沉思了片刻。
竇卢坤缓步来到了赵长空的面前,淡漠道:“出来,我有话给你说。”
说完,便朝著门外而去。
司南宇辰拉住了赵长空的手臂,微微摇头。
赵长空却淡淡一笑:“十三哥,没事,竇尚书若是想要动手,不会用这么低劣的手段。”
闻言,司南宇辰这才放心。
赵长空跟隨著竇卢坤到了门外,雪飘落,落在二人的身上。
竇卢坤並未转身,背对著赵长空冷声道:“我知道我儿子的死,肯定与你有关。”
赵长空淡然道:“若是尚书有证据,可以抓我。”
竇卢坤语气阴沉:“我会找到证据的。”
赵长空没有说话。
竇卢坤继续说道“不过,你也真够愚蠢的,枉我还以为,你是个聪明人,如今做了他人手里的棋子,还沾沾自喜而不自知。”
赵长空微微皱眉:“你什么意思?”
竇卢坤瞥了赵长空一眼,脸上露出了嘲弄之色。
没有任何解释,朝著门外走去。
留下赵长空一脸凝重的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