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以言却是将嘴里食物嚼烂咽下,又抬头望向云鹤。
却见云鹤正盯着她,她一慌,差点被呛住,子星在旁忙递上汤水。
她赶忙羞涩道,“是阿南失仪了。”
云鹤已用完晚膳,面色稍稍好看了一些,“无妨。”
见云飞又端上另一碗药,冒着白雾,散发着浓烈臭气,云鹤微微皱眉。
苏以言坐在云鹤对面上,轻轻吸了一口气都闻见了,她蹙起眉头,用绢帕掩鼻,话语间夹杂着一丝心疼,道,“七哥哥,这里面是加了什么,怎地气味如此呛人。”
“应是加了五倍子,”
云鹤除了眉头有些皱起外,尚面不改色地将药一勺一勺送进自己嘴里,见苏以言不喜这味,端起碗,转向旁,大口将药喝下了。
“七哥哥于药材方面竟还有所钻研?”
她问出这番话才反应了过来,他是久病成医。
云鹤未答,她便抢了话,“七哥哥,依你之见,谢家是否是冤枉的。”
云鹤在归府之前,便细细了解了谢苏两家之事,听苏以言如此问,他缓缓点头,答道,“嗯,谢家虽深谙韬晦之计,但钱财过多,苏家世叔性子耿直,易招风揽火,自是开罪了不少奸党之人,见我云家逝势,便。”
他未说完。
便构陷于苏家,冤枉于谢家,一为钱财,二为剪掉云家旁枝。
云鹤见苏以言目光盯着桌上的墨盒,一动不动,似在思索,他起了心思,“表妹可愿观我临池?”
第29章
“哎?说起来,你们不知道,就在昨天,京郊山上出了个大案子,连天府尹都亲自到案发地点去仔细察看了。”
说话那人一副吊儿郎当模样,眉眼上挑,嘴角噙笑,头戴皂巾,脚穿麻鞋,坐于人群中央,单脚翘起,另一只脚放在凳子上,将布衣上的瓜子皮尽数抖落。
“这小道士怎地净胡说,”
边上有个年过四十的男人,手上提着一条被滴着水的左摇右晃的鲜鱼,见人都凑在这里,忙大步赶过来,粗鲁将旁人推开,占得一个好位置,嗤笑两声,“小道士,这官府的还没放话贴出文告呢,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小道不过是路过而已,”
他将瓜子啪得丢上桌子,四处飞溅,“你们可知?到底是出了何事?”
他卖起关子,周围众多货郎也凑了过来,寻了个地,坐在扁担心上,人越围越多,好在他声音够大,苏以言站在几步之外间都能听见,她听见他继续扯着嗓子说,“说是有人在京郊见着了被吊睛白额锦毛大虫分食所残留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