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是没继续说下去,事都点到为止,刘滔自然马上便反应了过来,他以为这二人最多不过只是与云府沾点亲带些故。
马上就到了三年一次的春闱,还以为这二人想借云家势力往上登一把。
刘滔又愕又喜,愕的是没想到两位竟都是老相公的嫡亲孙儿。
早听说过云老相公矜诩自家的两位孙儿,一位有博古通今之略,一位有经天纬地之才。
一位年幼便随父亲赴任,一位由于年幼病弱,遇仙道指教,送至道观里养了几年,待身体好后依相公之言久历四方。
喜的是若这二人入朝为官,他所倚靠的云家定经久不衰罢。
当即他也不隐瞒云胜了,“前两日府尹照顾老相公,自己也病了,是小宗伯告的假。”
“那直属于府尹的你们为何出现在这?”
刘滔叹了口气,咬牙切齿,指着粥棚那边,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看见那个绿官服的吗,他拿着萧相公下的调令,不敢不从。”
云胜愕然,似乎是没想到自家大官人竟病了,回过神来便急匆匆向着刘滔行了个礼,转身便快速向正在谈话的两位郎君走去。
“郎君,小的打听清楚了,大官人因照顾相公而告假在家。
城门外的都是直属大官人的部下,之所以出现在这,是萧相发的令。”
云胜瞧见四郎君露出一副果然不出所料之样,又瞥见七郎君,似是刚闻言便又皱起了长入鬓的眉。
四郎君调笑道:“尚且未能及冠便老皱眉,待到我这年纪又待何如?”
云飞不消一会儿便回来了,回来之时带了一个不惑之年的男人,身材瘦长,自称是云二官人的随侍。
待见到二位郎君后,端的是眼熟无比,顿时毫不犹豫地从怀里拿出了牌子,待确定其身份后四郎君探问:“钟叔,是因何故而出城?”
云钟心道,他所为之事,只老相公与二房知晓,始终知之者甚少为妙,他忖量一番,才缓缓开口,“相公遣我去接个人。”
霎眼间,四郎君待他说完才适时开口道:“祖父让接谁?”
“是四娘子的女儿。”
云府只有一个四娘子,与三官人同胞而出,十八岁嫁于祖父一名为许适的门生,待其进士第后,便随夫赴远地任职,病故于几年前。
接的是姑母之女——许书南。
“怎地你一个人去接?且没接到人?”
四郎君扫了一眼云钟身后,自然是没人的,还没问,便听见自家七哥接过了话头,尖锐的话语从他口中说出,让云钟的手指瞬觉尖冷。